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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丧事用的招魂幡,多数是彩纸为主,手柄的位置多数是桃木,而郎高手中的招魂幡,全是由白纸做成,就连手柄的位置也是由那种薄薄的白纸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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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个原因,拿招魂幡是一件困难的事,一个不小心,便会将整个招魂幡弄破。
所以,在开门之前,我朝郎高说了一句,“记住,双手托着招魂幡,切莫弄坏了,不然,等会不好弄。”
他点了点头,没好气道:“九哥,只是一个招魂幡,你放心吧,破不了。”
见此,我没再说话,将房门的锁打开,轻轻推开门,迎面扑来一股霉气,呛得我猛地咳嗽几声,那郎高的情况跟我差不多,也咳了好几声。
“怎么有这么重的霉气!”郎高忍不住嘀咕了几句。
“可能是长时间没人住吧!”我答了一句,便将房门完全推开,让太阳照了进去。
趁这个空档,我朝房内瞥了一眼,这房子挺大,约摸四十来个方,房内没搞装潢,墙壁是那种红砖,没有刷白灰,一张老式的八仙桌摆在房子的中间,两边是一些老式家具,房子的右侧有一间小房子。
我抬头看了看太阳,又看了一下四周的方位,我立马认定右边那间小房子应该就是这次阴厌的房子。
确定这一想法后,我朝房内的墙壁看了看,就发现进门左手边有个开关,我伸手摁了一下,房内的灯光立马闪了两下,亮了。
看到这里,我松出一口气,刚才还担心这房子没电,一旦进去便是黑暗,好在这房子通了电,装了灯。
“你跟我后面,记住,脑子切莫乱想!”我朝郎高招呼一声,抬步朝房内走了进去,那郎高跟了上来。
进入房间后,先前那股霉气更重,刺得我忍不住连打几个喷嚏。
我皱着眉头朝右边那间小房子走了过去。
刚到门口,立马传来一股寒意,借着一丝光线,我在墙壁上摸了几下,失望的是,压根没找到这房子所谓的开关。
玛德,难道只是外面那房子装了电?
我心头一沉,若是这样的话,这阴厌只能在微弱的光线下进行。
“小心点!”我朝郎高说一句,便抬步迈进房内。
刚进第一脚,我感觉脚下好像踩到什么东西,湿湿的,滑滑的,有点像是泡了水的篮球,又有点像是人头。
我不敢茫然进去,借着外面传进来的一丝光线,我发现脚下踩的是衣服,严格来说是一件黑色的寿衣,那寿衣不知道被谁裹成一团,寿衣的表面有些白色的东西在蠕动,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蛆。
看到这里,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心里不停地暗骂,玛德,谁特么吃饱没事做,竟然这样捣鼓寿衣,也不怕遭报应。
那郎高见我没动,就问我:“九哥,咋了,进去啊?”
我点了点头,将脚下的寿衣踢到一旁,另一只脚也伸了进去。
待整个身子进入房间后,我就觉得手臂生出一层鸡皮疙瘩,丝丝凉风不停地刺激着皮肤,双眼的可见度不足三米,只能隐约看到房内左边摆着一张床,床上堆了一些老人穿的衣物,床的对面是一张矮矮的八仙桌,上面乱七八糟的放了一些东西。
见到那八仙桌,我走了过去,就打算把桌子清理一下,毕竟,阴厌是在房间举办,也需要八仙桌当作法坛。
于是,我朝那八仙桌走了过去,将手中的丧事用品放在床边,又将八仙桌上的东西清理了一下。
那郎高见我动起手来,他跟着走了进来,就问我需要帮忙么?
我摇了摇头,说:“你把手中的招魂幡弄好就行了,等会那招魂幡可是主角。”
一边说着,我一边清理八仙桌,大概花了三四分钟的时间,我将八仙桌上清理干净,将桌上那些东西放在旁边的床上。
做好这一切,我拍了拍手,正打算摆些东西下去,哪里晓得,就在这时,传来‘咔嚓’一声,像是某种碎了的声音。
在这昏暗的房间,别说发出这种声音,哪怕发出稍微轻一点的动静,都足以吓人了。
一听这声音,我立马缩回手,脚下不由自主地朝退了一步,扭头朝郎高看去,只见他满头大汗,身子有些轻微的颤抖。
我疑惑的很,这郎高咋了?就问他:“是不是踩到东西?”
他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指了指脚下。
我顺着他手指的看去,险些没叫出来,就发现他脚下踩着一张黑白照,那照片上是一位老太太,八十左右的年龄,一头银花,肤如枯木,双眼紧紧地盯着前面,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
一看到这里,我不由打了一个冷颤,立马说:“愣着干吗啊,赶紧移开脚啊!”
那郎高会意过来,立马抬步。
也不知道咋回事,他这一抬步,那照片居然粘在他脚底,他走一步,那照片便移动一步。
草,真特么活见鬼了,那照片怎么会沾鞋底。
我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郎高面前,让他抬起来脚,我则蹲了下去,一手抓住照片,轻轻一扯,那照片好似有股魔力,紧紧地粘在郎高脚底,压根扯不下来。
“九…九哥,我是不是…得罪…这老太太了?”那郎高说话的声音都打颤了,豆大的汗滴往下滴。
我明白他的担心,他这是担心踩到死人照片不吉利,就对他说:“没事,可能是你不小心踩到,事后,给老人家烧点黄纸,道个歉,应该没啥大事。”
我一边安慰他,一边用力扯了扯照片,令我郁闷的是,扯了七八下,那照片依然纹丝不动,紧紧地粘着。
那郎高好似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又开口了,他说:“九哥,咋还没好,我脚都快麻了。”
“快了!”我随意的回了一句,也不好跟他实话,主要是怕他知道后,会乱了方寸。
当下,我再次发力,猛力一拉,就听到‘嘶’的一声,那照片被我撕成两半,我手里拿的这一半是老人的下巴以下的位置,郎高脚下踩的是老人脑袋的半边,不知是我眼花了,还是怎么回事,我好像看到照片上的老人,冲我笑了一下,那笑特别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