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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水箱开始破碎时,
书屋里的众人,
迅速开始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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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之前站在最前面的周泽和安律师,也是下意识地后退。
在这个时候,没必要装逼站着不动了,
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听起来很炫酷,但炫酷之后马上就是要被活埋了。
“哗啦啦!!!”
水箱被搬过来时,就已经没水了的,但此时,却有腥红色的液体不停地滴淌出来。
一般来说,鲜血都会带着浓郁的腥臭味,但这里的鲜血,却散发着异样的芬芳,让人有一种正在徜徉于花海中的错觉。
在场的众人都不是菜鸟,
都在下意识地“屏息”,
但根本就没有用。
书屋一楼的书架上,开始蔓延上一条条的枝蔓,枝蔓是假的,因为它们看起来是透明的,而桌椅四周,也出现了一条条的沟壑。
这种感觉,像是在进行3d投影。
虚假和真实在此时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原本水箱破裂的位置,飘浮出了一枚玉佩。
玉佩上的娃娃脸,
此时歪七扭八,
像是被狠狠暴揍过一样,
都快不成人形了,
像是个畸形儿童。
如果说,
当初老道嘘嘘时,顺手放下一张符纸,只是抽了这家伙一巴掌的话。
刚刚安律师不要钱似地狂丢符纸,等于是给这个“娃娃”来了一套组合军体拳。
也得亏老道人不在这儿,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珍贵的祖传符纸给安律师拿来当手纸这样用,估计真得拿刀追着安律师砍个八条街。
肿着脸的娃娃,
想再维持住自己之前的那种阴森和诡异确实是有点难了,
现在看起来,
反而显得是那么的滑稽和可笑。
“嗡!”
玉佩开始龟裂,
一片片,
一块块地落了下来。
但四周的场景却没有消失,
反而变得更加的真实。
恍惚中,
周泽看见自己四周跪伏着一群人,他们有的穿着黑袍,有的穿着白袍,整整齐齐地跪伏在这里。
而在玉佩的后面,
则是出现了一尊铁架,
铁架上绑着一个人,
这个人的身上,插着九把刀!
鲜血,不停地滴淌出来,
滴落在玉佩的身上。
下方的众人开始一起吟唱,
一起膜拜。
“这玉佩,估计是古代哪个部族的图腾,每年都会被用活人祭祀的邪物。”
安律师开口道。
“那它又怎么会流落到这里?”
“我怎么知道,可能那个死掉的老头知道,但他的灵魂估计都没去地狱,直接被这玩意儿给吸收了也说不定。”
此时,
玉佩正在不断地分裂,
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将彻底消散。
安律师舔了舔舌尖,下意识地向前一步。
但他的手腕,却被周泽攥住。
“你想做什么?”周泽问道。
“这个东西,就这样崩了,多可惜啊。”
“拿这个东西,你就不怕折阴德?”
安律师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动了。
其实,
折不折损阴德这事儿,安律师倒不是很在意,他现在就是个大混子,不求阴司升职,也不奢望人间大富贵。
让他顾忌的,是他也有点担心自己会把控不住这枚玉佩,到最后,反被这玉佩所操控。
安律师又看了一眼周泽,
发现周老板一直在咬着牙,
呵,
可以看出来,
周老板也是想要这枚玉佩的,
也是在强忍着。
算了吧,
有些东西,
还是尘归尘土归土才是最好的结局。
“咔嚓…………”
玉佩彻底碎裂,
化作了青灰飘散。
四周的影像也随之消失,
这段尘封在玉佩里的记忆,也就此烟消云散。
不知道是哪个部落的祭祀,也不知道玉佩的确切来历,但它已经结束了,就足够了。
“来,把这里收拾收拾。”
周泽吩咐下去之后,
自己去把白莺莺背起来,
他现在只有一只手可以动,背起来很不方便,但还是固执地拒绝了想要上来帮忙的小luoli,
坚守着,
属于自己的倔强。
…………
清晨的阳光,洒落下来。
大床上,周泽和白莺莺躺在上面。
安律师检查过了,说诅咒已经随着玉佩的消失被解除了,下面,只需要等她醒来就可以了。
小luoli抱着一张凉席睡在床下,很不满。
虽说这也依旧靠得很近,也能睡着,但总归没有软软的大床睡得舒服。
但周泽硬是以自己睡觉喜欢乱动为由,拒绝自己在这个时候上床睡觉,怕打扰到莺莺,这就让小luoli很难受了!
“咦,要醒了。”
周泽看见白莺莺的眼皮动了几下,
很快,
白莺莺睁开了眼,
她的眼里不见血色,一片清明。
周泽觉得,还是这个时候的莺莺可爱,昨晚的莺莺,确实太让人觉得陌生了。
“嘤嘤嘤,老板,我这是怎么了?”
莺莺有些疑惑地左看看右看看。
周泽伸手,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莺莺闪亮的大眼睛看着周泽,很是不解。
“醒了就好,你再休息休息,有什么需要,喊林可就可以了。”
“嗯?”
白莺莺忽然看见了周泽右臂缠着的石膏和绷带,
脸色马上一变,
原本清纯文静的她,
在此时一脸的怒容,
低吼道:
“老板,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贱人伤的你,
告诉莺莺,
莺莺马上去把他给吃了!!!!!
居然敢把老板伤成这样,人家绝对不会放过他!”
“噗……”
小luoli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事了,那个人已经被我解决了。”
周泽下了床,伸手摸了摸白莺莺的脑袋,
“放你一天假,今天你先休息休息,明天早上起来时,我要看见泡好的咖啡和报纸。”
“不用的,老板,莺莺觉得自己现在没问题了。
你想要的话,莺莺随时都可以给你的。”
“让你休息你就好好休息。”
说完,周泽就走出了卧室。
下了楼,
周泽又找到了自己熟悉的沙发位置,
躺了下来。
这时,安律师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把一杯放在了周泽面前。
周泽看着面前的咖啡,
愣了一下。
“喝吧,别客气。”安律师笑道。
这不是客气不客气的问题,
而是因为你泡的是过了期的速溶。
安律师则是悠哉悠哉地自我感觉良好地喝着过期咖啡,
然后学着周泽的样子,
也躺了下来,
“晒晒太阳,躺着一动不动,果然是嘘服啊……”
“…………”周泽。
“对了,月牙他们凌晨就走了,莺莺醒了吧,我刚听到她的声音了。”
“嗯。”
周泽点点头,
没留人家吃顿饭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以前当医生时,自己手下的实习狗就是被自己这样使唤的。
“你上辈子是做医生的吧?林可和我说过。”
“嗯。”
“对了,林院长曾和我聊过,聊她以前做实习生时的一些事情,你知道,她最难忘的是什么么?”
“是什么?”周泽问道。
还真,
有些好奇啊,
做实习生时,是自己带的她啊。
“记得那次是初次见面谈合作,她和我在医院食堂吃饭,她跟我说,当初她在实习时,她跟着一个年轻的外科医生,那个外科医生,长得挺帅的,很有魅力。”
嘿嘿嘿。
“她说,当时遇到了一个蛔虫性肠梗阻的病人,她被自己的老师要求一起进了实验室当助手,她的老师把病人腹腔打开后取出来一大盆的蛔虫。”
“那个场景,确实很恐怖的。”
周泽笑了笑,这件事他倒是忘了,事实上,他除了一点点的记忆,对那时候自己带林医生这个实习生时的很多事情,他都不怎么记得了。
凭实力单身,
为什么要有好记性?
七夕,纪念日,情人节,白色红色黑色五颜六色的情人节,都忘了最好。
“不不不,最恐怖的不是这个。”安律师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笑着,道:“林院长说,当时她已经吓傻了。
然后,
她的那个该死的老师,
还命令她,
把这一盆的蛔虫进行清洗,
然后,
点数!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真的笑死我了,你说她以前的那个老师是不是大变态,就喜欢指挥年轻漂亮的实习生做这种事以获得快感?”
“…………”周泽。
“你怎么不笑?”
“呵呵。”
周泽把面前的咖啡推到安律师面前,
“我今天不想喝咖啡,你喝吧,以后,吧台那里的咖啡,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别客气,也别给我节约。”
“好。”
二人就这样坐了一个上午,
破天荒地,
这一次,
安律师没对周泽躺在这儿晒太阳的行为说些什么。
反倒是,周泽觉得安律师一直用一种意味深长地微笑在看着自己,
看得周泽身上开始起鸡皮疙瘩,
很是不舒服。
不过,
快到要午饭点的时候,
周泽放下手中的书,
看向安律师:
“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嘿,别说,我也有这种感觉,像是把什么东西给忘了,一时真记不起来了。”
………………
通城警局看守所内,
老道抓着铁栅栏,
大声地哭喊道:
“我没杀人啊,我没杀人啊,
冤枉啊,冤枉啊,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啊!!!
老板,
救我出去啊,
老板,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