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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猛为自己的外甥感到庆幸,虽然去河池工作会有生命危险,可是防暴大队的危险少得了吗?有了邓书记的关照,最起码刘锴可以没有后顾之忧:“请邓书记放心,我马上就去给刘锴同志办手续!”
“我们去家里看看?”邓华笑着看向刘锴,“报到过后可就没时间了,曹大队一起,手续回头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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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锴尴尬的挠挠头:“不用了吧?家里比较乱,领导过去实在是不方便,我……”
“哈哈!”邓华爽朗大笑,“怎么?金屋藏娇不想让外人看?说什么也要见识一下,看看我们的英雄战士住在什么样的房子,走吧!”
说完话邓华当先走出去,防暴大队的战友都知道刘锴家里的情况,有人捅捅他:“还等什么?那些领导熟视无睹,也只有邓书记想要去看看情况,还不赶紧把握住机会?没准一个城市两地分居问题就能解决了!”
难怪刘锴不想让邓华过来,眼前摇摇欲坠的房子让邓华一阵心痛,黔州山区惯见的木屋矗立在黔易市郊区,即便是在一片棚户区中也显得那样的丑陋。
房子前面的道路崎岖泥泞,根本不像是城市的郊区,巷子里充斥着难闻的垃圾味,很多匆匆而过的女子都戴着口罩或者捂着鼻子。黔易市身居西南大山深处,根本没有现代化工业的污染,空气质量还算不错。
不过在眼前的小巷子里面,一点感觉不到黔州省特有的清新空气,垃圾几乎随处可见,有些甚至是马桶的残留物。木屋前边五米长两米进深被改造成小卖店,一个清秀的女子正在柜台前应付一个人。
“和刘锴在一起有什么好的?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信我话,跟上张书记立马就给你家分一套楼!”
三个人听得清清楚楚,刘锴脸色大变,几乎要冲上去却被曹猛抓住手。怎么听着那么耳熟?邓华认真看那个拉皮条的背影,就听那女子骂道:“滚!我生是刘锴哥的人死是刘锴哥的鬼!”
“不识抬举!我也是为你好,你不为自己着想,就不为老父老母着想?刘锴给你家带来了什么?不就是一次二等功吗?有个屁用?当饭吃还是当钱花?”
邓华终于看清,那家伙居然是秃顶胖子张鲁的秘书眼镜男,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居然来扯皮条。邓某人怒极而笑,对黔易市的市委常委纪委书记有了全新的认知,连市委纪委书记都是这个德行,就知道政纪党纪败坏到何种程度!
眼镜男此时哪里像是市委干部,整儿一个男性版的王婆,邓华不知道换做自己会不会把他一脚踹死,就像武松那样。眼镜男还在喋喋不休:“他们一把年纪还祝这样破房子,说不上哪天就被当作违章建筑拆除了……”
一个老太太从后边转出来:“王家就是这命,住上达官贵人的大房子,老太太死的快!”
“嘿!别不识抬举……”
“哗!”一桶泔水全部淋到眼镜男的身上,那家伙尖叫一声,一个小老头一脸歉意:“对不起对不起领导同志,小老头老眼昏花,实在没看见您老在这,要不我帮你冲冲?”
“你你你们会后悔的!”
那小老头怎么看也不像老眼昏花的样子,眼睛里居然有狡黠的笑意,眼镜男狼狈逃窜,刘锴大踏步走过去:“秀兰,委屈你了,我的领导来看你。”
邓华则是迎上眼镜男:“我们还真是有缘,总能遇上你这副猥琐嘴脸,真让我恶心,家里人知道你这么坏吗?或者说,你媳妇早就被献给领导,否则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吧?看来你们全家都无耻之尤!”
“你你!”眼镜男没想到遇上邓华,“不要得意,你的照片还在通缉令上,我马上报警抓你!”
似笑非笑看着眼镜男:“我就怀疑,我的通缉令到底是谁弄的,究竟是张鲁还是杨凯,不会是你吧?貌似你也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啊!”
“你你等着,我我找人来……”
显然眼镜男害怕了邓某人的强悍,当时在火车上彪悍魁梧的焦灿,一个复员特种兵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不要说自己的小身板。任凭眼镜男带着一身酸臭的垃圾味逃之夭夭,这种人渣早晚要收拾,却不急在这一时。
上次黔易市之行,就给邓华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可惜都是反面的。这一次到现在为止,也只有眼前一对儿患难夫妻,让他心情好很多,还有两位可敬的老人。
走到小卖店看看货架上可怜巴巴的货品,邓华笑着和一家三口打招呼:“大叔大妈大嫂你们好!”
“领导客气了!”老爷子老太太一脸慈祥,不过刚刚见识过二老泡制眼镜男那一幕的邓华可不会被蒙蔽,“刘锴性子耿直,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多多担待。”
王秀兰给邓华端上一盏茶,邓华笑着点点头:“我也是当兵的出身,刘锴和我性格很合拍,就是要麻烦二老和嫂子,一起搬到燕京城去住吧。孩子马上到上学年纪,到那边会有更好的前程,也省得被人欺负。”
“多谢啦,”老爷子摇摇头,“人老了不愿意到处走,秀兰想去就带上孩子,我们守着这个小店也挺好。”
曹猛点燃一支烟,忽然想起邓华,尴尬的一笑:“老哥老嫂子,去燕京城邓书记都安排好了,得罪小人你这破房子肯定留不住,我也帮不上大忙,还不如到燕京城去,重打鼓另开张也比这里好很多。”
难怪二老看得上又臭又硬的刘锴,感情女婿随门风不是谣传,眼前的老人让人钦佩。市场经济大潮来临,有多少人能够安于贫困?有多少人能够拒绝金钱权势的诱惑?
“二老和嫂子放心,你们愿意经商就当老板,愿意打工就给你们找一个安逸的工作。”回头看向王秀兰,美丽的妇人让他很钦佩,不是每一个女性都可以拒绝诱惑,“听刘锴说秀兰嫂子是中专生?想进体制或者国企都行,放心吧,那边一切都会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