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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宏三听到四姓家奴李成棟答應要當出頭鳥去送死,點了點頭對身邊的朱豹說道︰“朱豹,你帶著你新編成的十一師暫時歸建寧郡王指揮,金世子,你留在朕身邊吧!”
倒不是朱宏三不信任自己這個一眼連襟金道明,而是害怕金道明一不小心死在前線,自己沒法對小姨子兼情人馬如雲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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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豹本來在禁衛師中只是個營長,因為皇帝的信任直接提拔為十一師師長,雖然部下不說什麼,但是朱豹也听到軍中傳出風聲,說自己依靠父親朱宏義的門路才能越格提拔。所以朱豹這次出征正是打算用戰功證明自己,自己不是躺在父兄余蔭中的官二代,也是一個合格的軍人。
現在听到皇帝親點自己打第一仗,趕緊站出來連聲保證完成皇帝的命令。
李成棟知道朱豹是朱宏義的兒子,還是皇帝的佷子,看到朱豹喜形于色,李成棟心中罵道︰你娘的,這個小子這麼高興干什麼?看來一會兒打起來老子還要保證這小子的安全,真要出了什麼事情朱宏義能饒過自己?
朱宏三將中軍大帳扎在距離戰場五里外的一處小山崗上,周圍都是身穿明黃色飛魚服,腰挎繡春刀的錦衣衛。朱宏三坐在御輦里看著李成棟帶上五萬人馬離開大隊,奔著沙河而去。
朱宏三身邊的韓三強是朱宏義的老部下,他很擔心朱豹的安全,看到朱宏三將一點沒有戰爭經驗的十一師派了出去,不免心中忐忑。
韓三強躬身低聲問道︰“陛下,十一師畢竟剛組建,第一仗派他們去是不是有些不妥?”
朱宏三手拿望遠鏡看著對岸,並沒有回頭,而是笑著問道︰“三強,怎麼擔心老長官的兒子?”
朱宏三這句話問的可是夠重的,現在朱宏義通過明升暗降,已經被剝奪了朱宏三禁衛師的指揮權,身為御林軍指揮官的韓三強還惦記老長官,你想干什麼?
韓三強听朱宏三這麼說嚇的滿頭大汗,咕咚跪倒說道︰“陛下,三強只是關心子佷,並沒有其他心思!”
朱宏三轉過頭來看了看韓三強,笑著說道︰“三強,你知道你為何只能當朕的護衛頭嗎?而不能像錢勇他們獨當一面?正是因為他們不像你一樣亂說話!”
韓三強听皇帝這麼說嚇的趕緊連連磕頭。
朱宏三看到韓三強嚇的這個樣子,上前扶起韓三強說道︰“三子,你知道為何朕將禁衛師交給你,而不是錢勇他們?也正是因為你這份念舊的心情。三子,記住,你要學錢勇他們,不要牽扯到這里面來,這是對你好,朕可以救你一次,但是你自己找死那誰也救不了你!你可知道?”
韓三強知道皇帝這麼說是敲打他不要和太子走的太近,你一個皇帝御林軍的頭子和太子眉來眼去,你想干什麼?難道想再來一個玄武門嗎?這還是朱宏三通過錦衣衛知道韓三強並沒有和太子有什麼勾結,所以才用話語點醒他。如果真有勾結的話,等著韓三強的就不是幾句話的敲打,而是錦衣衛的詔獄了。
韓三強被朱宏三嚇的大汗直流,但是也不敢稍有擦拭,趕緊躬身說道︰“請陛下放心,三子永遠忠于陛下,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
敲打完韓三強後朱宏三笑了笑說道︰“好了,你的忠心朕知道,一起看戲吧!這個李成棟以前吹的山響,不知道真正的本事怎麼樣?”
這次朱宏三派出李成棟和朱豹打第一仗,除了鍛煉新組建的十一師外,還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目地,那就是準備收拾李成棟和朱豹。
李成棟被削去軍權後,深居簡出,很老實的躲在自己府上,一點兒不給朱宏三抓把柄的機會,所以朱宏三想要弄死這個殺害自己老婆的仇人,但是苦于一直沒機會。
正因為這樣朱宏三在離開南京時心中一動將李成棟也帶上,並且將這第一仗交給李成棟來打。打贏了李成棟身為郡王,升無可升,同時李成棟老狐狸一定能推脫掉功勞,到時候自己也不用什麼賞賜。打輸了那就不要怨朱宏三不講情面,是殺是罰就要看朱宏三的心情了。
至于朱豹,完全就是朱豹年輕不懂事,大張旗鼓的結交太子。這種行徑在朱宏三眼中就是大逆不道,老子還活著你就想燒冷灶?所以這次派出朱豹,就是讓他吃點苦頭,打贏了當然好,可以訓練軍隊,打輸了那就不要怨朱宏三手狠,至于戰死那就更好了,反正朱豹是朱宏義的兒子,死了朱宏三半點也不心疼。
沙河這邊的李定國和呂大器看到楚逆的軍隊停下,在一處小山崗上打起皇帝的黃龍旗,知道那就是楚逆朱宏三。
呂大器作為知識分子,還是知道點兵書的,看到李定國沿沙河沿岸布防,問道︰“侯爺,你這可是想半渡而擊?”
李定國不讀書,哪知道什麼成語,反應好半天才知道是什麼意思,趕緊解釋道︰“制台大人果然熟讀兵書,末將正是要等到楚逆的軍隊渡河時,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呂大器沒想到李定國還會這手,問道︰“侯爺可讀過兵書?”
李定國翻了翻眼皮說道︰“回制台大人,末將不讀書,都是在戰場上學的!”
呂大器心中鄙視,但是嘴上卻恭維道︰“大道三千,侯爺從實戰中悟出兵法,真是讓老夫佩服!”
李定國嘿嘿笑了兩聲沒說話,但是心中罵道︰這個老棺材秧子,廢話真他娘的多。
李定國害怕呂大器在甩文掉字,正好這時對面朱宏三的軍隊敲響戰鼓,一大股軍隊分出來,準備渡河。李定國趕緊拱手說道︰“制台大人,戰斗就要開始了,末將要去前線指揮了!”李定國說完趕緊逃離呂大器身邊。
李成棟帶著朱豹和五萬士兵來到沙河邊,他以前指揮的都是騎兵,步兵還真沒帶過。
李成棟問身邊的朱豹︰“小子,你說這仗怎麼打?”
“王爺,這個簡單,咱們人數雖少,但是戰斗力強過明軍,直接渡過河去開打就行!末將請求第一批渡河!”
李成棟想了想還是別讓這小子犯險,手一搖說道︰“不行,你是本王的副將,要跟在本王身邊!”
這些將領李成棟都不認得,只好隨便指著身邊的一個中級將領問道︰“那個誰,你過來!你是什麼官職?”
那個大漢一愣,趕緊抱拳說道︰“末將十一師副師長高大強,見過王爺!”
“好!就是你,你帶著三千火槍兵,和五千刀盾兵,作為第一批渡河部隊,一定要佔領河對岸,等候本王帶領大部隊過去!”
高大強心中大喜,看來這個渡河首功是自己的了,趕緊躬身說道︰“謹遵將令!”說完下去準備隊伍渡河。
李定國原本打的主意是朱宏三的軍隊一定會泅水渡河,這個沙河雖然水量不大,但是也有七八十米寬,不管是誰渡過河來也沒有了體力。但是哪知道河對岸的明軍後隊豎起來十個巨大的竹排,越來越高,等到有二十多米時放入河水中。那竹排下面都綁著不透氣的牛皮,里面打滿了空氣,正是上好的筏子。同時明軍後隊在不斷的增加木排的長度,很快竹排前端已經夠到河岸,一個簡易的浮橋完成了。
李定國看到嚇的大吃一驚,沒想到明軍器械這麼犀利,這麼快就在沙河上架起了十座浮橋,這些浮橋雖然不能走炮車,但是步兵通行完全沒問題。
李定國看到對面的明軍先頭部隊已經上了浮橋,趕緊命令自己手下帶兵壓上去,一定要破壞浮橋。
等到李定國的士兵趕到河邊時,已經有好幾百人沖上河岸,在河岸上組成了一個奇怪陣型。
朱宏三的冷兵器部隊完全按照古羅馬戰陣訓練的,朱宏三手下有很多西班牙人,對這種古羅馬戰陣很熟悉。同時這些刀盾兵的兵器也有所變更,手中拿的不再是橫刀,而是變成了古羅馬軍隊的那種一尺半長的短劍。
橫刀在騎兵沖鋒時劈砍很是給力,但是在巷戰中橫刀太長,施展不開。揚州之戰中就很多士兵丟下自己的橫刀轉而用清軍的樸刀。後勤部請示朱宏三後,將刀盾兵的兵器變為厚重短劍,盾牌也從圓盾換成了古羅馬那種方形木質大盾。
讀過河的刀盾兵在基層軍官的指揮下,每一百人組成一個戰陣,牢牢的守住身後的浮橋。
這時李定國的軍隊也已經趕到河邊,兩方軍隊開始正式交手。
在河邊這種狹窄地形,正是古羅馬那種重裝步兵發揮的地形。而對付這種如同烏龜一樣的戰陣,只有用騎兵沖擊才行。可是好死不死李成棟的騎兵在一個月前都損失在廣州西關城下,現在再也沒有成建制的騎兵。
李成棟的人數雖多,但是在河邊施展不開。而朱宏三的刀盾兵人數雖少,但是訓練有素,動作協調。在基層軍官的命令下一層一層收割著敵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