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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机床使用税,使用农田有粮税,机器比农田猛,收点税难道有问题?”王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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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荒唐了,猪要养肥再杀,现在大宋使用机械的人那么少,你这么一搞,那些从农业上撤离出来的人吓到,如何还敢下注投资?他们若不进场,你麾下机械厂,我煤场的机械设备卖给谁?这些你就不考虑?”曹集道。
王雱道:“考虑当然考虑,但我大宋的形势让我害怕,包括你在内的员外们,动都动不得,挪也挪不得。若现在不把这噱头定下来,将来有机械的人越多,机床使用税就越收不上来。相公我就是要拗着来,现在初期就把规矩定在这里,一定会有机床使用税,哪有不上税的说法?愿意接受的就入场,不愿意的就继续观望,他们不入场我‘国资委’入场,机器现在都不购卖呢,他们不买我买,让他们把钱借给我就行,我买了我用,我上税给朝廷。”
听到这里似乎不是开玩笑了,曹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主要就看税收多少了,太多也不可能,大宋的规矩不可能太狠,更不会绝户。一般而言,任何税种的定论都会比历史宽松一些。
王雱又缓和一下语气:“税收规则一定会定出来,但是大家都知道我吃相并不难看,会给予一个税收减免期,以刺激我大宋蒸汽机和机床增加,使之能长久运行下去。”
就此曹集惨笑道:“王拱辰棒槌啊,当时朝廷讨论机械工业司经费问题,他把你田地上搞来的收入全部捏死,一文不拿出来,说让你们自谋出路。又通过了宽松的条例,允许你司为了自谋出路而一定程度制定收费规则,结果这个未来会大到丧心病狂的利益,就落在你手里了?”
“有得必有失,我都不是神他王拱辰更不是,买定离手,现在说这些有个蛋用。总之基本就这样定论,不存在什么讨论,农田和机器都是生产工具,能提供价值的生产工具就要缴纳一定税费,就这道理。至于工业税收减免期,今年明年肯定全部免除的,后续我会更具蒸汽机的推重比攀升程度衡量,然后通过多年过度,逐步进入全税期。”王雱道。
顿了顿再道:“同样的,除了机床使用税,参与运营的每个火车头,都要征收‘铁路建设税’。一部分车头可以交给你们在条例规则下营运,但路是我的,都要缴税。当然我司收取的过路费,肯定没你们这些员外征收的过桥费坑爹,这是可以定论的。欢迎大家监督。”
“万税!万万税!”
曹集昏倒,隐约觉得完蛋了,投入重大人力物力研发出来的第一代火车头,也不知道能卖出多少去?
不过好在大雱又道:“同样的为了扶持铁路运输,铁路建设税也可以暂时减免,也会经过逐年过度做到完税的地步。一样的,你的车头若叶庆华不买,那我买,我买了我用,我上铁路建设税给朝廷,愿意入场就玩,不愿意就把钱借给我,吃瓜观望。”
曹集思考顷刻后问:“什么你都要自己买?你有那么多钱吗?你可别说你麾下机械厂那区区几百万贯基金够你玩这些?所以你暂时减免税谁信?”
王雱微笑道:“总会有人信的,你别看反我骂我的人多,但一些时候他们的话要反着听。假设我发行铁路工业债券,你信不信钱多了没去处的那些家伙一边忽悠别人这是有毒债券不能买,另一边他们就把钱送来我这里吃利息?”
汗,这是真的,若真是大雱发行债券,曹集就是第一个想买的人,同时也一定会评论说这是有毒债券你们别买。
事实上一个人不论再可恨,当他对了很多次后,总有人信,曹集就是很信大雱的人。
反正曹集不是政客,关于几个工业税的事暂时也不想和王雱扯犊子,转而忧心的道:“问你个正事,上次你预言水灾,南方的确局部招灾了,却没到京城。其后你扬言要修建福康渠,加强京师抗水能力,这事你到底是忽悠人,还是真有其事?”
王雱道:“这事现在被他们很多人当做笑话,但我朝黄河泛滥又不是一次两次,所谓以史为鉴,未雨绸缪,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做出准备就是政府该做的事。这其实不是什么预言,是我的一种做事风格。当然客观的说,上年在抚宁县我的确观察到了一些水灾信号,不算太明显,但我肯定是天地给出信号,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那也就是说,今年你仍旧认为有水灾?”曹集道。
王雱没说死:“也许吧,但现在没人听我的,我马上要去北1京,但如果是我,现在雨季还早,我现在就会做出应对水灾的准备。哪怕人浮于事,当一天和尚至少要撞一天钟,有没有用,这个另说。”
曹集真被吓到了,想了想道:“好吧反正现在福康渠没得做,额外组建的团队闲着也是闲着,趁机让他们练练手培训一下技能也好。我这便在雨季前,安排他们把煤场各处设施重置一遍,增加往后防御水旱的能力,有了你研发的水泥,这些事比以往好办的多,唯一就是水泥比较贵,有点心疼。”
……
妈的不能再拖了,要出去避风头。
到现在为止,那些地主带起节奏后缩了,但是还有一小撮不明真相的秀才整天聚集在街上,抓到王雱就骂,偶尔会扔菜叶。老包说那是粮食不是武器。
李师中早就跑了,兴冲冲的去广南和王罕撕逼去了。
而这时期滞留京城的王雱在家禁足,被王安石关起来了,不能出门。
这是家法。是王安石担心王雱性子野,害怕他上街被骂后、发生冲突惹出乱子来。
所以没什么意思,既然不能出门,还不如去大名府赴任。原本王雱就想暂时留着,看看有没可能捞取到外交功劳,毕竟种种迹象看来,西夏熊孩子李谅祚真要对吐蕃宣战了,这绝逼是大宋和王雱浑水摸鱼的机会。
然而富大爷不给机会,他说“别以为大宋没你就不转,又不是只有你会外交,更具你在西夏的前科,本相决计不把外交事宜交给你”。
于是这条路被封死了,韩琦帮不了忙,因为韩琦这家伙不喜欢外交。要问他的话,韩大脑壳一定会说“趁这机会出兵青塘或西夏,能捅谁的腚眼谁捅谁的”。
所以三月初这个阳光明媚适合上路的时机,大雱带着寒碜的人马离京。
是只有三个杨家将跟随上路,加上大雱一共四人。也没什么官船可以享受,乘坐牛车赶往大名府大宋四京之一的北方第一重镇北1京。
这次去大名府没什么班底可用,白玉棠想辞去开封府职务跟随大雱去。
但大雱掐指一算,现在被她拒绝推倒,带着去也没什么福利,相反被大老婆盯死,动不动就捉去跪搓衣板么,还不如一个人自在。她不在的话,难说可以去花街柳巷充当一把纨绔子弟,嘿嘿。
展昭这家伙运气好,要是大雱说了算,当时抚宁县剿匪战役中他存在指挥失误、断送几十子弟兵的性命,大雱是主张把他降职处理的。
可惜仅仅是大魔王一人这么想,事实上当时展昭顶死不退、且深入敌阵斩了三个头领的脑袋,又加上整体战役打赢了,作为抚宁军副总管的他天然有功,不论是吕惠卿、穆桂英、王安石、韩琦,都认为大猫是难得的猛将该升职。所以展昭的军衔升了一级。
再加上张丛训被大雱弄了进去,名满天下的展昭就有了机会,于是现在他也鸟枪换炮,成为了皇城司副总管,不在是谁的护卫,乃是大宋皇帝的贴身高手,所以就不能带展昭去大名府了。
公正的说,展昭非常适合这职务,有他在皇城司会更规范,皇家和京城也会更安全,但真正能做事的人肯定是二号大阴人张丛训。两人共事,就形成了皇帝最需要的平衡,这是大儒孙复说的帝王之术。
大雱仇人如此多,怎么的也需要个护卫。自榆林河口大捷,穆桂英也升了一级,距离建节只一步之遥,于是此番大雱出面周旋后,韩大脑壳同意把穆桂英将军放天武军第二将、北1京驻泊司都统制、执掌殿前司部署于大名府驻防的一个厢,两万五千禁军,归属张方平节制。
其实这才符合大娘军衔,当初真的寒碜,为了信仰,大娘跟着王雱远赴西北,只带区区几百个兵。那基本算是把一个中将军长弄去指挥一个营。
除大娘本人外,她从杨家老兵部曲中挑选了两人,算是她的助手幕僚。
加上大雱,还有一头毛驴,就是此行大名府的全部队伍。
二丫原本想来的,但是小luoli已经真正到了念书的年纪,于是王雱就把小luoli安排进煤场子弟小学念书去了。
毛驴小宝非常猥琐,戴着虎头帽,脖子上挂着脖铃,却不参与拉车,跟在旁边跑跑跳跳的显摆。要不是车夫拉偏架,估计小宝会被那头拉车的老牛一脚踢死。
在动物的世界里也是有嘲讽脸和纨绔的,现在的毛驴小宝明显对老牛有优越感,在拉车的老牛身边“炫富”外加嘲讽脸。
对此大雱很无语,坐在赶车老兵旁边观赏沿途风景时喃喃道:“这头驴废了,身为我的班底,好的一点没学到,却学了一身我的坏毛病。”
“唵呜。”毛驴小宝回头冲着大雱叫唤。
“行行行,我不想管你,你高兴就好。”
时至今日的大雱也不太喜欢和毛驴吵架了,它说什么就什么吧。和一头驴去扭,扭赢了也没什么可炫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