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公国的首都是雅典城,紧挨着雅典城的比雷埃夫港有一位男爵领主。
www.luanhen.com清晨,男爵大人正搂着新弄来的女人酣睡,刚被外面一些并不熟悉的动静惊醒。就听到外面轰隆一声巨响,床都随之震动。
男爵怀里的女人不安的拉起丝绸被子,蒙住了头,想继续睡。男爵则坐了起来,他已经感觉事情好像不那么对劲。但是到底怎么不对劲……
“杀叽叽!”院子里除了密集的脚步声,还响起了不知所云的语言。
男爵立刻蹦起来,他已经知道事情真的不对了,外面来的人一定是敌人。刚光着腚披上袍子,急促的脚步声就已经冲到了男爵卧室外。先是有人开门,门从里面锁上了。接着就传来踹门的声音。咚咚的巨响把女人吓得从床上坐起。
砰砰两声巨响,房门连带门闩被什么外面的武器打碎。当外面的人再次踹门的时候,大门终于向入侵者敞开。男爵目瞪口呆的看着发生的一切,手里紧紧攥着还没来得及穿上的真丝内裤。
“啊~”不管是大宋或者希腊,女人的尖声大叫倒是差别不大。
被这声音弄到头晕,为首的那位身材高大的军人喝道:“把这女人带走。”
立刻扑上去两个小兵去拽那女人,女人随即发出更大的惊叫声。“八格牙路!”上去的两个小兵啪啪两个大嘴巴,抽的女人呆住了。他们顺利将赤裸的希腊女人拖出来拽走了。
整个过程中,男爵手握内裤一动不动。他不是不想动,而是仿佛被毒蛇盯住的雏鸟般一动不敢动。那些人手里拿着短粗的铁家伙,上面有黑洞洞的孔洞。那黑洞洞的孔洞仿佛毒牙般瞄准着男爵,男爵不知道啥时候就会被咬中。
这样的呆滞状态没持续很久,一个穿法袍的教士从外面走了进来,用希腊语对惊骇的男爵笑道:“大人,请跟我们来。”看着男爵傻呆呆的模样,教士又换了意大利语再说一次。
“你们要干什么?”男爵用意大利语惊恐的问。
“当然是俘虏您,然后索要赎金喽。”教士淡定的指出男爵未来的命运。
没多久,穿上衣服的男爵和男爵宅邸里面的人们被反捆双手,长绳捆成长串,押向码头。
www.kmwx.net街上一队队经过穿着怪异的军人。有些身材高大,有些个头矮小。但是不管哪一种个头,都有着东方人的脸。
街道两边家家都关门闭户,从比较宽阔的门缝里面隐约看到在后面偷窥的人。从还算完整的门可以判断出,这些军人还没有挨家挨户冲进去抢掠杀人。这让男爵心中生出隐隐的不满,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遭受这样悲惨的命运。这太不公平了。
男爵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港口,只见码头上已经停靠了好几艘经常前来收购橄榄的宋国船。船体上方喷吐着黑烟的烟囱,船体两边巨大的轮子是宋国船标志性特征。大量士兵在从跳板下船,登上比雷埃夫港这个希腊最大的港口。
然后男爵在码头看到一些熟人,他们是当地其他小贵族还有官员。当地天主教教区主教全家都被抓来,一男两女捆在一起,两个小崽子用绳捆着,跟小羊一样拴在爹妈后面。男爵认知主教左边那个情妇,她是个勾引过许多男人的荡妇。绑在主教右边的姑娘长相挺清纯,是初次见到。没想到主教不知不觉之间又找了这样的漂亮姑娘,男爵心中泛起一阵酸味。
之后又过一阵,更多人被捆着带到港口。此时东正教比雷埃夫港教区的主教在东方军人的陪同下到了这些人面前。他拿着名单,一个家家一户户的辨认过去。最后用希腊语说道:“人都在。”
“带走。”大宋军人命道。
以十番队为首的倭国士官就指挥着倭国兵与土兵拉动绳索,将这些人带上运输船。东正教的主教施施然走到被俘的天主教主教面前,对这家伙露出了满是恶意的笑容。
天主教主教此时哪敢再嚣张,连忙哀求道:“看在主的份上……”
哀求声未落,东正教主教一口唾沫啐在天主教主教脸上。终于可以充分羞辱敌手,东正教主教的脸上是满足的欢乐。
在惊叫声、哀求声、呼救声、怒骂声中,俘虏们被丢进运输船。汽笛声响,排水大概一千吨的运输船缓缓开出比雷埃夫港,驶向目的地罗德岛。排水一千吨的船经过四千吨的船附近,就如侏儒从巨人身边游过。
为了完成此次进攻,大宋这边不仅出动了在地中海能够调动的所有船队,部队,还从元国借了三千兵马。
www.83kxs.com在如此节骨眼上,大宋果断拒绝伯颜大帅请大宋派船相助他的要求。
远在埃及的伯颜大帅此时带着怒气看着部下。他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生气,被宋国拒绝本就在伯颜大帅的意料之中。令大帅愤怒的是他眼前这帮管水军的家伙。
伯颜大帅的副将语气严厉的问道:“你等说船需要修整。我就奇怪了,宋国的船万里迢迢往来海上,几年都不用修整,为何我们的船只在海上跑了三四个月就需要修整?”
负责的将领连忙答道:“请大帅明鉴,这些船在海上跑几个月,船肋就会松动,我们就得对船肋进行修整。不然有可能跑着跑着船肋就脱落。而且船跑一阵子就会生船蛆,我们也得查看是不是有严重损坏的船板。咱们现在有了这么多船,想之后几个月里面一直用,非得这么做不可。”
“你这就是胡言乱语。”副将怒道:“你们既然早就知道须得如此,那之前为何不整备?”
“算了。”伯颜大帅阻止副将怒骂。他问负责水军的将领说道:“还得多久才能出航?”
水军将领连忙答道:“大帅,若是不再运粮。我们可以在两个月后出航。之后一直在海上能跑三四个月。”
听到有关运粮的事情,伯颜心中对水军将领的评价立刻就提高了一点。现在埃及的所有船主要任务就是运粮。不停的运粮。现在埃及的粮食只剩下最低限度,再运粮就将引发饥荒。这也是伯颜大帅不得不远征意大利的重要原因。忽必烈大汗已经说明,即便埃及人都饿死,也要保证大汗直属领地的粮食供应。伯颜大帅很怀疑这是忽必烈要从伯颜手里夺取埃及总管理由。
按照宫廷的手段,伯颜如果拒绝忽必烈的要求,忽必烈马上可以撤换伯颜。如果伯颜答应下来,却没有做到,忽必烈还是可以马上撤换伯颜。双方撕破脸之后,就看伯颜是乖乖放弃部众,或者干脆举起叛旗。
“不用担心。”伯颜对水军统领说道:“你们现在全力维修船只,准备水战。等我们西征意大利,一定会与欧罗巴水军交战。好好做。”
先敲定水军的事情,伯颜又询问部众以及陆战的准备。副将向伯颜保证,现在伯颜麾下的二十七万部众都没什么问题。只要船只够,伯颜大帅下令他们进军意大利,他们就会带着家眷出发。
安排完远征事宜,伯颜回到自己的书房,有些无力的坐下。他不可能放弃好不容易积累的几十万部众,如果忽必烈大汗要夺走伯颜埃及总管的职务,伯颜剩下的唯一选择就是举起叛旗。经过仔细估算,伯颜觉得整个蒙古帝国都会站在忽必烈那边,他自己的最终胜算不到一成。既然如此,远征意大利就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不能远征意大利,伯颜大帅就只能向西边去征服阿非利加北部的柏柏尔人,打到直布罗陀之后再进入欧洲。
此时的巴格达,太子妃阔阔真终于从丧子之痛中恢复过来,纠缠她好一阵子的病终于痊愈。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之外,面对前来问安的儿子铁穆尔,快五十岁的阔阔真看上去就是一个还挺健康的老妇人。
拉起儿子的手,阔阔真说道:“铁穆尔,你以后隔几天来一次,不要这么天天来。我知道你现在忙得很。”
铁穆尔迟疑了一阵,他很想能多给母亲尽尽孝道,但是他现在的确很忙。所以铁穆尔最后说道:“娘,我知道了。”
从老娘这边出来,铁穆尔就前去拜见他的密友兼臣下脱脱的老爹。脱脱在家门口迎到了铁穆尔,然后低声问道:“太子,那耕战的政策可否理清?”
“放心。”铁穆尔自信的答道。
脱脱也不再多话,直接领着铁穆尔前去见脱脱的老爹玉昔帖木儿。样教养出脱脱这样的儿子,玉昔帖木儿的确不是一般人,他现在担任蒙古帝国御大夫的职务。虽然忽必烈放弃汉化,可是汉化时期的朝廷构架远比蒙古人自己瞎搞的制度完备,体制先进。大部分制度和官职最终都留了下来。御史大夫负责弹劾检举官员,是个极有权力的职务。
在大都时代就有说法,在蒙古众臣中,玉昔帖木儿受忽必烈器重的程度仅次于伯颜大帅。被玉昔帖木儿铁穆尔检举的官员,距离丢官也差不太远。蒙古毕竟是蒙古,御史大夫不仅负责检举官员,对于指定政策也有很大发言权。现在铁穆尔就要用他的政策去说服这么一个重臣。忽必烈大汗的金帐迁移到巴格达后,蒙古朝廷普遍认为玉昔帖木儿已经是最受忽必烈宠信的重臣。
三人坐下,铁穆尔率直的切入主题,开始向蒙古重臣玉昔帖木儿讲述他自己的新政思路。在最初,铁穆尔就用‘耕战’二字切入主题。
在成吉思汗的时代,蒙古靠游牧积累实力,靠战争扩张抢掠,让蒙古变得更强大。现在时代变化了,虽然充实力量,通过战争掠夺的立国之本不能丢,但是实施手段必须改变。铁穆尔认为蒙古草原时代的‘牧战’得改成现在的‘耕战’。
听完了这个介绍,玉昔帖木儿的目光就落在自己的儿子脱脱身上。脱脱行若无事的承受着老爹的目光,心里面不仅没有压力,甚至有些得意。脱脱在成长的过程中坚信汉人的法子就是比蒙古人的有用。虽然没有被人公开认为脱脱的汉化倾向,脱脱自己坚信自己和元国国主郝仁一样,是个彻底汉化的蒙古人。
打动脱脱的是汉人历史中商鞅主张的‘耕战’政策,面对想建立自己的功业的同学、朋友兼蒙古太子铁穆尔,脱脱尝试把自己的梦乡寄托在铁穆尔身上。
铁穆尔也没有让脱脱失望。经由脱脱建议,铁穆尔继续推动他二哥答剌麻八剌制定的那套农民与牧民合作的方案。这让他二哥答剌麻八剌手下很多人都投奔到铁穆尔麾下。脱脱、铁穆尔以及原本答剌麻八剌手下有识之士经过商议,最终拿出了农民牧民合作,建立蒙古职业军队的‘铁穆尔新政’。
在这个新政中,蒙古人、色目人、回回人,不管是信长生天、信十字教或者真神教,他们的人生必须在农民、牧民、军人中选择一项。其中军人付出最多,所以地位就最高。次之的就是负责生产的众人。当兵当的好,如果再认字的话,就有机会去当官。
现在脱脱牵头,尝试让蒙古帝国御使台尚书玉昔帖木儿认同这个新政计划的阶段。一旦得到玉昔帖木儿的认同与合作,下一步就是让这个计划得到忽必烈大汗的认同。在忽必烈大汗下令让铁穆尔开始执行新政的时候,就是铁穆尔的权力之旅开始的时候。
脱脱静静的听着铁穆尔讲述,也仔细观察老爹的反应,希望做出正确的判断出来。老爹玉昔帖木儿是不是支持,是所有的支点。
讲了半个多时辰,玉昔帖木儿面对已经没什么好讲的铁穆尔说道:“三太子,我知道了。”
“呃……”铁穆尔想知道玉昔帖木儿对这个计划的看法。
“三太子,请回吧。”玉昔帖木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