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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亚特兰大城维克街,红雨伞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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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请问有《怒战天王》吗?幸运的安德烈的那本。”
“没有。”
“狗屎,这是什么样的垃圾书店?”
“嘿,男孩!给我一本《怒战天王》好吗?”
“很抱歉,这里没有这本漫画。”
“呃,我说呢,怪不得这边这么冷清。所以还是得去排队,见鬼,那边都已经等了好几百人了。”
这个时候,红雨伞书店的店主卡迪尔已经是面如土色了。他的店员洛瑞,不由侧目看了他一眼。
“boss,人家风铃书店门口的人都已经排到巷尾了。他们今天拿到了足足二百本,可我估计撑不了多久——”
“我知道,我知道!”
卡迪尔一声轻哼,目光游移:“也没什么,一本爆火的漫画而已,不过是两千多金盾的营业额。”
“问题是,这两天我们的销售量下降三成了。”
洛瑞低着头,用毛掸掸着书架上不存在的灰尘:“那些顾客一点耐心都没有,听说买不到《怒战天王》,都不愿在店里面逛一逛。”
卡迪尔的呼吸,开始沉重了起来。
“还不止如此的boss。”
这是另一位年轻的女性店员:“他们还玩捆绑销售,必须在他们店买其他的东西,才能够买到这本漫画。”
“狗屎!”
卡迪尔一声谩骂:“这是违规的吧?旭日出版社那边能够接受?”
那女性店员摊了摊手:“据说是被出版商那边严厉警告过了,还上过电视新闻,就在昨天晚上,你没看吗?不过人家还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只是没那么猖獗了,搭售的只是他们书店经营的文具,还有手工艺品。没办法,亚特兰大城现在在卖怒战天王的,就只有那么三百多家。”
“可亚特兰大城的书店,至少两千家是有的,还有许多报亭——”
卡迪尔不满的一声咕哝:“他们难道就不会在其他书店铺货吗?我保证诚信为本,童叟无欺。”
“可是boss,我们与弗格森传媒集团有协议。”
“见鬼的协议!”
卡迪尔走到了柜台,将电话筒拿了起来:“旭日出版社的电话是多少?那位销售经理好像是叫德拉里是吗?”
“在桌子下面第2个抽屉里面就有。”
店员洛瑞不由吃了一惊:“你这就要去旭日出版社进货吗?可是boss,就只两千金盾的营业额而已。”
“混蛋,你以为我不会算数吗?几天下来就不止是2000了,这本漫画又不只是一册。”
卡迪尔的唇角抽了抽,刚看到下面的抽屉:“弗格森的让利幅度倒是很大,还有销售提成。可他们现在经营的报纸,刊物都没法到店。”
“那么店长,您知道该怎么说吧?”
“该怎么说?我当然知道,这次是非此即彼。”
不过这电话拨打了好几次都是占线,拨通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
“卡迪尔店长?红雨伞书店是吗?”
那边的语音明显透着几分疏离的味道:“店长先生,我们的印刷厂现在也是满负荷运转,恐怕没法抽调出更多的货源给你们。”
“见鬼!德拉里,收起你们的那一套,我知道你们那边有货。我们书店会与弗格森传媒集团结束合作ok?”
“很抱歉,我听不懂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会把弗格森传媒的所有刊物,都移到书店角落里面。”
“卡迪尔店长,这种会打击伤害到友商的行为,我们是不赞同的。”
那位名叫德拉里的销售经理,在语气当中明显加入了几分热情:“不过店长您既然这么有诚意,我可以给你们抽调三十本的数额。不过在这之前,我们会有一位销售员去你们店看看环境可以吗?”
“那么如果我们不再销售弗格森传媒的刊物呢?”
卡迪尔店长的眼里闪着微光:“我们也会把亚特兰大劳工者日报与佐治亚州邮报,放在第一排。”
“还有亚特兰大每日电讯。”
电话里的声音,已经含着赞赏:“100册,明天凌晨五点就可以到店。这已经是我职权范围内,能够给你的最大额度了。你想要再追加的话,那就得找我的上司。这样吧,我再给你们一些安德烈的画报,你知道是吗?最近也卖得很好,那些女生很喜欢。ok,那就这么定了。”
“为什么必须得明天早晨?下午不可以吗?”
卡迪尔店长抱怨着放下电话筒,然后就看了一眼他的店员洛瑞:“通知弗格森传媒,他们要么把自家的东西都带回去,要么就由我们送入库房。然后做一个公告,明天早九点,本书店将有三百本《怒战天王》,两百张安德烈的画报开售。洛瑞,我们要不要也来个搭售?”
“哇奥,店长你不讨厌那个幸运的安德烈了?”
“还是很讨厌,厌恶极了。”
卡迪尔店长呲了呲牙:“所以我决定在他身上,把我损失的钱都赚回来。”
※※※※
在弗格森新闻大楼,位于第三十二层的一间会议室内,却是一片凄风苦雨。与会的所有人,都是面色冷凝,气息低沉。
“我们的电缆机房还是没法修复?诺亚公司那边到底怎么说的?十二天?修复费用还要1500万金盾是吗?让他们去吃屎!十二天之后,还有谁会来看我们的电视台?告诉他们,1500万金盾可以,时间必须缩短到10天之内,要把这个要求写入合同。”
“阿德勒,尽快与亚特兰大城内的几家电视台协商,看看能不能借用他们的设备。无论什么代价都可以接受,只要能撑过这十天。”
“理德,关于佐治亚民众银行的贷款协商怎么样了?他们拒绝了?为什么?弗格森传媒的还贷能力毋庸置疑!”
“废物!都是废物!我的手下,怎么都是一群蠢货?”
“告诉拉夏,我们欠的那些款项会给他,但不是现在。问他还想不想与我们电视台合作?如果他的节目,还想出现在弗格森有线电视台,那就麻烦他给我闭嘴。”
曼迪文·弗格森坐在主席位置上,就宛如一位失控的暴君,肆意的向部下宣泄着怒火。
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然后有一位女性职员手抱着文件夹,面色苍白的走入了进来。
曼迪文·弗格森不禁向此人侧目以视:“你是谁?销售部的?不知道我们在开会吗?”
“董事长,现在发生了新的情况,我想我必须向你汇报。”
这位女性职员,明显已胆战心惊:“就在刚才你们开会的一个半小时之内,又有一百二十四家书店,让我们取回所有代销的刊物。”
曼迪文·弗格森的气息,瞬时变得更为阴冷,可他这次却并未喝骂,而是紧皱着眉头:“又是因为《怒战天王》,销量还是很火爆对吗?”
“是的,董事长。”
这是坐在这里开会的销售总监,这位的神色格外苦涩:“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旭日出版社在亚特兰大市投放的九万册,在早晨九点二十五,就销售一空。而绝大多数书店,在九点钟才开业。而现在各大电视台与媒体,铺天盖地都是关于怒战天王,还有安德烈的讨论。这很可能是一本现象级的,不!是殿堂级的漫画,它都已经成了旭日出版社手中最有利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