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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如此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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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还活着的四大寇们见到这般神鬼莫敌万军辟易的武功,立时就吓的肝胆俱裂,再无战意。
“大……大哥,咱们……”
四大寇里排行第二的焦土千里毛燥颤声向自己大哥鬼哭神嚎曹应龙询问。
从他的语气来看,显然是已经被吓破了胆。
曹应龙也并不比自己的这位结拜兄弟强出多少,他深知眼前之人武功之高,已经不是他所能匹敌,无论自己有多少人,对上这样的高手都是死路一条。
“苏公子……”
想到此处,曹应龙深吸了一口气,他心里已经做出了决断。
他恭敬无比的对苏信说道:“……我这就带人离开飞马牧场的势力范围,以后也绝对不敢再来冒犯!”
说罢。
他大手一挥,掉转了马头,头也不敢回的走了。
而那些四大寇得到了自己老大的命令,听到不需要再跟那个强的不像人的存在交战,脸上纷纷露出了解脱一般的神情,也都紧紧的跟着自己老大走了。
逃跑的路上。
毛燥向自己大哥问道:“大哥,这次咱们没能拿下飞马牧场,怎么跟密公交代?”
听到此话,曹应龙沉吟了起来。
那李密现在正在跟张须陀在中原鏖战,在他看来,这一战的胜负几乎关系着未来谁能执掌天下,所以他并不想太过得罪那位在瓦岗山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虽然他还有另一层身份,他的师傅乃是魔门里那位让人闻风丧胆的邪王,但是两头下注不要把忌惮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种事,是谁都知道的。
“飞马牧场咱们是想都不要想了……”
曹应龙斩钉截铁的说着,这话也让毛燥深以为然,那苏信实在是太过可怕,得罪了对方,恐怕自己就是藏在哪里,那安全不了。
“咱们虽然死了两位结拜兄弟,但好在人马损失的并不大……李密他想要的无非就是战马,之前他想把整个飞马牧场那二十多万匹战马一口吞下来胃口未免大了些,也不怕磕掉了牙……”
一想起这件事,曹应龙心里就生出一股郁闷之气来。
他能被石之轩收为弟子,本就是极为聪慧之人,现在静下了心来之后,略一思索,便将这件事的前后因果想了个一清二楚。
他之前就是欠缺了考虑。
所以才会胆大包天的想要一口气拿下飞马牧场,现在细想一下,那飞马牧场的二十多万匹战马现在不知道被多少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天下间尤其是长江以南那些举义兵缺少马匹的豪杰,哪个不想狠狠的从飞马牧场这块肥肉上狠狠的咬下一块属于自己的来。
换句话说。
就算是没有苏信。
自己哪怕是攻陷了飞马牧场,将飞马牧场的那些战马全都握在了手里。
恐怕也会被之后那些喊着为飞马牧场报仇之类口号的人给碾的粉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更何况自己还称不上无罪呢。
“嘿嘿!”
曹应龙将此事想明白了,心里马上就敞亮了许多,他冷笑了两声,说道:“那李密不就是想要战马么,这也好办,他吃不下飞马牧场的那二十万匹,咱们也吃不下,但一两万匹,估计咱们还是可以的。”
毛燥听到自己大哥这么说,顿时就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哥你的意思是咱们去跟飞马牧场买……”
“买个屁!”
曹应龙呸了一声,他脸上又露出了狰狞的神情来:“苏信在飞马牧场,你觉得他会卖给咱们上万匹战马?况且就算他卖,咱们有这么多钱买么?”
听了此话,毛燥干笑了两声:“大哥说的是。”
说罢。
他将马头一转,大呼一声:“弟兄们,咱们去竟陵!做完了这一票,我保证兄弟们吃香的喝辣的!”
“竟陵?”
毛燥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先是疑惑了片刻,但很快,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马上就露出了喜色:“大哥说的可是独霸山庄?”
“哈哈哈!”
听到自己二弟说出独霸山庄几个字后,曹应龙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神色,狞笑道:“正是竟陵独霸山庄!”
飞马牧场。
鲁妙子站在城头,他刚才看到了苏信在城墙下的那一脚之威。
他心里也有些惊惧。
甚至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实在是没想到,他隐居多年以后,天下间竟然出现了此等人物,就方才对方所展现的武功,就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了。
“这年轻人难道是大宗师?”
鲁妙子自己在二十年前便是宗师级的高手了,论起武功来,天下间除了三大宗师石之轩宋缺这样的大宗师级以及祝玉妍碧秀心几大圣僧这样的宗师绝顶之外,应该就能数到他了。
虽然他这二十年里身负重伤,武功几乎没有多少长进,但眼力却是不差的。
刚才那年轻人往地面一脚踩下,便震死了上百人马,这样的武功,已经不是宗师级能搬到的了,就算是大宗师能不能办到,他心里都说不好。
正在鲁妙子乱想之时。
苏信已经回到了城头,他看到了城头上站着的这位身材高瘦的老者,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宗师级修为,他马上就知道了此人是谁。
“是鲁妙子前辈么?”
听到苏信的声音,鲁妙子惊醒了过来。
他知道苏信的武功高绝,他也不敢托大,并不敢以前辈的身份自居,更何况对方还是那个人的弟子,那个人手段之狠辣歹毒,他是心知肚明的,他可不想对方把怒火发到飞马牧场的身上。
至于之前商秀珣让他办的事情,他哪里还敢提起。
“老夫正是鲁妙子。”
鲁妙子对着苏信点头笑道:“苏公子年纪轻轻,便有此等修为,真是旷世罕见。”
听到此话。
苏信的眼光闪烁了一下。
据他所知,这鲁妙子一直躲在飞马牧场后山不问世事,结果现在对方不仅从隐居之处出来了,还知道自己的名姓,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笑了笑,淡淡的说道:“鲁前辈有什么事尽管说,我知道你跟家师曾经的那段关系,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不是来替家师杀人的,你跟家师称得上是故旧,如果不是太难,我可以答应鲁前辈。”
听苏信提起祝玉妍,鲁妙子的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怀念的神色。
诚然。
他身上的伤的确是被祝玉妍打伤的,正是因为这个他曾经深爱的女人的千里追杀,他才不得已隐居在飞马牧场不问世事,但对于这个女人,他却从未有半句怨恨。
这时。
商秀珣也带着飞马牧场的众人上了城头,看到围困城池的四大寇们已经散去,城墙之下只留下了一二百具人马尸体,他们之前紧紧选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是又落了回去。
鲁妙子看到商秀珣,他叹息了一声。
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女人便是商清雅,而商秀珣跟那位他辜负的女人又有着七八分的相似,这位深爱他的女人在他被祝玉妍像条狗一样千里追杀走投无路入地无门时不计前嫌的收留了自己,他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的一往情深,但他在心里还是放不下祝玉妍。
面对商清雅女儿的请求,他没有办法拒绝。
想到此处。
鲁妙子对苏信拱手躬身,语气恭谨的说道:“老夫确实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
谁想苏信还不等鲁妙子说完,便直接出言打断了他。
苏信微笑说道:“既然鲁妙子前辈都说了是不情之请,那便不要开口了,以免说出来没了缓和的余地,想再挽救,也来不及了,到了那时,我即便再不想杀人,也不得不大开杀戒了。”
这番话把鲁妙子说的哑口无言。
苏信见到商秀珣也上了城头,他走上前去,笑道:“既然商小姐也来了,那咱们便把之前说好的事定下来吧。”
“什么说好的事?”商秀珣美目眨了一下,她故作糊涂的轻声反问了一句。
“呵呵。”
苏信轻笑着,他盯着商秀珣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把商秀珣看的脸色羞红,才收回目光,他用像是我要吃饭这样寻常的语气说道:“我真的想劈开商小姐的这颗美丽的脑袋看一下,是不是越美的女人,脑袋越蠢。”
“你什么意思!”
听到苏信这番折辱的话,商秀珣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她咬牙质问着苏信。
“小姐!”在她身后的梁治等人连忙伸手拉住了商秀珣,生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苏公子……”
这时,鲁妙子连忙开口,他连声说道:“苏公子你的修为已经是大宗师,何必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你看这样如何,老夫愿用平生所学作为这次公子替飞马牧场解了这番困境的酬劳……”
见苏信仍是不为所动。
鲁妙子不得不咬了咬牙,他显然是下了什么决心,沉声道:“只要苏公子愿意放过飞马牧场,我可以告诉公子一件大秘密,这件秘密的价值,绝对要比飞马牧场的价值大的多!”
这话一出。
城头上的人面面相觑,许多人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不忿的神色。
他们飞马牧场别的不说,就是那二十多万匹战马,起价值换成金银,便是一个想都不敢去想的数字。
什么秘密的价值,比飞马牧场还大的多。
“哈哈!”
听到鲁妙子的这番话,苏信笑了起来,他看着鲁妙子,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知道鲁妙子前辈说的是什么了,毕竟只有鲁前辈在机关学跟建筑学上的深厚造诣,才能将那处宝藏建的天衣无缝了……”
“杨公宝藏!”
经过苏信话里不经意间的提醒,商秀珣的眼前一亮,她知道这两人说的秘密是什么了。
“什么!杨公宝藏!?”
众人听到商秀珣脱口而出的这四个字也是纷纷变色,杨公宝藏的大名他们自然是听闻过的,据传当初杨素把自己一声积攒的财富都放到了杨公宝库当中,那宝库中里的珍宝堆积如山,谁能得到,谁就能富可敌国,跟那杨公宝库里的珍宝比起来,他们飞马牧场的确不算什么了。
鲁妙子叹了一口气,他点了点头:“那杨公宝库就是老夫修建的,而老夫也知道那宝库的所在,宝库里机关遍布,没有老夫的图纸,就算是找到了那宝库所在,恐怕也要丧生在那宝库中的机关之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那眼睛偷偷瞧着苏信。
不过苏信脸上一直是那副不动声色的神情,他也看不出对方此时心中的变化。
苏信笑了笑,说道:“鲁前辈说的可是开启宝库的机关在长安跃马桥下面,入口在独孤阀宅邸里的那个杨公宝库么?”
此话一出。
鲁妙子如遭雷击。
他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你……你……你怎么……”
“前辈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苏信淡淡的说道:“我是无意中找到的找到的。”
这话鲁妙子自然不信,他喃喃自语:“那宝库里的机关……那些机关……”
“鲁妙子前辈设置的机关确实厉害。”苏信也不由点了点头,他当初进杨公宝库取邪帝舍利的时候,里面的机关的确给了他一些阻碍,不过也就仅仅是一些阻碍罢了。
“鲁前辈,您想一下,以在下的武功,这天底下还有能困得住我的机关么?”
“不错……”
鲁妙子听到此话之后,脸上才露出了极为灰心的神色,正如对方说的那样,武功到了对方这种程度,自己的那些机关,不过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他心里突然生出了无比悔恨的情绪来。
他平生极为自负。
占卜、武功、医学、园林、建筑、兵法、易容、天文、历算、机关……等等等等,只要是能说得出来的,没有他不精通的,称得上是一位百科全书似的人物。
而他在此之前,也尝尝以此自傲。
但现在想来,他年少时如果不是把绝大部分心思花在这些杂学上,而是全放在武功一途上,他现在的修为,恐怕也不仅仅只是一个宗师。
那样的话。
他面对这个叫苏信的年轻人,也不会如此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