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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人在蛮夷里面也不是第一了?”谢松的声音里面满是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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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然拿过电报,就见电报纸上写了关于此事的简单讲述,并且要求办事处尽可能收集折损的两个旗军的情报。更具体的内容会在之后送来的信中讲述。没见到具体描述,李自然只觉得有点失望。伊尔汗国遭到突袭,战败也有点理由。准备充份的蒙古旗军居然也败给奴隶王朝的军队,这的确有些令人意外。在蛮族里面很会打仗的蒙古人战斗力怎么就变差了呢?
在巴格达,蒙古大汗铁穆尔大骂道:“我们蒙古人竟然会败给蛮子,你们就不怕祖宗蒙羞么!”
坐在旁边的郝仁丞相对铁穆尔大汗的愤怒很不以为然,等大汗发泄了怒火,郝仁询问战战兢兢的使者,“两场仗各自面对多少敌军。”
“回禀丞相!”使者连忙大声说道:“头一次对上两万蛮子,第二次对上至少两万。”
郝仁话到了嘴边却没说出来。伯颜在战前给朝廷写信,也给郝仁与玉昔帖木儿各写了一封信。玉昔帖木儿拿着他收到的信前来与郝仁商议,郝仁对这么诚恳的态度很感动,就把自己收到的信也给玉昔帖木儿看了。结果两封信内容完全相同。除了十论之外,伯颜还告诉两位,当年怯地不花将军认为蒙古人一个最少可以打五个马穆鲁克兵,得知对面有三多万敌人之后就带着五千蒙古骑兵与一万各部族联军上阵。
蒙古军在战斗中的确表现出压倒性的优势,然而面对乃是超过十万的敌军,经过一系列的胜利之后。最终的战果并没有出现积累各种胜利以至于最终大胜的局面,在不断的消耗之后,便如西征蒙古那般精锐部队最终也无可避免的耗尽力量。伯颜就是在战局无可挽回之时选择撤退的众人之一,无法接受蒙古军会失败事实的怯的不花进行了最后的奋战,果然战败身死。
伯颜将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两位老相识之后,反复叮嘱他们千万不要因为自己力量强就以寡敌众。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敌人并不是被征服城市内恐慌的普通百姓,那些真神教信徒们也全副武装,他们有着自己参与战斗的理由。只要在战场上杀死一名敌人,真神教信徒就相信自己的虔诚已经得到了证明了,死后必将在天国里享受永生和幸福。
当时郝仁与玉昔帖木儿还觉得伯颜想太多,以蒙古军高强度的战场机动能力当然是以众击寡以多打少。这道理还需要强调?
现在伯颜不得不承认伯颜大帅对战争的理解比郝仁与玉昔帖木儿深刻太多,郝仁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伯颜不仅知道他能做到什么,还知道别人会做出什么选择。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郝仁没想出说什么,就听铁穆尔继续喝道:“便是你等人数不如蛮子又如何!我蒙古善于包抄奇袭,还是你们自己怠惰才会打败仗!”
这话让郝仁心中大大不快。若是忽必烈大汗对战败的将领们大家斥责甚至是实施惩处,蒙古帝国早就崩溃了。因为包括忽必烈自己在内的将帅都败给过赵嘉仁。然而忽必烈大汗并没有如此,当年伯颜攻下临安之后局面一片大好,可伯颜与赵嘉仁统帅的宋军交手之后觉得事情不妙,立刻指挥蒙古军争分夺秒的从长江以南撤到长江以北。许多人对伯颜的决定大加斥责,忽必烈大汗却没有因此发怒。他询问过伯颜情况之后立刻表示支持伯颜,如此英明的决定让伐宋战役虽有损失却整体上满载而归。
方才郝仁通过提问已经确定了一部分战败的原因,旗军不是不能打仗,而是太轻敌了。郝仁之所以没说话可不是想着怎么斥责,而是考虑怎么才能说服铁穆尔大汗选择伯颜的战术。现在蒙古军正在和奴隶王朝的军队争在伊尔汗国境内作战,还有充足的时间调整战略。
郝仁还没来得及说话,玉昔帖木儿开口了,“大汗,那些小子虽然战败,却也没失了咱们蒙古人的勇气。就再给他们些机会,以后不能这么莽撞出战。兵力没有到敌人一半以上就不要出战。”
听到有人终于帮着说话,使者的神色立刻变得轻松了些。他向着铁穆尔大汗大声说道:“大汗,将军们都对战败深以为耻,下次再不会这么轻敌。”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就知道捡好听的说。”铁穆尔大汗恨恨的说道。
虽然知道铁穆尔大汗是在责骂使者,郝仁心中还是大大不爽。方才说话的可是玉昔帖木儿,这话听起来可有点指桑骂槐的味道。看着铁穆尔大汗继续责骂使者,郝仁只想离开座位回住处。
之前脱脱点出了郝仁对蒙古朝廷的真正期待,郝仁希望能够重建忽必烈大汗时代的朝廷。如果没有明白自己的真心或许还能有着不知所谓的期待,明白了自己所求之后的郝仁发现他的理想只是个表面炫丽多彩的肥皂泡,一根头发都能使其破灭。既然理想无法实现,郝仁也没有再坚持下去的勇气。
就这么淡然面对着发生的一切,郝仁想等着朝会结束。至少铁穆尔大汗不喜欢郝仁也不会装出来喜欢的样子,平日里会议结束之后铁穆尔就自己找他信赖的人去继续商议,不会再劳烦郝仁。郝仁也乐得清闲,同时准备自己返回元国的准备。
正在想着回到元国之后该做什么,郝仁就听铁穆尔大汗询问道:“不知丞相觉得该怎么处置这些废物?”
郝仁对这毫无诚意的话没啥感觉,他应道:“我觉得玉昔帖木儿御使所说的很对,按照御使所说的办就好。”
铁穆尔见郝仁这么回应,就对使者喝道:“有御使帮你们说话,我就姑且饶过你们。这次的败仗先记下,若是再败就定不饶过!”
使者见事情居然能这么了事,连忙跪倒谢恩,朝会也很快就结束了。
散朝之后,玉昔帖木儿与郝仁一起离开。他忧心忡忡的说道:“丞相,为何你不向大汗进言?”
“说了也没用。伯颜大帅已经说得那么清楚,朝廷上也已经商议过伯颜大帅的建言。若是大汗真的想用伯颜大帅的计策,他自然会用。”
“丞相,难道你……准备回元国么?”
“是。我觉得也该回元国去了。”
“可丞相若是走了,朝廷的事情该由谁来主持?”
“自然请御使主持。御使今次说的很对,旗军不是不能打仗,只是太想立下大功才轻敌冒进。吃过一次苦头,又有御使在其间协调,想来他们也会静下心好好打仗。”
见郝仁一副要把事情托付的意思,玉昔帖木儿立刻拒绝了。“丞相,我只能做个御使。若是我能承担丞相之位,当年忽必烈大汗又怎么会不提此事。”
听到忽必烈大汗的名号,郝仁心中又是一阵感慨。现在的蒙古人里面还有多少人还会提及忽必烈大汗呢。这点汉人就完全不同,大都朝廷里面的汉人不仅记得先王,更记得当年的故事。动辄引经据典,将历代皇帝与名臣们的事迹用来指导现在的问题。
现在大宋的赵官家乃是进士出身,他写的文章更有趣。历史上的事情不再是简单的正义与邪恶,而是水面以下的利益纠葛。通过对过往的描述,赵官家讲述着大宋发生的事情,与之前对比印证,每次看到这些文章都让郝仁无比羡慕。这才是他期待的政治,这才是他期待的文化。
玉昔帖木儿显然不明白这些,郝仁也不愿意再说那么多,他把自己的打算告知给玉昔帖木儿,“郝康被扣在君士坦丁堡,我这里归国就会先去君士坦丁堡。那小子被扣了这么久,想来也知道些厉害。让他来朝廷继任丞相,做事也会稳重些。”
“小王爷……”玉昔帖木儿叹道:“既然丞相这么想,我就一定支持小王爷当丞相。”
“好。就这么说。”郝仁便告辞。他没有回住处,而是前去拜见太后阔阔真。
阔阔真很快就接见了郝仁,看得出太后这段气色是越来越好。两人见面,阔阔真就称赞郝仁的妙药让她终于能好好睡觉。郝仁也劝道:“太后,拿药虽然有效却药性比较猛烈……”
“丞相,我都这个年纪了,还能活几年呢。若是每天不得安眠,只怕我死的更早。”阔阔真苦笑着说道。
“太后身体好得很……”
“丞相,咱们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多话。我倒是有件事想问丞相,还请丞相说实话。”
“太后请讲。”
“铁穆尔一直生不出孩子,却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妙药。”阔阔真说着,神色格外的忧郁。
郝仁心中只觉得无奈。铁穆尔没有孩子,许多妻妾都没能给他怀孕,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可这等事情正好是郝仁要极力避免介入的,他自己根本不懂解决孕育问题,也没有这方面的偏方秘药。便是退一万步,郝仁有这样的药方也不敢拿出来用。把铁穆尔吃坏了,谁敢负责。而且如果吃了郝仁的药还没见效,那郝仁就等着被扣上各种恶名吧。
“太后,臣没有这等秘方。还请太后去找别人询问。”郝仁果断的答道。
“丞相,你这又是何必。我为此事操碎了心,献药的人那么多,难道丞相就不肯出手么?”
当然不能出手!郝仁心里暗道。那帮进药的本就没什么地位,还指望着通过所谓秘药奇效飞黄腾达呢。别说地位到了郝仁这样,便是玉昔帖木儿这样的大臣又何尝掺乎此时。甚至素来急功近利的脱脱都不敢在这方面有任何动作,可见真正的上层们心里面清亮着呢。
郝仁继续拒绝此事,“太后,臣真的不懂这些。实在是没办法相助。”
阔阔真愁容满面,叹道:“丞相自己有好些儿子,当然也不会在意这等事。”
玉昔帖木儿显然不明白这些,郝仁也不愿意再说那么多,他把自己的打算告知给玉昔帖木儿,“郝康被扣在君士坦丁堡,我这里归国就会先去君士坦丁堡。那小子被扣了这么久,想来也知道些厉害。让他来朝廷继任丞相,做事也会稳重些。”
“小王爷……”玉昔帖木儿叹道:“既然丞相这么想,我就一定支持小王爷当丞相。”
“好。就这么说。”郝仁便告辞。他没有回住处,而是前去拜见太后阔阔真。
阔阔真很快就接见了郝仁,看得出太后这段气色是越来越好。两人见面,阔阔真就称赞郝仁的妙药让她终于能好好睡觉。郝仁也劝道:“太后,拿药虽然有效却药性比较猛烈……”
“丞相,我都这个年纪了,还能活几年呢。若是每天不得安眠,只怕我死的更早。”阔阔真苦笑着说道。
“太后身体好得很……”
“丞相,咱们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多话。我倒是有件事想问丞相,还请丞相说实话。”
“太后请讲。”
“铁穆尔一直生不出孩子,却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妙药。”阔阔真说着,神色格外的忧郁。
郝仁心中只觉得无奈。铁穆尔没有孩子,许多妻妾都没能给他怀孕,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可这等事情正好是郝仁要极力避免介入的,他自己根本不懂解决孕育问题,也没有这方面的偏方秘药。便是退一万步,郝仁有这样的药方也不敢拿出来用。把铁穆尔吃坏了,谁敢负责。而且如果吃了郝仁的药还没见效,那郝仁就等着被扣上各种恶名吧。
“太后,臣没有这等秘方。还请太后去找别人询问。”郝仁果断的答道。
“丞相,你这又是何必。我为此事操碎了心,献药的人那么多,难道丞相就不肯出手么?”
当然不能出手!郝仁心里暗道。那帮进药的本就没什么地位,还指望着通过所谓秘药奇效飞黄腾达呢。别说地位到了郝仁这样,便是玉昔帖木儿这样的大臣又何尝掺乎此时。甚至素来急功近利的脱脱都不敢在这方面有任何动作,可见真正的上层们心里面清亮着呢。
郝仁继续拒绝此事,“太后,臣真的不懂这些。实在是没办法相助。”
阔阔真愁容满面,叹道:“丞相自己有好些儿子,当然也不会在意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