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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另一面,宴會大廳里歌舞笙簫不盡,映著窗外的夜色,好似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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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邊的書房里,氣氛難免顯得沉重幾分。
葉小孤嘴角微微一揚,拿著唐刀,懶懶散散的站著。
這書房里沒有客座,看起來周廣林也沒有想過在這書房里,給外人一個平起平坐的機會。
見著周廣林的臉色有些陰沉,葉小孤反倒是笑得更加開心,隨口說道。
“嚴缺和我做了一個買賣,說是來試試水。其實我們也只是隨便鬧一下,沒想到你兒子還玩得這麼認真。”
“......”
周廣林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陰沉著臉也不見應聲。
對于周廣林的反應,葉小孤也早有預料。
說實話,見到張逍的時候,葉小孤已經有些意外了。
畢竟當時,葉小孤本意是想去看看張逍家里,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線索或者東西,沒想到竟然還撞見了正主。
天門的例會,周淵常作為下一任接班人,肯定會參加。
張逍和陳雲生如果真是周家的助力,周廣林也沒有理由會不讓他們跟著周淵常,去撐撐場面。
原本葉小孤還有些疑惑,直到听見張逍言語之間,似乎早就知道了葉小孤和嚴缺的謀劃。
從那個時候開始,葉小孤心里就隱約有些奇怪。
張逍說沒有告訴其他人,葉小孤自然不信。
但是在張逍家中纏斗,葉小孤一直沒見到天門的援兵,那個時候葉小孤已經有些疑惑了。
直到又在陳雲生家中殺了陳雲生,到了這酒店之中,葉小孤才明白為什麼一路上這麼順利。
先是張逍,再是陳雲生,最後這周廣林,原本應該一同出現在天門例會上的三人,卻是各自分散,等著葉小孤動手。
路鋪得太順,葉小孤也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主事者的意圖。
心念之間,葉小孤想著周淵常文質彬彬的模樣,一時還真是忍不住挑了挑眉頭。
“當真是人心隔肚皮...說不定嚴缺的叛逃都是周淵常一手策劃,就是為了提前上位。”
這周廣林如今也算是面色紅潤,身體硬朗。
真要是輪到周淵常上位,估計周淵常也得四五十歲了。
不說如今周淵常二十出頭,要活活熬二十多年,就算是周淵常肯熬二十多年,最後四五十歲估計也止步于天門這頭臉了。
對于周淵常這樣不顯心機的人而言,他所求未必是這樣一個傀儡而已。
隱世秘境諸多宗門,甚至真就是御劍飛仙,執掌天地也未必沒有可能。
見識過那樣的力量,很少有人還會惦記這一餐半飯,浮華虛名。
葉小孤在這邊兀自的感嘆著周淵常的心機,另外一邊的周廣林臉上也是五味雜陳,難說個一二。
這些事倒也不算復雜,葉小孤簡單的想了想,目光也落回了周廣林身上,隨口說道。
“周老爺子,你說這事兒我們怎麼辦啊?你也別恨著我了,我殺了你,我也不一定能活著走出這房間。”
話語之間,葉小孤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眼下,葉小孤只是一把刀,殺了這周廣林,下一刻估計葉小孤記得面對真正的天門勢力。
不說那些天門黑面,就說周淵常出手演個“為父報仇”的情誼難舍,葉小孤就得跟著見閻王了。
周廣林也算是混跡了多年,如何不知道葉小孤此刻也算是和自己一樣的處境。
心念之間,周光亮好像是衰老了幾十歲似的,一下子就癱坐在椅子上,半天也不見應聲。
葉小孤隨手揮了揮手中的唐刀,一時也沒有急著動手。
雖然和嚴缺約定是殺掉周家父子,但是眼下看來,葉小孤能不能活過今晚都成問題,更何談殺了周淵常。
周廣林陰沉著臉想了一會兒,才看著葉小孤,淡淡的說道。
“你姓葉是吧?”
“嗯。”
葉小孤聞言,隨意的揚了揚手中的唐刀,隨口應了一句。
“.....”
周廣林看了葉小孤一眼,伸手招了招,也沒有說話。
葉小孤遲疑了一下,只不過眼下也沒有什麼可顧慮的,也信步走到了書桌前。
周廣林見著葉小孤走近,一時頗為贊賞的夸了葉小孤一句。
“你的心性不俗,是個做大事的人。”
“可別了吧,現在不過是因為你和我都在這里等死而已。要是尋常,我才不敢這麼簡單就走過來。”
周廣林聞言,看了看葉小孤,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淡淡的說道。
“如果你是我,你覺得現在該做些什麼?”
葉小孤嘴角微微一揚,隨意的用唐刀戳了戳書桌上的文件,隨口說道。
“你別想安排後事了,不說這次是兒子殺老子,就單說你我還算是有些舊怨未了...”
“我說過你是做大事的人,你也應該不會糾結于以前的一些瑣事。”
葉小孤這話還沒有說完,周廣林卻是斬釘截鐵的打斷道。
葉小孤還真是很想告訴周廣林,自己就是想要斤斤計較一回,就是想要殺了他。
但是仔細想想,當初松林禪院受.辱,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當初的周廣林也沒有在意過葉小孤,否則只怕當場就把葉小孤殺了。
葉小孤混跡了這麼些日子,也自然明白這些事只不過是成王敗寇,難說個其他。
繼續拘泥于這樣的小事,其實也沒有什麼必要。
“...你要是有手段,可以用出來,交代後事就不必了。”
遲疑了一會兒,葉小孤還是開口說著一句。
話語之間,葉小孤也有些擔心一會兒面對著周淵常,難有什麼勝算。
如果葉小孤實力非凡,自然也不必和周廣林說這麼多廢話,甚至站在一邊想了這麼久。
只不過,周淵常似乎還真是咬人的狗不叫,一咬就沒給什麼活路。
“淵常做事,我一直很放心,如今能有什麼手段?”
“這房間是他先前給我安排的,剛才我看過了,已經布置了隔絕響動的陣法。外面也應該早已埋伏,至少我不可能活著。”
周廣林似乎也想通了,簡單一句,面色也平和了幾分。
葉小孤聞言,眉頭微微一挑,臉上的表情一時還真算是精彩。
周廣林見著葉小孤臉上的表情,嘴角微微一揚,輕笑著說道。
“葉先生不想陪我這老頭子一起死?”
葉小孤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淡淡的說道。
“從剛開始我進來,差不多過了十來分鐘。不出半小時,我估計你兒子就得過來“為父報仇”了。你想死在我手里,還是死在他手里?”
周廣林听到這話,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看了葉小孤一眼,卻是突然一下子抓住了葉小孤的手臂。
葉小孤拿著唐刀在桌上,看似隨意的擺弄,其實暗自防備著周廣林的臨死爆發。
沒想到,這個傳言之中雜家從政,不修道行的周廣林,出手之間卻是直接拉住了葉小孤的手臂!
一時之間,葉小孤面色微變,反手就要一刀砍過去,沒想到周廣林卻是冷冷的看了葉小孤一眼,開口說道。
“我在你手臂上刻印下了萬道盟的血符,憑借此符,你就是天門之主!”
“臥槽!!!”
話語之間,葉小孤一臉錯愕的看著周廣林,一時還真是有些跟不上周廣林的思路。
“我不給的,誰都別想搶。血符融入了身體之中,你不想死,就別讓他抓住!”
葉小孤錯愕之間,周廣林卻是咧嘴狂笑,滿是癲狂的說道。
葉小孤聞言,本想揚刀直接將周廣林的手給砍下來,但是轉念一想都已經這個份兒上了,也沒必要這麼折騰。
周廣林刻印血符花費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卻也還是花了三分多鐘。
血符入體,葉小孤隱約感覺到一股盤踞在手上的真元,沒有散開,顯然也沒有周廣林說得那麼嚴重。
但是真要是解開這東西,只怕還是要花些功夫。
周廣林刻印好了血符之後,葉小孤隨意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血符,倒也不算顯眼,約莫跟個尋常的符篆也沒有什麼差別。
顯于紅赤,隱約還帶著些光華,紋理之間也看不出什麼樣式,葉小孤也沒有細看,隨口說道。
“周老爺子,你這麼鬧一出,有必要嗎?”
“.....”
葉小孤打量著手臂上的血符,沒想到過了一會兒也沒有听見周廣林應聲。
葉小孤抬起頭看了周廣林一眼,只見著這個沒見過幾次面的老頭子,就這麼耷拉著腦袋,氣息全無,已然自絕身隕。
周廣林一死,反倒是讓葉小孤感覺有些錯愕。
雖然這周廣林死得很體面,很講究,但是對于葉小孤而言,一時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你都給我這血符了,好歹給我安排條後路啊。”
心中暗暗輕嘆了一句,葉小孤反手收起唐刀,免不了心情有些低落。
但是仔細想想,這周廣林也沒有想到周淵常會來這麼一出,也自然沒有準備什麼後路。
周廣林都沒有辦法,又怎麼能給葉小孤什麼指點呢?
書房里,周廣林一死,葉小孤也沒法繼續待下去。
“是生是死,也得走著瞧了。”
一念閃過,葉小孤微微皺了皺眉頭,緩步朝著門外走去。
........
宴會廳里,不算是嘈雜。
大提琴的低沉,小提琴的悠揚,配合著鋼琴的靈動,讓這宴會廳顯得更加典雅幾分。
“想不想去跳支舞?”
宴會廳的中央,周淵常換了一身常服,依舊是天門制式的黑色西裝,唯獨在袖口多了兩個純金的袖扣。
不算是特別顯眼,但是也的確是與眾不同。
配著金邊眼鏡和俊逸的面容,昂首挺胸之間,也平添了幾分英偉之氣。
周淵常突然的提議,任含香倒是愣了一下,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回應。
雖然在宴會上跳舞也算不上什麼大事,甚至可以說是尋常交際的一部分。
任含香今晚也換了一身黑色的禮服長裙,蕾.絲的裝點和精細的剪裁之下,這長裙格外的襯著任含香的腰身和高挑的身形。
再加上腳下的黑色高跟鞋,雖然沒有什麼水鑽的裝點,但是兩條隱約的白皙大長腿,卻也遠比其他裝飾更加吸引男人的目光。
任含香本就美貌,加上眼角眉梢和寶兒一樣,天生多了那麼幾分媚態,真可謂是世間難求的尤.物。
面對著任含香今晚的打扮,饒是周淵常掩飾得很完美,眼眸深處依舊難免閃過一絲渴.求和狂躁。
任含香一時還有些猶豫,不過也已經有人為她給出了答案。
“周大少!好久不見!”
隔得老遠,一個人就朗聲對著周淵常打了一個招呼。
宴會廳里本來就是高雅格調,交談之間都是耳語幾句,這來人一吼,連演奏的音樂聲都驟然一緩。
整個宴會廳一百來號人,全都好奇的看著宴會廳外緩步走進來的人。
這個人也不算是眼熟,高高瘦瘦的模樣,穿著一件尋常的黑色西裝。
無論是西裝的顏色還是剪裁,看起來都和宴會廳里的高級定制禮服有些差距。
尤且這個人還剃著一個大光頭,雖然模樣還算是俊逸不凡,卻也難免多了幾分匪氣。
眼見著這個有陌生的男人走進來,眾人的目光又落在了周淵常身上。
周淵常伸手示意音樂繼續,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情緒。
眾人雖然有些好奇,但是眼下這來人也不是什麼知名的人物,周淵常也沒什麼表示,眾人也沒有湊這個熱鬧。
葉小孤一臉隨意的朝著周淵常走了過去,自然也見到任含香站在周淵常旁邊,心里倒也難免有些吃味。
“葉先生,好久不見。”
見著葉小孤走過來,周淵常隨手招呼侍者給葉小孤倒了一杯酒。
這侍者拿著紅酒正打算給葉小孤倒上一杯酒,葉小孤卻是隨手將侍者手里的紅酒連瓶都拿到了手里。
“嗝~...”
徑直灌了一大口紅酒,葉小孤尤且還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兒。
酒氣散開之間,葉小孤的臉上也有些微微泛紅。
周淵常還沒有什麼表示,反倒是任含香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頭,看了葉小孤一眼。
葉小孤嘴角微微一揚,也沒有在意任含香的眼色,看著周淵常隨口說道。
“怎麼著?周少爺,我們來過兩招?”
周淵常聞言,也沒有抬起頭看葉小孤一眼,自顧自的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淡淡的說道。
“葉先生如果事兒辦完了,就可以回去歇著了。酒喝多了容易耽誤事兒。”
“.....”
葉小孤听到這話,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幾分,看著周淵常一時也沒有開口言語什麼。
從周廣林的書房走出來,葉小孤並沒有遇到想象之中的伏擊。
甚至于侍者還主動將葉小孤帶回了宴會廳。
葉小孤剛走進宴會廳里,雖然看似魯莽的大喊了一句。其實無形之中,也是希望借著宴會廳里百十來號人,給自己做個見證。
要是周淵常真把周廣林的死,扣在葉小孤頭上,葉小孤這句“好久不見”多少也能讓有心之人有點兒念想。
沒想到葉小孤這麼小心戒備,周淵常卻沒有葉小孤想象之中的那麼決絕。
至少眼下,周淵常沒有提動手的事兒。
葉小孤站在周淵常面前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周淵常似乎也知道葉小孤的疑惑,淡淡的說道。
“葉先生身份不凡,今日之事,我也不敢得罪你。”
這話一出口,葉小孤微微皺了皺眉頭,隱約卻也明白了周淵常話外的意思。
哪怕是寶兒被隱世遺跡之中的宗門勢力追殺,葉小孤依舊是帶著寶兒這絕世大妖的背景。
周廣林和張逍,陳雲生可以被嚴缺所殺,那算是嚴家的復仇,理所應當。
也可以說是葉小孤所殺,葉小孤身後有寶兒扶持,天門之中沒有人敢問責。
只要是葉小孤和嚴缺動手,都算是干淨,也是周淵常樂意看到的局面。
而這一句“不敢得罪”,既算是給葉小孤一個台階下,也算是給他周淵常日後見到寶兒,留下一份緩和的機會。
話說到這兒,葉小孤還真是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揚,多少有些苦笑的意味。
沒想到時至今日,葉小孤還是要靠著寶兒的名頭,才能免于一死。
周淵常也沒有在意葉小孤如何是想,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成。
今日只需要再整合一下天門的勢力,他也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至于葉小孤死不死,其實在周淵常眼里還真是不怎麼在意。
只不過,很快他就在意了...
“也行~老婆,我們走。”
葉小孤隨口說著一句,又灌了一口紅酒,卻是一下子將任含香拉著就走。
眾目睽睽之下,任含香這麼一個大美人兒不說,單就任含香背後的身份,歷來都被看做是周淵常指定的女人。
沒想到如今突然進來一個無名的小年輕,就這麼當著周淵常的面,拉著任含香就走?
一時之間,參加天門例會的諸多主事,也難免竊竊私語不斷。
相較于宴會廳里,面色鐵青的周淵常,任含香踩著高跟鞋,一路小碎步跟著葉小孤,一時也有些臉紅。
葉小孤快步走了一會兒,卻是直接將任含香抱在懷里,就這麼多有囂張的走了出去。
一時之間,又是讓眾人一陣錯愕。
心念之間,葉小孤也沒有想太多。
雖然今天原本是打算來和四人過過招,但是卻被周淵常使喚了一回。
要是尋常,葉小孤也該和周淵常過兩招,算是爭回一點兒面子也好,算是試探一下也罷。
但是老實說,今天殺掉的三人,無論哪一個都險些讓葉小孤陰溝里面翻船。
張逍引出的冤魂也好,還是陳雲生如病虎一般的殺意也罷,甚至是最後周廣林拉著葉小孤的一手。
這三人,兩個不修道行,一個算是重傷斷臂,葉小孤都扛不住,又何談和一個不知深淺的周淵常過兩手?
暗暗嘆息了一口氣,葉小孤還真是覺得自己這些年都混了些什麼玩意兒?
“怎麼突然就跑過來了?沒事吧?”
葉小孤心中正暗自自責的時候,任含香倒是輕聲問了一句。
葉小孤聞言,下意識的看了任含香一眼,目光卻是落在了任含香晃晃悠悠的白皙小腿上。
嘴角微微一揚,葉小孤看著任含香,倒也少有言語,腳下卻是加快速度,急急忙忙的就往酒店趕。
腳步加快尤且不夠,葉小孤抱著任含香一下子就從走廊的窗戶沖了出去!
“ ~...”
玻璃破碎之間,葉小孤身上雷光一起,延綿身後好似化作了一對雷光羽翼,疾步輕躍之間,卻也好似御空而行一般。
夜風微起,任含香在葉小孤懷里一時還難掩錯愕,驚訝的問道。
“怎麼了?”
“.....”
葉小孤也沒有應聲,抱著任含香就是一通狂吻。
幽藍的雷光羽翼在天際之間,劃過了一道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