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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给张弼辩驳的机会,让人押入大牢,秘密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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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的悲恸需要宣泄,固然知道元靖帝做错的事情,需要付出代价,可她再理智也是一个年迈的母亲,又如何能放任凶手?
更令她心痛的是朱蔓是主谋,联合外人杀害自己的生父!
元靖帝再不容朱蔓,不过是囚禁她而已。
太后看着元靖帝青黑的面容,泪水成串掉下来,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十岁,直挺的脊背佝偻下来。
李庆看着太后雷厉风行,处置朱蔓与张弼,看着跪在一旁的丽贵妃,询问道:“太后,皇上留下遗诏要丽贵妃殉葬,您意下如何?”
太后满眼泪水,看向跪着的百官,握紧了锦帕,心中生恨,若非他们步步紧逼,又如何会叫人得逞,谋害了元靖帝?
她想开口,让李庆按照遗诏办事。
顾庭之跪在地上,简短的说一句话,并不多言:“太后娘娘,太子年幼,贵妃娘娘不能殉葬,请您三思后行。”
太后是聪明人,瞬间领悟顾庭之的意思,她看着咬着下唇默默流泪的太子。
元靖帝所作所为,令很多人有异心,朝政不稳。太子只是一个稚儿,她又年迈,扶持不了太子多久。
她看着身子瘦弱的沈素兰,目光一一扫视百官,最后落在顾庭之身上,心里隐隐有一个主意。
太后挥退百官,留下沈素兰与顾庭之。
李庆最后离开,将门合上。
太后道:“这江山是朱家的江山,太子很快便是新帝。你与太子一母同胞,皇上之前看中你,你有能力有手段,只要你尽心辅佐幼弟,哀家可以答应你的请求,放过丽贵妃。”
顾庭之拱手作揖道:“微臣会竭尽所能,辅佐幼帝,绝无反心。”
太后了解顾庭之的为人,除了信任他,别无选择。
两个人签下契书,达成交易。
太后看着手中的契书,睥睨着丽贵妃,“哀家心知你的心不在皇上身上,不恋权势,想要自由。哀家不能这般放你出去,此后这世间再无沈素兰。”
沈素兰伏地给太后行一个大礼。
顾庭之搀扶沈素兰起身,离开寝宫,站在门口,陆峤等在不远处,她眨一眨眼睛,泪水被寒风冻结在眼中一般,呆怔地看着他,心中酸涩。
陆峤嘴角轻轻牵起来,朝顾庭之颔首示意。
“我送你回宫殿。”顾庭之低声道。
“好。”沈素兰收回视线,跟随顾庭之回宫殿。
顾庭之将一个药瓶给沈素兰,“这里面有一粒假死药,太后不会出尔反尔,今日之后,丽贵妃给元靖帝殉葬。”
沈素兰紧紧握着手中的瓷瓶,泪水失控般汹涌而下,这一刻她等了几年,仿若等了大半辈子一般,以为终其一生枯死在深宫中,从未想过还有一日能够挣脱牢笼。
“张弼与长公主的信,是你给李庆的?”沈素兰没有忘了正事,那一晚长公主离开后,她给顾庭之去一封信。
“嗯。”顾庭之安插人在张弼身边,而沈素兰的信,让他生出一计,将长公主与张弼一网打尽。
沈素兰擦干泪水,目光温柔:“庭之,事情尘埃落定,我只怕不会留在京城,胤儿得托付给你。”
“我会和叶儿,好好照顾胤儿。”顾庭之许诺,心口猛地一痛,一种恐慌陡然升起,无法抑制的涌遍全身,他脸色骤然一变,“宫中的事情已经落下帷幕,我答应叶儿,去接她回京!”
“快去吧。”沈素兰催促,看着顾庭之骤变的脸色,也担心苏叶会出事。
顾庭之大步离开皇宫,身后丧钟敲响,他脸色沉肃,那种心慌不可忽视。
江泊疾驰而来,飞快的翻身下马,“主子,夫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