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赟者,通意为美好,也有父母呵护自己子女的含义,至于文、武、贝三个字叠加在一处,按照文武双全又有钱那般世俗些的方向去理解......这倒也能说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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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唐也是期望自己的骨肉长大成为之后,也不须要靠出入尸山血海几回,历经无数凶险而去成就不世霸业,人生美好、生活美满,仅此而已。
而府邸中众人听萧唐已经为其爱子取名做萧赟,也都觉得这个名字倒也甚好,苏瑾娘等女眷也都不由的围绕着那个小家伙,口中“赟儿”、“赟儿”的呼唤,而那小家伙奶声奶气,咿咿呀呀的叫唤着,似乎对他老子给他取的这个名头还算是满意。
随后待萧唐遣人安顿下宋贞娘、琼英、叶清等人之后,又要管待新入府邸的乐和,便在府邸设下筵席与一众心腹兄弟同饮共乐。席宴间小萧赟倒也有些人来疯的性子,萧府内突然热闹起来,他也在自己娘亲的怀里咯咯的笑个不停,只不过高展绫、唐芃秀望向小萧赟眼中满是宠溺与怜爱,再把眼瞧向萧唐的时候.....灼灼的眼神便是连萧唐都有些招架不住,若不是现在府邸内人多不方便“下手”,恐怕她们两个也早要拉着萧唐到后宅去造人了。
只不过家人、兄弟们现在既然都已经见过了,可是似王焕、韩存保、徐京、罗戬等官将早就先一步返回了汴京,如今萧唐剿讨河东贼众、选练河东新军等诸般事宜罢了,好歹也要前往皇城向赵佶复命才是。
午时过后,萧唐与燕青、石秀、乐和三个兄弟出了府邸,径直奔着东京汴梁大内正门宣徳楼行去,四人经州桥投西大街,过街北薛家熟羊内铺、妓寮院街、御廊西香药铺等汴京中甚为有名的店面不久,便来到大内皇城前朱雀门外街巷。
御街东的朱雀门西面通往汴京新门瓦子以南杀猪巷,以南有东西两教坊,此间一路上都是妓馆青楼,也是汴京内夜市繁华的去处。再过龙津桥南,却是大宋生徒就学最高学府的东京国子监。
效法周朝时天子所设大学唤作“辟雍”,东京城内的教育官邸也以辟雍唤之,而在数年前此处位于汴京朱雀门前不远,毗邻烟花柳巷的太学预备官邸正是由如今二龙山主观城垣修筑防事的补天手李志之父,当年朝中的将作少监李诫督建而成。每逢解试期,此处也专门收留外地前来的贡生等候殿试,平素也有不少七品以上官员子弟,或是汴京出身的国子监门生在此议政论道,接受教师、祭酒等国子监中师长训导德行。
眼下并非是诸地贡生进京参加省试的时节,途径此处的萧唐却见到太学院前此时乌压压聚集着许多高谈阔论的太学生。
凭心而论,萧唐不太擅长于这些极重书生意气的学子打交道。他们当中许多人固然不缺乏热血气节,并且极好抨击时政,管他朝中当政的当年的执拗相公王安石,还是现在的权相蔡京,这些正值血气方刚而又报读圣贤书的年轻人都赶赴上谏抨击朝纲,激奋的专与当政权臣对着干。眼下大学生中名头颇响的陈朝老萧唐当年也曾见识过了,这些学子的初衷固然是为了大宋江山社稷,可是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有股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倔劲,说好听就是这些书生会为了自己所认同的真理而义无反顾,说的难听点.....就是不知变通,极容易一条道走到黑。
更何况萧唐还是武职官将的身份,也的确是受赵佶喜爱而在官场中屡次破格受到擢升提拔,在绿林江湖中萧唐固然等群豪敬服赞他为任侠,可是在这些自有傲骨的书生看来......恐怕其中少不得有人要讥讽他萧唐是得官家宠信而发迹的行伍莽夫。所以眼见面前那些摇头晃脑的学子们,萧唐苦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打算声张,便准备继续赶路前往大内皇城。
可是就在这时,萧唐却忽然听到一众书生之中,有人高声喊道:“方今那萧唐奉旨镇抚河东罢了,我朝也已有定计欲对夏人用兵,想那夏国贼久为我大宋西疆祸患,昔年三川口、好水川、定川寨、元丰五路伐夏......国家于边庭与敌酋杀伐,致使我大宋无数将士沙场饮恨,可恨当年辽国兴兵干涉,我王师北伐夏贼功败垂成。然如今泾原、熙河、河东诸路已成合围之势,正可犁庭扫穴深入夏境。如今辽国境内也有女直诸部于辽东起事,正值辽人分身乏术,欲灭夏贼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我朝又为何不能北征伐夏!?”
萧唐听得这些青年学子似在是议论兵家要事,又点到了他的名头,萧唐也是心中好奇,便也与石秀、燕青、乐和在一边驻足旁听。这时却又听有一人冷笑着说道:“国家穷兵黩武、动费万计,辽国国主无道,致使辽东女直诸部揭竿而起,我大宋又如何?方今世风日下、盗贼蜂起,正是衰世之象!绿林寇聚众数万乃至十余万之众陷州县者,又何止只有河东田虎、河北张迪之流?
朝廷便是命那萧唐讨寇亦不过是扬汤止沸,只解一时之急,如今我官家逆施倒行、极欲奢华,苛取四方水陆珍异之物而据为己有,权奸广求玉帛暴利,卖官鬻职,无所不为!当政的广蓄私产、生活糜烂,各地百姓卖子鬻女、苦不堪言!民间有童谣称三千索、直秘阁,五百贯、擢通判,朝廷糜烂如斯,军费却又开支庞大,溯本求源还是要教寻常百姓遭受横征暴敛的苦楚!西北战事一起,却又不知要逼迫得多少百姓倾家荡产,不得以而起事作乱,这对于我大宋而言却不是祸事?”
那个太学生此言一出,登时引起在场书生的一片哗然,虽说方今朝中有蔡京、梁师成、李彦、王黼之流仗着权柄势大而大肆搜刮、劳民妨农,国子监太学生们便是上书弹劾抨击,涉及到了赵佶时也要绕着弯说有奸邪蒙蔽圣聪,致使民间苦怨不能上达天听。毕竟是皇帝官家,国子监内的太学生几乎又都是以天子门生自居,所以他们大多有都心存指摘君上师尊实甚为不妥的心思,似是宋徽宗当政期间以敢直言朝政的太学生雍孝闻、陈朝老等人敢上书弹劾将当政的权臣宰相骂个遍,可是却也不至毫不留情面地揭赵佶的短,也总要给当今的天子留些颜面。
可是这个太学生反倒比在场所有国子监中书生更为大胆,竟然敢在辟雍宫门前直言赵佶逆施倒行、极欲奢华,饶是宋朝立国以来善待文人士大夫,奉行言事者无罪,可是这太学生的言语往重了说已不算是犯颜直谏,而是有些大不敬的意味了。
是以在太学生之中,也立刻有人叫道:“放肆!方今天子圣明,饶是朝中有贼子弄权、闭塞贤路,圣上又岂由得你这等孺子置喙?”
那书生闻言却冷笑一声,又大声回道:“小生所说的又有哪里岔了?别的不说,就论杭州造作局蔡京,苏州应奉局朱勔固然皆为使百姓备遭涂炭的奸佞贼子,若非官家恣意妄为,痴爱奇花异石而由得那厮们强取豪夺,又怎会流毒江南,致使两浙路、江南路治下各处百姓流离失所,被迫害得倾家荡产?”
此时国子监中忽然奔出个年纪五旬的主簿官来,他吹胡子瞪,指着那太学生大骂道:“吕将!你这厮好大的胆子,竟敢诋毁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