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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楚弦看都不看那几个僧人,几步走回堂上坐下,然后一拍惊堂木:“几个天佛门的凶徒已承认杀人行凶,来人,即刻将这几个凶徒拖到外面,当众行斩首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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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你敢!”
几个僧人又惊又怒,他们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县丞,居然一言不合就要给他们定死罪,他们可是天佛门的人,难道这个县丞就不怕惹来麻烦?
当下就有衙役上前押人,几个僧人怕了。
饶是他们巧舌如簧,善于辩论,但此刻也是有些词穷,刚才都说了是为了诛杀邪魔,怎么对方就一点都不听,根本就是不讲理啊。
一个僧人还想叫唤,结果被楚弦以公堂喧闹之罪,让戚成祥打了对方十几个耳光,那不是用手打的,是用专门的竹片,这十几下,直接将那僧人打成了猪头,牙都掉光了,嘴里走风漏气不说,那血水还不断的冒出来,看上去极为凄惨。
他就是想说,也说不出话来了。
手脚加锁,几个僧人面临生死,终于是有人怕了。
带头的僧人是一言不发,但其余几个僧人,怕死,所以开始跪地求饶,楚弦不理他们,又问几个洛家村助纣为虐的村民,这几个人,也是带头烧死洛氏的凶徒。
这几个村民一开始还不服,有的更是不知死活诅咒楚弦不尊天佛祖,迟早是要惹来祸端,这官位也坐不长。
而相对来说,这几个村民是彻底被洗脑,反而是比几个僧人还要硬气,楚弦都判了他们死罪,他们居然都毫不惧怕。
“狗官,你不尊天佛祖,马上就要倒霉,我劝你还是赶紧跪下,向天佛祖忏悔,或许还能得到原谅,否则不止你一个人要死无葬身之地,便是整个定海县,都会被你牵连。”
一个老汉瞪着眼睛叫骂。
“不错,天佛祖乃是真神,全知全能,你不尊神,就是有罪,狗屁县官,迟早要死,迟早要死啊。”
“狗官无知,不知天佛祖的伟大,你可知道,当年这天地,便是天佛祖他老人家开辟的,没有天佛祖照拂众生,你哪里有这官做,居然不思报答神恩,今天,你这狗官必死无疑。”
另外两个死忠的教徒也是大骂特骂。
只不过在楚弦眼里,这一幕却是十分痛心,但杀人就是杀人,楚弦今天不想讲道理,天佛门已经到了不得不治的地步,否则再让他们发展下去,有朝一日,便是教唆百姓造反那都是极有可能的。
这不是楚弦瞎想,而是真的发生过的。
在前世时,楚弦就知道,有好几个地方,天佛门的教徒聚众,攻击县衙,闹的很凶。
所以今日,无论如何,这几个人,楚弦都要杀,而且是要当众,杀鸡儆猴。
有的衙役不敢押解,估摸是害怕,心里没底,但也有的不怕这些牛鬼蛇神,几个僧人,三个村民,一同被五花大绑,带到县城闹市街。
只是这时候出了状况,负责行刑的刽子手一听是要杀天佛门的教徒,当下是怂了,装病不敢来,而且定海县城当中有很多天佛门的教徒,信徒,此刻也都聚拢过来,人是越来越多。
吴德贵躲在一旁,冷眼看这一切,他要看楚弦的笑话。
“姓楚的,我看你现在怎么办,没人行刑,而且这么多信徒,稍不留神就要闹出大乱子,这样也好,出了事,你这县丞也就别想做的。”
吴德贵心中暗道。
天佛门在定海县的影响力极大,县中百姓,过半都是信徒,所以很快,周围就是人满为患,若不是有衙役在外围成一个人墙,这些人早就冲了进来。
很多官吏都是面带惊恐,楚弦却是毫无惧色,这份心境,让不少人心中都暗自点头。
县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姜渊这老狐狸也来了,只不过是躲在人群里。
对于这个新来的县丞,姜渊这个前任主簿官很是在意,主要是对方头一天,就将他自己当成克制吴德贵的棋子,而且这才几天,已经将半个县衙掌控,吴德贵在此经营十几年,被楚弦几日破功。
这份本事,世间少有。
学识、心机、决断力,楚弦都有,姜渊很是看好,只是今日,要当众处决天佛门的教徒,姜渊第一个感觉就是有些草率了。
就算要处决,那也应该是秘密一点,关起门来做,搞这么大的阵仗,根本就是在树敌啊,况且这么多人,万一天佛门的教徒教唆信徒做一些事,那可就真出大事了。
只是若是一个愣头青做出这个决断,倒也没什么,但在姜渊看来,楚弦不应该这么做,至少,这不是楚弦这位新任县丞大人的做事风格。
“这位大人,究竟要做什么?”姜渊此刻是冥思苦想。
楚弦这时候站在临时搭建起的台子上,周围是县衙的衙役,一共二三十人,几乎全员出动,将周围隔开,戚成祥就挎刀,手按刀柄,站在楚弦身后,还有夏泊仲等人,但吴德贵那一系的官吏,都是借故躲开,不敢上来。
敢站在上面的,都是楚弦的人。
台上一字排开,跪着七个人,四个僧人,三个村民,都是烧死洛氏的主凶,旁边,洛家兄妹站在一旁。
“大人,没有行刑的刽子手!”夏泊仲这时候小声说道,楚弦那边却是点头:“我知道。”
随后环视一眼,开始高声说话,将洛家村惨案道出,讲述天佛门教徒和信徒的罪状,楚弦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威严,居然是压过众多喧闹的声音。
有的人听到之后,不吭声了,但还有很多信徒不信,说是不能杀天佛门的教徒,反对者有之,谩骂者有之,更有闹事之人,起初是一两个,后来越来越多,衙役都有些拦不住了。
这时候楚弦突然高声道:“你们说,天佛门的人,不能杀?”
“对,不能杀!”下面有人叫喊。
楚弦这时候又问:“你们还说,天佛祖乃是真神,全知全能,乃是无上大神,不可不敬,不可不尊?”
“天佛祖当然是真神,既是真神,怎能不敬?”下面一个僧人高声喊道。
楚弦这时候再问:“那若是杀了天佛门的教徒,不尊天佛祖,就会立刻得到报应,受到惩罚,是也不是?”
“对,真神不能亵渎,县丞大人还是……”
下面的人还没说完,楚弦已经是取出官符,施展官术。
“刑刀,斩!”
成为县丞之后,楚弦可以施展新的官术,这刑刀之术便是其中之一,用这官术,对方得是有罪之人,而且是罪大恶极,方可用这官术斩杀。
刑刀之术,律法为基,若不是有罪之人,那是无法用刑刀之术斩杀的,问心无愧,内心坦荡,无罪之人,刑刀过体,不伤分毫,反之,必死无疑。而且若是第一种情况,施术之官属误判,会得官术反噬,更会因此蹦碎官符。
楚弦当众施展刑刀之术,便是要告诉所有人,台上这几个人,罪大恶极,该死。
当下,七道刀影在那七个人头上凝结,然后轰然斩下,寒锋过颈,一刀断头。
七个脑袋满地滚,而被刑刀之术斩杀的罪人,其魂魄也会被打上烙印,入了阴司鬼府,便会被投入畜生道,也算是另外一种惩罚。
楚弦说杀就杀,毫不拖泥带水,当下是将所有人都给镇住了。
人群中有天佛门的教徒,一个个目瞪口呆,心中满是惧色,想要说什么,但愣是说不出口。
众多信徒也都是瞪圆眼睛,实在这一下斩下七个人的脑袋的场面太过壮观,便是胆子再大的人,也是吓的不敢吭声。
楚弦这时候将官符重新收好,环视一圈道:“邪教妖人,本官已经斩了,现在,本官就看看,那所谓真神惩罚,何时降临,本官,拭目以待。”
狂!
这一刻,楚弦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狂妄。
他为官,走的是谨慎稳重之道,但是这一刻,面对邪门外道,楚弦是狂的肆无忌惮,他必须要这么做,他就是要所有定海县的百姓看着,他楚弦当众斩了天佛门的教徒和死忠信徒,就看那天佛祖会不会降下惩罚。
若是真的有惩罚,那就是攻击圣朝命官,刚好有理由彻底铲除天佛门,便是凉州刺史不做,上头也会重视。
若是没有惩罚降下,天佛门威信,至少是在定海县,必然是一落千丈。这种用谎言愚弄百姓的邪门外道,一旦没有了威信,距离衰败也就不远了。
可以说,楚弦是在自己冒险,将了天佛门的军。
若是对弈,这一步棋绝对是精妙无比,对方守也不是,不守也不是。
在定海县的天佛门教徒,此刻都不敢吭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楚弦身份摆在那里,他们此刻已经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是好。
明眼人都清楚,今天弄不高,天佛门在定海县,估摸就得土崩瓦解。
下面的姜渊此刻也看明白了,当下是一拍大腿,大赞楚弦计谋如神,借用这一场人命之案,将天佛门逼到了墙角。
但这件事需要拿捏有度,否则真出了乱子,楚弦也是自身难保。
对于楚弦,姜渊此刻只有大写的服。
一息、两息、三息、四息……
没有任何惩罚降下,楚弦就站在高台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与之对视。
不过便就在这时,异变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