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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的珠峰大本營很冷,風很大,大家都在營帳里,睡著的沒睡著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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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睡一個大帳篷依舊很寬敞,因為氧氣稀薄的原因,所以大家都沒有蓋被子,而是和衣睡下,用羽絨睡袋套在外面保溫,以防壓著身子造成呼吸困難。
李子木睡在最外面靠近門的位置,但是他沒有睡著,又或許說是沒有心思睡覺。
外面的風吹得石頭嗚嗚的響,李子木很想出去抽根煙,又怕開門的時候風鑽進來吹醒了睡著的人,所以只好躺著閉上眼假寐。
布丁裹在睡袋里露出個頭,弓著身子躺在他的旁邊,頭靠在李子木的肩膀輕微的呼吸著,高原上的氧氣稀薄對她絲毫沒有造成影響,只要是躺在李子木的身邊,她就可以睡得很舒服。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外面的風聲好像是小了一些,李子木輕輕的挪動了一下身體,將手伸出睡袋外面,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
凌晨三點,距離天亮還有五個小時左右,李子木輕微的動了動,把睡袋從衣服上脫下來,坐在毛毯上。
摸了摸口袋,最後一根煙昨天下午的時候抽完了,新的還在包里沒有拿出來,便輕手輕腳的朝放包的地方走去,準備拿一包新的出來。
帳篷里伸手不見五指,不過這對李子木沒有造成什麼阻礙,慢慢的繞開擋著他的腳,李子木將自己的包拿過來坐在沙發上。
“嗯?”
李子木看著眼前的景象疑惑的呢喃了一聲。
原本準備伸進去拿煙盒的手卻頓在了原地,因為他發現,這包里有個東西,在發光……
這包就是用來裝一些瑣碎的東西的,所以基本上很少打開,李子木也沒怎麼在意,要不是今晚拿煙的話,他或許還沒有發現。
此時的天之眼,透明的材質里頭一根根綠色絲線形成的眼球,正在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李子木將它拿出來放在手上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天之眼原本里頭有一道莊周的分靈。
只不過李子木拿到之後,解了自己的惑,這道分靈就已經沒有了,所以不會再有抱著睡一覺就能夢到什麼的情況了。
因為莊周說這東西還是打開百家祭壇的鑰匙,所以李子木也把它帶了出來,只是沒想到的是,這東西竟然又開始自己發光了。
這是不是在告訴他一個什麼信息呢?
李子木心里略微思索了一下,這光不是很亮,連整個帳篷里頭都照不清楚,很微弱,可以說是忽略不計的光芒,但是李子木可以肯定的是,這中間有什麼問題。
至少在拉薩的時候他看過一眼這天之眼,那個時候它還不會發光,到了珠峰大本營這兒,竟開始發光了。
李子木又將一旁放在一起的無字璽拿在手上,仔細的感受了一下,可是很奇怪的是,無字璽卻是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依舊和之前的時候沒什麼區別。
按道理來講,這兩個都是開啟百家祭壇的鑰匙,如果有所變化,那也應該是都發生變化了才對,可為什麼偏偏只有天之眼發生了變化呢?
思來想去,李子木還是沒有得出個什麼看上去合理的解釋出來,又把無字璽放回去不做思考,接著打量起這個天之眼起來,完全把先前自己的初衷是抽煙這件事情給忘的一干二淨了……
這玩意兒之所以會發光,該不會是因為靠近了百家祭壇的緣故吧,所以兩者之間產生了感應?
想到這里,李子木計上心頭。將天之眼放進包里,提著背包,輕手輕腳的走到外側穿好鞋子,將帳篷門的拉鏈拉開一個口子走了出去。
這個點大家都在自己的帳篷里睡覺,外面見不到一個人影,遠處白茫茫的一片將周圍的一切都映得依稀能夠看到一點影子,有的帳篷里頭亮著燈,整個營地並不是很暗。
晚上的風比白天的時候要大一點,這里屬于兩山之間的鞍部地區,雖說地勢平坦一些,但是穿巷風比其他地方要大,在帳篷里感覺還好,外面的溫度配合著風,更加冷了一些。
將沖鋒衣的拉鏈拉上,緊了緊衣領,環顧了一下四周,抬腳往廁所的方向走去。
廁所里沒人,李子木點上一根煙,上了一下廁所,將背包拉鏈打開,看了一眼躺在里頭安靜的天之眼,沒有產生變化,依舊是和帳篷里看到的一樣,散發著光。
東南方向沒有發生變化,李子木得出來了這樣的一個結論,拉上拉鏈,又出了廁所,沒有回帳篷里。
而是走到了大本營的邊緣位置,繞著這營地慢慢的走著,神識掃視著整個營地,以防有人出來,不緊不慢的走了幾分鐘之後,李子木便又停了下來。
正南方向沒有發生變化,天之眼依舊是發著光,沒有一點兒暗下來或者說是稍微亮了一些。
李子木搖搖頭合上拉鏈,接著繞著這營地往前面走著,他以這整個大本營為中心,分成八個方位,每到一個方位,就看一眼天之眼的變化。
西南方向,沒有,正西方向,也沒有,李子木並不著急,依舊繞著這營地走著,就算自己剛開始的推斷錯了,也不過就是浪費一點兒時間而已,為了一個可能找到百家祭壇的快捷方式,浪費這點時間還是值得的。
嘴角微微上揚,李子木看著背包里的天之眼,從東南轉到了正北方向,原本依舊沒什麼變化的天之眼,在李子木剛好站在正北方向的這一點上的時候,終于還是發生了一點變化。
看來自己終究還是猜對了啊,李子木心里想道,雖然這個變化很微弱,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但是李子木依舊是察覺到了它的變化。
這天之眼的瞳孔,是由一條一條綠色的絲線纏繞著組成的,光還是之前的那個光亮,沒有變暗,也沒有變亮,但是里面一條原本黯淡無光的綠絲,就在李子木剛剛站在正北方向的時候,突然間,就散發出了瑩瑩綠光。
李子木猶豫了一下,又接著往前走,繞著營地走到了東北,正東的方向,原本那條亮起來了的綠絲,又再次暗了下去。
“正北麼?”
李子木看著正北的方向輕聲的呢喃了一句,那個方向,是珠峰與北峰的中間鞍部的地方,名字叫做北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