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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路虎車駛入加油站，徑直朝著甦晴三人開過來，停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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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打開，高飛跳下來。
“學長？”甦晴愣了一下。
伊伊回頭看見高飛，樂的合不攏嘴，沖過去抱著他的大腿道︰“粑粑，這里有蝴蝶啊！”
“哇，真的有蝴蝶？”高飛抱起伊伊，摸著她烏黑的頭發，又在小臉上親了一口︰“伊伊有沒有听話啊？”
“伊伊最听話了！”伊伊很驕傲的道。
“嗯，我們伊伊最听話，待會兒爸爸帶伊伊去游樂場好不好？”
“好啊，好啊！還有阿姨和姐姐，我們一起去！”
“沒問題，一起去。”高飛抱著女兒，覺得整個世界的重量都不如她。
“這是誰的車？”等伊伊又跑去玩兒，甦晴指著路虎車問。
“你的啊。”高飛道。
甦晴瞪大眼楮︰“開什麼玩笑。”
高飛道︰“那些人不是把你的車砸了嗎，我跟他們講道理說這樣是不對的，他們幡然悔悟，就用這輛車來賠償了。”
甦晴︰“學長，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啊！”
高飛“噗嗤”樂道︰“好吧，我差點把你當成伊伊了。不過我沒騙你，這真是他們賠償給你的……至于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甦晴茫然的看著高飛︰“學長，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陌生了？不像是我認識的那個學長……會不會，從一開始我就認錯人了？”
高飛想了想道︰“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我永遠都是伊伊的爸爸，永遠都是你的學長。”
“只是學長嗎？”忽然之間，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如同火山般的爆發出來，甦晴忍不住問道。
滴，獲得來自甦晴的痴情，+33
高飛呆了呆，他知道甦晴的感情，卻一直假裝不知道，甚至在逃避。
+33，這種數值的情緒可謂是爆發了，如果繼續逃避，只會傷了甦晴的真心。
“甦晴，我理解你的感受，可是我承受不起，或者說，我不值得你這樣做！”高飛喃喃的道。
“愛情沒有值得不值得，而且值得不值得這種話，也輪不到你來說，而是我！”甦晴道。
“我並不在乎這是錯還是對，就算是深陷，我也不顧一切，就算是執迷，我也執迷不悔！”
“別人說我應該放棄，可她們不是我，怎麼了解我的感受。你是我青春的一個夢，當我在凡都遇到你的時候，我以為我的夢想要成真了，求求你學長，別讓我的夢碎掉，好嗎？”
高飛的心都疼起來，輕輕的摟住甦晴的肩膀。
伊伊正在花園玩兒，忽然瞥見高飛摟著甦晴的動作，小聲對墨雨煙道︰“阿姨怎麼了？”
墨雨煙也張大嘴巴，半晌後才忙把伊伊的小腦袋瓜扳過來道︰“快看，那兒有螞蟻！”
“螞蟻在哪里？”伊伊立刻又興高采烈起來。
高飛只是摟著甦晴的肩膀，並沒有進一步親密的動作，低聲道︰“還記得張愛玲說的嗎，如果愛一個人，會卑微到塵土里去，在塵土里開出一朵花來。可是，甦晴，你本來就是一朵驕傲的花，為什麼一定要去塵土里呢？”
“學長，你不懂的。”甦晴搖搖頭，“小靈姐已經走了，你覺得她還會回來嗎？”
“會的。”高飛斬釘截鐵的道。
甦晴道︰“那你覺得，她多久以後會回來？一年不回來，你等她一年，兩年不回來，你等她兩年。三年，四年，你要等多久？你可以等，伊伊可以一直沒有媽媽嗎？”
高飛無言以對。
就算擁有殲星艦，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就算他堅信馬小靈是被迫離開的。
可誰知道世事會如何的變化？
如果真像甦晴所說，馬小靈一直都不回來，就一直等下去嗎？
如果只是高飛一個人，他會堅定的等下去，可還有伊伊。
伊伊不能長久的沒有母愛，即便是自私一點的想法，也該找一個女人來照顧伊伊。
“學長，不如我們做個約定吧？三年，三年之後如果小靈姐還不回來，我給伊伊當媽媽，好嗎？”甦晴忽然道。
“甦晴，你……這太委屈你了。”高飛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一個女人已經說成這樣，你個大男人，就不敢給我一個承諾嗎？”甦晴緊緊盯著高飛的眼楮。
高飛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三年！”
甦晴的車子送去修理，開上路虎前往游樂場。
伊伊玩的很開心，甚至還拉著甦晴和墨雨煙一起去玩之前不敢坐的海盜船。
高飛負責看東西，甘之若飴。
他懷念舊時光，和馬小靈一起的時光。
他也喜歡現在的時光。
他也歡迎未來的時光。
但既往不追，未來不盼，只看當下，這一抹天色碧藍。
三年之後，無論馬小靈回不回來，也該給出一個答案。
這答案並非是給甦晴的，而是給自己，給伊伊，給上半輩子的人生。
這人生答案的終點。究竟是句號，逗號，驚嘆號，還是問號破折號省略號，高飛不知道，也不願去想那麼長遠的事情。
過好今日，不負勇往直前的青春，不負未知孤涼的旅途，這才是該有的態度。
……
伊伊玩累了，回到家一頭栽倒在床上，十秒鐘不到就呼呼睡著。
墨雨煙留下陪伊伊，高飛和甦晴走出家門，在小區的葡萄架下閑坐。
好些個大爺大媽從面前走過，一次兩次三次，偷偷摸摸用眼角余光瞥向甦晴。
甦晴落落大方，倒是高飛有些苦惱。
“我準備換房子了。”高飛道。
“為什麼，這里不是挺好的嗎？”甦晴問。
高飛苦笑一聲︰“我這年紀也大了，再睡沙發腰就折了。準備換個三居室，畢竟伊伊也大了，以後得有一個自己的空間。”
“嗯，我明天讓同事幫你留意一下租房信息吧。”甦晴道。
高飛搖搖頭︰“不租，我貸款買。”
“你付得起首付嗎？”甦晴笑道。
凡都的房價這兩年漲的不像話。
還記得高飛和馬小靈剛到凡都的時候，市區房價每平米超過一萬，在當時看來已經是一個天價了。
高飛那時候對馬小靈承諾，三年一定攢出首付，搬進一個屬于他們的家。
可是事也沒有起色，房價反而越來越高，五年多過去，市區房價已經達到了六七萬，好一點的樓盤甚至逼近十萬大關。
五年前的高飛覺得，全款買房子簡直是個天文數字。五年過去，當初的全款連同樣房子的首付都不夠……
“最近有一筆外快。”高飛道，“搞中央廚房花掉了一百多萬。賬戶里還剩一百多萬，唔，還有你那四十萬，明天給你打回去吧。”
“你哪兒來那麼多錢？”甦晴大吃一驚。
“放心，都是正道來的。”高飛這話說的不太有底氣。鼎盛那投注室分明就是個黑莊，不過警察不抓，那就也算是合法，不是嗎？
“學長，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甦晴搖頭。
走的時候，甦晴本想把路虎車還給高飛，卻被高飛一句“你跟我還分彼此嗎”哄的心花怒放，居然就收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