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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端了酒菜上来,带着点期待的神色看着薛牧和卓青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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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牧咂巴咂巴嘴,这低级蒙汗药……有点影响酒菜口感啊。
有趣的是这边的菜也是偏辣味,都不知道辣椒哪来的,反正太多特殊物产,薛牧无法全部了解过细。但这“川菜”的感觉让薛牧很是怀念,也不管这里面的低级蒙汗药味儿了,挥挥手道:“味道不错,你去吧。”
小二纳闷地出了房门,就在拐角守着等。
这对男女胡吃海喝,怎么一点都不见晕呢?
卓青青不太喜欢辣菜,提着酒壶悠悠喝着,笑道:“看不出相公喜欢辣?往日看你,对饮食并不讲究,随遇而安的样子。”
“诶,我不知道世上有这种菜系啊,很意外。”薛牧笑道:“我也不是随遇而安……因为我们的饮食已经很精细了,真要我成天啃窝窝头,估计也早就忍不了了。”
卓青青颔首道:“相公行事,其实很多出发点只是为了自己享乐方便吧……要是菜难吃,说不定相公的思路就会放在这个方向上。”
“哈哈……青青知我。”
一缕传音不知从哪飘进了耳朵:“明明是个贪图享受的人,偏偏说自己不是合欢道。”
薛牧悠悠道:“无夜在宗门,很奢靡?”
“那是当然,否则发展宗门,势力鼎盛,是为了什么?为了枯坐闭关吗?还不是为了言出法随的权力,为了别人得不到的奢靡享受。”秦无夜的声音理所当然地钻来:“便如莫雪心口称正义,眼皮子底下都这个德性她管了吗?自己能够高高在上不就得了,所谓正义不过是为了被人夸赞的浮华,久而久之连自己都以为自己真的很正义,说来说去和她家祝辰瑶一个德性。”
薛牧怔了一怔,抿酒不语。
卓青青也道:“我看莫雪心未必是这种人,她的正气还是很明显的。不过整个宗门上层未必如此,人们习武为了做人上之人,可不是人人心中有道而行。”
薛牧微微一笑,没去继续探讨。这帮全是妖女,隐身不语的叶孤影也是魔人,对正道没好话是理所当然的,而且这种思维角度确实也是魔门特性,符合她们的一贯心理。
至于莫雪心到底是不是升级版祝辰瑶,老实说薛牧不能完全肯定。他赴云州,也不是为了莫雪心而来,而是为了天下角力。
他完全不能理解对方在这种时间策动七玄之乱有什么意义,就算莫雪心不支持他,对他登基有影响吗?没有的吧。
事出反常必为妖。
但祝辰瑶和小徒弟在云州,他放心不下,还是自己去一趟好了。
酒足饭饱,薛牧和卓青青宽衣而眠,双修练功回复体力去了。靡靡之音逐渐响起,两人压根都忘了还有一个意图不轨的店小二。
店小二躲在门外拐角等着,也是越等就越是两眼圈圈。之前里面说话飘飘忽忽听不清楚,聊了老半天都没见蒙汗药发作,这也罢了,怎么还搞起来了,这回声音传得真是四处可闻,难道自己刚才拿错了药,不是蒙汗药,而是助兴的吗?
听里面的声音还越来越嗨了,小二站得两腿发酸,又是心痒又是心痛,那么漂亮的美妇人,怎么就……
小二又气又妒,咬牙切齿,叶孤影就隐身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偏头看着他扭曲的模样,面无表情。
知道什么是世间最惨痛的折磨了吧,叶孤影非常同情,以至于本来想要一匕首戳死他的都没戳了,让他听完了再说。
小二终于熬不住了,小心翼翼地过去想要挑开门板,迎面飞来一只隐形的拳头,把他打昏了过去。
“让你好好听着不听,欠揍。”
…………
次日一早,薛牧神清气足地坐在屋里,卓青青正在帮他梳头束发。被隐形人打成了猪头的店小二瑟瑟缩缩地跪在门口等发落。
“大侠,大侠!是小的猪油蒙了心,求大侠看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
“得了得了,你这话好像还是抄三好薛生的。”薛牧掏掏耳朵:“我问你,七玄脚下,你哪来的胆气做这种事情?”
“七玄脚下?”小二愣了一愣:“七玄谷怎么会管我们这点鸡毛蒜皮的事?要管也是他们的底层门派管啊。”
卓青青忍不住问:“那底层不管?”
“人人自顾练武,练不成的就是废物,谁管这么多闲事?城里的大家族,少爷还在欺负庶子,管家还在欺负丫鬟,庶子为了丫鬟出头和管家约战,管家还在和外人勾勾搭搭,擂台开赛全城等着看笑话呢……住客路过死不死的,谁管啊?”
薛牧:“……哪本书的主角?”
“啊?”
“算了算了。”薛牧摆手道:“官府呢?六扇门呢?”
“这小地方六扇门不也是和武道宗门勾结在一起的吗?莫说我们这儿,天下都差不多吧……”小二回答得很老实:“要不是客人太强的话……说不定……”
说不定他还会反告一把,让六扇门把这个客人捉起来才对。
可他这回已经彻底看出来了,这位住客是条超级过江龙,有那么点何不食肉糜完全不知底层生态的感觉,不是顶级大宗高层就是朝廷权贵,绝对不是这个小城的谁能匹敌的,那点小心思便彻底收了。
老老实实配合,说不定还能活命。
薛牧神色阴晴不定,靠在椅背上沉吟。他知道小二说得没错……
平时所见太高了……出门见到社会底层才能更深刻了解到什么是武道之世,夏侯荻理想中的天下清平仿佛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境。
不是正道的问题也不是莫雪心的问题,而是环境问题,弱肉强食的世界环境就是这么一回事,在别处没见到,不代表剑州鹭州风气就比云州好,只不过是恰好没见到罢了。
薛牧忽然有点意兴索然的感觉,以前兴致勃勃想要了解各家之道,分辨优劣。如今看来,谁家的道都没什么区别,秦无夜说的在某种程度上并没有错,也许个别人心中有道,而绝大多数人们习武为了什么?可不是为了天下大同,而是为了凌驾别人之上,能做人上人,便是他薛牧自己也难逃这个概念。
“走吧,没什么意思。加急赶路,去该去的地方。”薛牧长身而起,冷冷吩咐:“给他下个禁制,忘了见过我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