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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千雪!公子要的是侠气、大气,尤其这首《凡夫俗子》有看惯世情的醉意,江湖风尘的洒脱,不是叫你蹦蹦跳跳跟个傻子一样!重来!”
“臭梦岚你就是为难我,我又不是青青师叔,还想我提酒笑红尘吗?”
“不会就安静站着唱,静谧也是江湖之美,舞什么剑?剑舞自有合欢宗诸位合作,用不着你自己蹦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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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剑法比她们好!”
“你以为让你打架吗?少啰嗦,公子命我负责演艺监理,你就得听我的。”
“呜哇……不就是和公子滚上床了吗,我也会啊!”
“等你滚上了再说!如今老实点!”
“呜……”罗千雪抽着鼻子老老实实继续排演,梦岚有些无奈地抱肩摇头。
秦无夜悄悄去了沂州,也是想看看心意宗那边有没有占便宜的可能。薛清秋闭关中。灵州胭脂坊内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歌姬首演的排练,梦岚有了做明星的经验,自然是总负责人,连带罗千雪和一批合欢宗舞蹈团都听她吩咐。
合欢宗妹子们还好,罗千雪看梦岚是怎么看都不服气,她随薛清秋赴京时,梦岚还是个百花苑里的外门弟子呢……就算现在,她打架也能轻松把梦岚掀翻,在她屁股上抽一百个狠的啊!
可形势比人强,梦岚是负责人就是负责人,她只能听命行事,心里那个憋屈劲儿就别提了。
不就是第一眼见到公子就贴上去了吗?真是个坏榜样。
公子也是的,装什么君子嘛……
“残月垂来千古一城,酒足人吵闹,说谁痛饮唱逍遥。却不放凡眼醉释浮屠,颠颠倒倒,贪婪红尘不忘今朝。”
罗千雪轻轻唱着,脑海中浮起小镇客栈里薛牧的歌谣,江湖夜话,风雨飘摇,高歌痛饮,妻妾儿女围炉而乐。那是卓青青的记忆,也是罗千雪的。
推窗众人望重楼,原来事过境迁之后记忆才越发深浓。什么江湖谋算,什么万人簇拥,如何比得过抓把三弦浅斟低唱。怪不得卓青青总说要陪他仗剑江湖载酒行,这真的是最美的场景。
梦岚站在场边歪着脑袋,觉得这首本不符合罗千雪气质的歌,越唱越像那么回事了,不知她想起了什么。
这一场首演……应该能成吧?
…………
“老奴参见宗主。”
“得了,在我面前自称什么老奴,我不是师姐也不是姬青原,听着渗人。”
薛清秋在密室内接待来访的李公公,薛牧的猜测成为了现实,姬青原果然不会放过心意宗虚弱的机会,想要联合各方势力来个一鼓而破。而李公公自然是最适合的负责人,来见薛清秋是奉了皇命,光明正大得很。
李公公盘膝坐在对面,笑道:“老奴……哦,属下一路悄然而来,见胭脂坊坊市鼎盛,门人弟子数倍增长,演武场济济一堂,庭院中幼童识字书声琅琅。人人朝气蓬勃,笑容和美,自信于怀。对比当年凄凉零落,真是心生感慨,大是畅慰。”
薛清秋心情显然也很愉悦:“你所见只是胭脂坊。宗门祖祠秘地,如今也早已重新热闹,无数内门弟子正在选拔,待得本座腾出手来,也该再收数名嫡传,使枝叶繁盛,薪火相传。”
李公公笑道:“便是千载之下,宗主也是本宗第一功臣。”
薛清秋轻轻摇头:“本座或许能打天下,对宗门发展却力不从心。如今盛况,无论是声名还是实务,乃至于外部环境清平,皆是薛牧之功。”
李公公道:“薛总管曾让京师分舵问我瘟疫之事,这事属下可以确认不是姬青原所谋,如今他若要做这些事,不可能绕开我的。我个人怀疑是某位皇子,此事只要擒下心意宗重要人物,当可知晓。”
薛清秋颔首道:“知道了。这回姬青原让你来,是什么打算?”
“姬青原的意思,他只要沂州数千里沃土的绝对统治权。至于心意宗的鼎,心意道源,资源,秘籍,宝物,可由各家分摊。”
薛清秋冷笑道:“除鼎之外无大事,谁目光短浅要别的?”
李公公笑道:“有些人确实会需求别的。如夏文轩影翼等人均知自己要不了鼎,真的要了鼎,说不定反而招灾。老实说,我们正在发展期,若是要了鼎,也未必有多少好处。真正争鼎者,其实是正道宗门。”
薛清秋微微点头:“薛牧也是这个意思,谁拿了鼎,谁就在风口浪尖。但薛牧认为,若时机合适,我们还是可以尝试一下。”
“是,机会难得,错过可惜。”李公公沉吟道:“正道宗门里,大多相距太远,也怕九鼎失位,不可轻移。真正有意的是狂沙门与自然门,薛总管之意,是否考虑让二虎竞食?”
“不错。若能挑拨得这两家伤亡惨重,我们那时候入局,就真有渔翁得利的可能。”薛清秋轻声道:“如何居中谋划,就交给你了。”
李公公苦笑道:“责任太重,属下唯恐能力不足,愧对宗门期待。”
薛清秋摇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岂能尽如人意。便是此番错过机会,只要稳扎稳打,自有我们公然争鼎的一天。”
李公公肃然道:“是,那啸林去了。”
“等等……”薛清秋犹豫片刻,问道:“师姐近况如何?”
“眼见宗门蒸蒸日上,婉兮现在情绪好转很多,也不见自残了。只是……”李公公眼里闪过恨意:“姬青原现在脾气越发难测,有时候会对婉兮拳脚相向……”
“混账!”薛清秋勃然大怒:“这老乌龟怎么还不死!”
李公公低声道:“好在他们相处不多……”
薛清秋打断道:“既是相处不多,你堂堂大内总管,便是自己无能,难道不能设法给她安排些如意俏郎君?既慰深宫寂寞,排遣心结,也能报复那老乌龟。这都做不到,你干什么吃的?”
这种惊世骇俗的话也就这些魔门大佬说得面不改色,李公公擦着冷汗:“这是婉兮自己不愿。”
“为什么?她还有守节的牌坊?还是说怕了姬青原?”
“不是,她心结难解,不愿被宗门之外的男人碰。”
薛清秋怒道:“她还活在十几年前吗?现在宗门里哪来的男人!”
话音方落,她就怔了一下,李公公也不说话了,两人面面相觑,各自有些尴尬。
过了好一阵薛清秋才没好气地挥挥手:“去干正事吧,这个以后再说。”
送走李公公,薛清秋来到星罗阵。这些日子夤夜在鹭州没事干,都在琢磨星罗阵改进事宜,如今已经成功被她琢磨出了两地皆可对应呼叫的改造,薛清秋在灵州主阵已经可以主动呼叫鹭州阵了。
鹭州星罗阵的守卫妹子收到信号,飞奔去喊薛牧。薛牧以为什么重大事件呢,急匆匆地赴阵接听,结果当头就是薛清秋绵绵的一句:“薛牧,我想你了。”
薛牧差点打了个趔趄,不知这姐姐触动了哪根神经,居然拿大阵玩起了小女人的电话粥。他也心中柔软,柔声道:“快回来了,后天就是正魔之巅,我需要居中操持,一结束就立刻回来。”
“嗯,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