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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辰可以肯定这个僧人在联系什么人,不然他也不至于故意将动作做得那么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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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毕竟如果有人带路总要更快一些,他需要的是时间。
随后,林子辰几人便跟着僧人走上了一条山路。
在龙雪山南麓基本就是毫无人工迹象的野山,要是没有带路,当真很难找到对的路,凭这一点这个僧人也的确为林子辰争取了时间。
山腰一座寺庙,袅袅山雾缭绕其上,清幽的环境中偶尔传来莺啼显得几分惬意。
庭院之中,几个灰衣僧人扫着院中的落叶,僧服全都是加棉也看得出山中的气温十分低。
殿门分左右,三个看起来足有七八十岁的老僧走了出来,老僧的衣服不同于其他僧人,都是黄色僧服,头顶的戒疤也有所不同,寺中其他僧人多是三个、六个戒疤,而这三个老僧则都是九个。
三个老僧走出大殿,脸上都是带着平和的笑容,走在中间的老僧白须垂胸,器宇不凡,虽说显然已经年逾八旬,但面色红润,身体挺拔,除了脸上沧桑的皱纹和缕缕白须,根本看不出苍老的迹象。
刚走出殿门,一旁一个中年僧人一路小跑到了三人面前。
“住持,刚刚元风发来一条信息,说山下有人来了。”中年僧人说道。
闻言,八旬老僧微微皱起眉,和其余两个老僧相互对视,道:“来了?”
“住持,应该就是巫族灵婆说的那个人吧?”
住持点了点头:“天色已晚,总不会是来布施的施主,应该就是了,来了就来了,我在此恭候便是了。”
“住持,灵婆所说……这位施主应该便是天武榜的林爷了。”身旁老僧道。
住持闻言沉默了片刻,点头一笑:“无论是谁,来我落山寺,便是与我佛有缘,又是灵婆所托,我等自当好好招待。”
住持看了看院中左右,又说道:“吩咐今晚大家不要离开自己的禅房,你们随我来,在我的禅房接待贵客!”
说完,住持转身走向了后院,其余两位老僧也跟了上去。
进入禅房,便只剩下了三个老僧,住持看了看其他二人,道:“慧继、慧真,你们怎么看?”
此时的住持脸上已经不再有刚才的微笑,而是一脸严肃,带着一种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威严。
慧继和慧真对视了一眼,慧继说道:“住持,这一次灵婆真的给了我们一块硬骨头,林爷……可是官方的人!”
“不错,虽然是武者,但既然是官方的人,我们若是得罪了也就真的摊上事儿了,住持,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慧真说道。
闻言,住持微微一笑:“呵呵,其实你们说的都没有错,林爷自当是一块硬骨头,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或许对我们也是一次机会?”
“机会?”二人同时应道。
住持只是微笑而不语,双眼微微眯起,目光中带着一股猜不透的神韵。
“住持,你说的不会是……”说着,慧继的表情露出一抹震惊,而慧真也是一样,表情立刻就变了。
“呵呵,三十几年了,机会……终于来了,慧真,你还是带着个弟子去门口等一下,有的时候这种高手很傲气,招呼不周他便已经怒了。”住持说道。
“是,住持。”
跟着小僧一路上山,直到天擦黑,林子辰看到不远处的山雾中出现了一座并不算高的建筑。
毕竟在这深山之中,也并不需要将寺庙装修的十分富丽堂皇,所以寺中最高的建筑也就是两层楼高的大殿。
“那就是落山寺了吧?”林子辰道。
小僧点了点头:“是的施主,由于我们落山寺所在的位置被山体遮挡了正东,所以每天真正感觉到太阳直射的时候都是下午,也就是太阳快落山以前,所以被称作落山寺。”
“靠,你们领导是不是傻子?建庙的时候不会选地方。”桑天磊嗤了一声道。
“这位施主,落山寺建成已经三四百年了,其实最初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由于山体在慢慢变形,高大植物的生长也难以抑制,这才挡住了我们寺庙的正东。”小僧说道。
林子辰点了点头:“这也是有可能的,几百年下来,天地山河什么都是会变的,天磊,别胡说了,我们准备进寺了。”
林子辰这话说完,陈威龙和桑天磊同时警惕了起来,这也算是一种暗语,平常只有在执行任务中林子辰才会特别强调准备,而今天……显然也是在给他们发信号。
走近落山寺,林子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其实说不上是清幽,倒是显得几分凄冷。
周围的树木多已凋零,枯叶满地,枝条上光秃秃的,毕竟这龙雪山四季寒冷,无论怎样,也是显得特别萧索、悲凉。
庙门上的漆皮早已经破烂不堪,铜色的门环都已经几近黑色,小僧上前敲了几下,门分左右。
门内走出一僧人,见林子辰几人便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林子辰几人虽然不是佛门中人,但也是稽首还礼。
“师兄,这几位施主腰间慧源大师。”
闻言,门内的僧人看了林子辰几人一眼,旋即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微微躬身:“几位施主随我来吧。”
说完,那僧人转身往里面走,而林子辰却微微一愣,这落山寺地处荒山野岭,偶尔来一个施主那僧人居然不意外?而且不仅不意外,好像还跟早有所料似的。
想到这,他暗暗点头,这也不稀奇,刚刚那小僧偷发了一条信息,想必寺庙里的人已经知道他们要来了。
按理说一家寺庙不至于让林子辰这么警惕,可这毕竟是灵婆让他们来的,而且说……巫霜儿也在这里,显然这落山寺绝对不简单。
走进院子,林子辰可以看到院子里的一切都显得十分破旧,不过令他新鲜的是,院子里居然没有人,这倒是有些奇怪。
“师父,这落山寺一共有多少人?”林子辰道。
“施主,我寺是古寺,虽然穷了些,但僧人不少,共有七十三人,偶尔还有一些俗家弟子来寺中修禅,多的时候过百人。”
林子辰点头而笑,这就对了,先不说过百人,落山寺不算大,容纳七十三个僧人却在院中不见一人,这本身就不正常。
不过林子辰也没有说,跟着那个僧人进了一条小路,穿过小路便是庙中大殿所在,大殿前站着三个僧人,中间的约么七八十岁的样子,而身后跟着两个中年和尚,应该是他的弟子。
见到林子辰几人走进,老僧迈步向前:“阿弥陀佛,林施主,老衲在此恭候了。”
闻言,林子辰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看来不仅那个小僧通知了落山寺,灵婆也已经和这里打了招呼,这次自己真是往人家布下的陷阱里跳了。
“有劳大师了,不过在下没有闲情逸致和大师讨论佛法,这次前来是为了找慧源大师的。”林子辰开门见山,毕竟他没时间和这些和尚聊天。
慧真点了点头:“施主,那随我到禅房来吧。”
林子辰迟疑了片刻,不过还是跟了上去。
走到住持的禅房门前,林子辰看了看这间禅房,虽然明显比其他禅房门前显得庄严了一些,不过还是十分破旧,显然,这落山寺的经济状况应该是一般。
“林施主,这里是住持的禅房,还请其他施主暂时留步。”
闻言,桑天磊道:“少来这一套,别想耍什么花样,我告诉你老秃驴,最好把巫霜儿放了,别整这些没用的!”
说着,桑天磊便扬起了拳头,不过慧真却没有露出惧色,他微微一笑,笑得几分和善:“施主切莫嗔怒,这里是佛门净地,望理解。”
桑天磊正要开口,林子辰摇了摇头:“天磊,你们在门前守着。”
“可是子辰……”
“听我的,如果见不到霜儿,我一定不会让这落山寺好过!”
说完,林子辰撩起门帘走了进去,不过也就是他的最后一句话,让慧真面容微变。
走进禅房,林子辰便看到了另外两个老僧,虽然穿着近似,不过他一眼便落在了住持的身上,毕竟那股气场是旁人无法比拟的。
“这位便是住持慧源大师吧。”
林子辰看着这老僧面沉似水,气定神闲,便暗道,他就是慧源大师,绝不会错。
闻言,住持慧源睁开了双眼,微微一笑:“林施主,老衲恭候多时了。”
“看来灵婆已经和大师说了,那么别浪费时间了,交出巫霜儿。”林子辰一脸冷漠地说道。
慧源闻言叹了口气:“施主,这件事……老衲恐怕无法做主。”
“嗯?呵呵,这落山寺便是大师在管理,你若不能做主,难道要再把我支向红巫族不成?”林子辰话音带着浓郁的怒气,显然他的耐心也已经到了极限。
慧源自然也听得出话中的意思,他露出些许无奈,道:“不,老衲并非想说红巫族才能做主,而是……只有佛祖才能做主!”
“什么?慧源大师,在下现在没有一点开玩笑的兴趣,你的意思是要我向佛祖要人?”
闻言,慧源起身叹了一声:“施主,巫霜儿关系巫族人和我落山寺,甚至苗疆人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