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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一路匆匆赶到天策府的时候,已近中午,而校场之上无数士兵正在火热朝天地操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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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杀!”
“二!”
“杀!”
“三!”
“杀!”
……
樊梨花每喊一个数字,众士兵都会做出一个攻击动作,整齐划一,每个动作看似差不多,却存在着不容发现的差别,樊梨花边走边喊数,看到动作不合格的士兵便上前纠正,一看就是一个尽心尽力的教官。
然而李浩到来后,立刻冲到校场之上,见大军在操练,忽然满面怒容地大声呼喝:“全都停下!”
众兵士闻言纷纷停下,均都诧异地看向李浩。
樊梨花则高声大喝:“继续操练!”
众兵士无奈,继续操练,无需樊梨花喊口号,他们自己就很有节奏。
李浩怒不可遏地大步跑过来,瞪眼大喝:“我让你们统统停下,耳朵聋了吗!我才是天策府上将!”
众兵士闻言再次停了下来,看看樊梨花,又望望李浩,他们也是好为难啊。
樊梨花走到李浩面前,皱眉问道:“李将军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李浩冷冷道,“谁允许你操练兵士的!”
樊梨花道:“皇上允许的,皇上谕旨亲封樊梨花为天策府副将,负责天策府兵马操练事宜。”
李浩冷然道:“没错,皇上下过如此圣旨,但请问樊将军,你来任职,与本将军报备过了吗,本将军的兵马操练规划,你看了吗?”
樊梨花傲然道:“樊梨花操练兵马,自有自己的方法。”
“混账!”李浩瞪眼呵斥,“我乃天策府上将,整个天策府的事务都由本将军说了算,你区区副将,也敢大言不惭,立刻停止操练,回去熟读本将军的兵马操练规划,若再敢擅自练兵,休怪本将军军法伺候!”
樊梨花闻言气闷地望向李浩,毕竟李浩是她顶头上司,她现在职位还不高,无法与李浩扳手腕,只能气愤地抱拳道:“卑职遵命!”说罢便准备离开。
“站住!”李浩继续高声道,“天策府兵马,你只能操练一万人,其余的暂由秦怀玉负责!”
樊梨花狠狠瞪了李浩一眼,很不服气地道了声:“卑职知道了!”然后气呼呼地出了校场。
众兵士一脸懵逼地望着李浩,不知所措,李浩扫了他们一眼,大声道:“还愣着做什么,全都去体能训练场找秦将军进行体能训练,只要有一个人体能训练不过关,这个月都别想吃肉!”
“是!”众兵士赶忙快速列队奔出了校场,前往体能训练场。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李浩嘴角上扬,露出了坏笑,没想到樊梨花还是天生戏骨,刚才演得真像,新一代影后看来就是她了。
樊梨花和李浩在天策府中当着上万兵马面前闹矛盾,此事在朝堂之中暗地流传,特别是那些李浩的反对派们,均都开心不已,现在朝中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李浩陷入困境了,什么困境,就是樊梨花和薛仁贵的崛起,给李浩造成了威胁,原本李浩在大唐军中一人独大,一提到打仗,首先想到李浩,一旦有很难攻克的敌军,交给李浩便是了。
然而现在不同了,樊梨花在郁督军山建下奇功,刷新了李浩的战绩记录,薛仁贵也是攻克了凶狠野蛮的高句丽,一步跃上武将之巅,距离李浩只有一步之遥,这两人都是李浩发掘的,然而现在李浩似乎跟二人的关系都崩了。
朝中众文官对于这种现象表示喜闻乐见,他们现在都在兴奋地议论着,议论李浩这个军神位置最终会被谁抢走。
关中开始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薛仁贵带着五万大军回来了,八万去,五万回,歼敌九万,俘虏三万,另外还有牛羊金银粮草无数,这可是难得的大胜啊,自李靖击败东&突&厥以后,大唐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么大的胜仗了。
李世民很开心,特下圣旨,御赐薛仁贵一套铠甲,让薛仁贵骑马游街,于朱雀门前献俘,这样的事情也有很久没有发生了,上一次献俘还是李靖平吐谷浑的时候了,那一次李浩生擒伏允,出尽风头,而这一次,出尽风头的是薛仁贵。
三万俘虏不可能全部押进城,最终只是押了三千俘虏进城,走走过场就行。
献俘从上午开始,直到午饭时间后,薛仁贵押着三千战俘来到朱雀门前,然后便是当众宣布封赏圣旨,薛仁贵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这次的封赏居然这么高,而且居然拜相了。
然而今天这场献俘大典,独独少了一个人,那就是李浩,众文官见如此重要的献俘大典李浩居然没来,一点都不惊讶,反而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接下来,李世民传召薛仁贵入太极宫觐见,在甘露殿和薛仁贵聊到深夜,才派金吾卫送薛仁贵离开,而且是一直送到薛仁贵家。
第二天,长安城中的各大报纸上开始出现一些文章,这些文章矛头直指李浩和薛仁贵,说薛仁贵是新崛起的大唐将星,有望取代李浩成为新一代大唐军神。
这些文章都是李浩找枪手写的,目的就是制造出一种自己和薛仁贵决裂的假象,众臣看到这些报纸之后,更加认为李浩和薛仁贵铁定要翻脸。
果不其然,三天之后,薛仁贵领了公文去天策府任职,他和樊梨花一样,也是天策府副将,负责天策府兵马操练事宜。
然而薛仁贵来报到,李浩却以公务繁忙让他在门外等候,从上午一直等到傍晚,天上还下着雪,薛仁贵站在外面淋了一天的雪,身上和头上全都是积雪,而且全身都湿了,冻得他瑟瑟发抖。
眼看天快黑了,李浩终于出来了,跟薛仁贵说一声:“不好意思,天色已晚,本王要回家了,薛将军明日再来吧。”他说完便径直回家去了。
待李浩走后,薛仁贵气得把公文摔在雪地上,在天策府气愤大骂,当然了,薛仁贵骂得并不粗鲁,原话是:“小小竖子,也敢与我摆官威!薛某若不是感念他的知遇恩情,早就一棍子打断他的腿了!他以为他是谁,不就运气好打了几次胜仗而已,若论真本事,未必比得上我薛仁贵……”
薛仁贵这一顿咆哮可不得了,天策府人多口杂,第二天就有人向李浩汇报,说薛仁贵昨天在李浩走后,在天策府大声述说李浩的不是,这些将士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并没有转达原话,只是说薛仁贵很气愤,想让李浩对薛仁贵安抚一番。
李浩闻言之后表现得也很气愤,正好这时薛仁贵又来报到了,李浩大步走了出来,瞪眼望着薛仁贵,大声喝问:“听说你昨日在天策府中大喊大叫,表示对本王很是不服?”
“卑职不敢!”薛仁贵嘴里说着不敢,但他那表情,还有那大吼的语气,分明就是在说,“对!老子就是不服你,咋滴!”
“好,你很好,没想到我竟提携出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李浩嘿然冷笑,对薛仁贵嗤之以鼻。
薛仁贵昂头傲然道:“没错,你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薛仁贵有恩必还,有仇必报,但薛某听说在商议此次征灭高句丽战功封赏之时,你故意打压薛某,从那一刻起,你的恩情,薛某就当已经还了,昨日你还故意不见薛某,让薛某在这雪地之中苦等一日,衣帽尽湿,雪水透体,简直欺人太甚!”
“是么?我欺人太甚?”李浩冷笑一声,忽然瞪眼喝道,“请你搞清楚,我是天策府上将,你只是个副将,我是你上司,在这天策府,你就得听我的,我说了我有事要忙,暂时没空见你,你就得等着,你以为你的事重要,那天策府的其他事情便不重要了吗?”
“多说无益。”薛仁贵满面不屑道,“没错,你是上将,我自然得听你的,但想让薛某服你!你不配!”
李浩冷笑点头:“好,翅膀硬了,便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你不服我,没关系,那本王就打到你服,你敢不敢跟本王公平比试一番!”
“有何不敢!”薛仁贵也是演技爆炸,瞪眼高喝,“你说,如何比!”
李浩大声道:“军中战将,武力,弓矢,骑战,缺一不可,本王便与你比试三样,分别为力气,射箭,骑战,三局两胜,如何?”
“好!我薛仁贵应战!”薛仁贵满面高傲道,“光是比拼太过无趣,咱们得设下些彩头,就以千两黄金为赌注!”
李浩闻言嘿笑道:“好得很,本王家中金山银山,用不完的钱,只不过,就怕你输不起,皇上给你的赏赐,加起来似乎也就这么多吧。”
薛仁贵道:“你对自己的本事没有自信,自然要考虑输不输得起,薛某根本不会输,又何须考虑这些!”
他那碉堡的语气和神态,李浩都忍不住想点赞,又一个影帝诞生了,果然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其实他不知道,这些台词,薛仁贵已经练过无数遍了,陪他练台词的自然是他最信任的亲卫,现在薛仁贵的亲卫看到他就躲,生怕被他拖去练台词。
“那就先比力气!”薛仁贵说话间四处看了看,发现花圃之中有一块巨大的装饰岩石,足有六百多斤,薛仁贵走过去伸手扫去岩石上的积雪,然后抱住岩石,这岩石太大,他几乎无法抱紧,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抱住岩石,咬牙大喝一声,硕大的岩石就这么被他抱了起来,直达胸前,周围众将士见状纷纷瞪眼惊呼,这么大的石头都能抱起来,可见薛仁贵的力气有多大,几乎已达到力能扛鼎的程度,果然是天生神力。
这还没完,薛仁贵忽然又咬牙大喝一声,猛地将巨石往上一送,然后用肩膀抗住,在院子中绕圈走起来。
足足走了三圈,薛仁贵才返回原地,将巨石抛在地上,积雪被砸得四处飞溅,他挑衅望向李浩,冷笑道:“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