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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雪心很尴尬。
www.kmwx.net她这时候哪里还有在薛牧面前摆骄傲的意思?可是要让她说“你就喊我莫姑娘吧”这种话,实在别扭啊!她明明比薛牧大两三岁!三十出头的人了,让人喊什么姑娘?
到了这年纪,一般人早婚配了,早都是别人的前辈、师叔伯的辈分了……江湖惯常称呼当然喊职务,而私交关系的话,要么喊的是某某夫人,要么就是某某嫂子某某大姐的,喊个三十出头的做姑娘是在搞笑吗?
薛牧这回倒也有点没转过神,不是故意为难莫雪心。
在他眼中莫雪心真没到大姐的模板,她太漂亮了,肌肤娇嫩如玉,身形婀娜如少女,眉心未开,眼波清敛,未出阁的发式上强行点缀一些钗饰以示雍容,实际就是个未出阁女子……
要是往常,傲然气度加成,身份地位加成,超卓武力加成,自然而然让人感觉居高临下的前辈范。可这时候骄傲尽去,安静地站在那里甚至陪着点小心的意思,那是真看不出来她是祝辰瑶的师父,最多就是祝辰瑶的姐姐而已。
他还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很清楚了,看着莫雪心尴尬的模样颇有些不解,还不表态,真要唱征服不成?
两人你眼看我眼,气氛一时有些懵。
萧轻芜笑着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碗药糊:“换药吧师父。”
小徒弟恰到好处地打破了奇怪的气氛,薛牧转移了心思,看着黑乎乎的药糊苦着脸道:“怎么这两天的药一副比一副臭?”
“这不是纯伤药,是揉合了治伤和加强辅助你黑蛟锻体的药效在一起的,要不是看在你是师父,谁费这闲工夫!”萧轻芜板着脸:“脱衣服!”
薛牧下意识揪着衣领往后躲了一下。
“谁稀罕似的。”萧轻芜忍俊不禁:“让孤影姐姐给你抹,记得要运功发散药力的,揉搓久一些,最好半个时辰。本徒弟才没那闲工夫呢。”
“切。”薛牧咕哝:“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孤影别接,我就看看这臭徒弟肯不肯给师父涂药!”
叶孤影憋着笑,负手不动了。
萧轻芜很是无奈:“您老人家行行好,还有外人在呢……”
“咦?你这意思是没外人在的话你就肯啦?”
“我可没说过!”萧轻芜跳脚。
莫雪心有点看不过去了,这可怜的小姑娘拜了个什么师父啊……逼着自己黄花闺女的徒弟做这种事情?
算了……她叹了口气,伸手接过了药碗:“我来吧。”
萧轻芜眨巴眨巴眼睛。
薛牧也愣了一愣。
“你……”莫雪心憋了一下,还是道:“你的伤本来就是救我们而受的,这是我们该做的事情,聊表谢意。”
献身都差点献了,这会儿怕是全云州都传遍了……无论他本意如何,对莫雪心而言现在实际上就是处于委身境地里。他真要扑过来,多半叹口气也就从了,替他抹个药怎么了?
莫雪心默默坐到他身边,伸手想解他上衣,纤手到了面前终究顿住,偏头道:“自己解一下行吧。”
薛牧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就是不自己解,想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想法。
萧轻芜摸出小本本,开始偷记心得。
见薛牧不动,莫雪心略微纠结了一下,终究还是伸手拉开他的束带,将上衣分开,现出从腰到胸缠绕得层层叠叠的绷带。
莫雪心纤手轻轻挥过,绷带直接尽化飞灰。
薛牧龇了下嘴。本来还想着她靠过来拆线的样子呢,这真是作弊。
绷带飞散,露出了薛牧的身躯。
武道本就是对人体最有益的开发状态,薛牧的锻体与众不同,身躯不像此世常见的那种雄伟和肌肉虬结,但也是线条优美,块垒分明,肩宽腰窄,很有男性的美感。莫雪心这辈子哪里有这样近距离见过男子的身体?不由自主就红了脸,下意识偏过了脑袋。
悲剧的是,不但见,还得摸呢……她略挑了一些药糊,那修到了洞虚级别、天下最稳定的几双手之一,此刻居然肉眼可见的在微微颤抖,好半天才颤巍巍地抹了上去。
萧轻芜伸长了脖子。
“孤影。”薛牧忽然开口:“把那探头探脑的小腹黑拎出去。”
“不要啊!”萧轻芜惨叫:“师父我最听话了,不要这样……”
叶孤影憋着笑,转身就将她拎了出去:“要看春宫,以后有的是你的机会,没人比我更懂你师父的恶趣味了……”
“我看的不是春宫,我看的是文学!”
“滚蛋吧你,我和你一起听的文学课,怎么不知道这算文学?”
“那是你没悟性……”
俩妹子的声音一路远去,房门无风自闭,屋内忽然就剩下了孤男寡女。
莫雪心的脸红如火烧。按在薛牧胸膛的纤手就像是按在了什么烙铁上一样,烫得她几乎想要逃离。
“诶……”薛牧偏头看了她好一阵子,忽然道:“说喊你莫姑娘你都不回应,怎么忽然连抹药都肯了?”
莫雪心没好气道:“我都三十一了,没脸让人喊姑娘。”
“呃……”薛牧哭笑不得。
莫雪心说完这句,反倒气顺了许多,按在他胸口的手终于开始涂抹,继续道:“你非要喊的话,也由得你,反正当着大庭广众,你那句程姑娘都喊了几回了,就当是个绰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到最后的时候,有那么点赌气的味道,那副神态很好玩……看得薛牧目不转睛。
怪不得这副年纪了,夏侯荻还是忍不住要把她列入江山绝色谱。缺了她确实挺可惜的……
被他这样盯着,莫雪心脸色又开始发红,真的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别扭过。
“我真纳闷……”薛牧又道:“你这么漂亮,难道当年江湖上男人都瞎了?怎么这副年纪了还是个雏儿?”
莫雪心板着脸不回答。
“一定是惯常臭着脸,一副天下都欠你八百万的样子,所以没人追。”薛牧说了一句,又很快自我否定:“不对不对,那样才是更有人犯贱去追的,看看你徒弟在江湖上受欢迎的程度就知道了……我明白了,是你眼光太高,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蓦然回首,哎哟,老了,这回真没人追了……”
莫雪心深深吸了口气:“你有完没完?难道不知敷药之时运气行功更有实效?”
“你确定要我安静?”
“当然。”
“可能你很快就会改变主意的。”
“不会!”
“那我们打个赌吧?如果你会改变主意怎么办?”
莫雪心没好气道:“不给鼎,不给瑶儿。其他赌注你看着办。”
薛牧闭上了嘴,开始看她。
本该享受片刻安静的莫雪心很快就感到了不妙。
被他喋喋不休地调戏骚扰,莫雪心只是心烦。可这安静下来,很快就发现气氛全变了味。
孤男寡女的卧室里,男人精赤着上身,而她的手在他身上慢慢涂抹揉搓,隔着毫无阻隔作用的药浆,反而更柔滑,肌肤相触的感觉在安静的气氛里竟然成倍地放大,无比清晰。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薛牧身上的一切……薛牧的心跳和血脉的流转清晰传递在她的手心里,带得她的心也通通直跳。
在两人那还没有落实的“条件”背景下,屋子里明显有种急剧升温的错觉。
莫雪心终于受不了这样的旖旎气氛,憋了好一阵子,无奈地打破了沉默:“你到底有过多少男女经验,能够如此了然。”
薛牧懒洋洋道:“这不是经验,这是文化。我再送你一句诗如何?”
“什么?”
“此时无声胜有声。”
莫雪心品味了一阵,终于叹道:“好了,我赌输了,你要什么?”
说着这话的时候,心中也有些嘲讽的苦笑。他还能要什么?还不就是那么回事。也罢,早点完事,干脆利落,免得一直有什么沉甸甸的挂在心里。
却听薛牧悠悠开口:“嗯……我失了扇子,少了装逼利器一时不习惯了,送我一把就行。”
莫雪心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