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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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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与文茵之间的感情,仔细揣摩在马车上,文茵说的话。
如果只是这一个女人,他要么能够瞒她一辈子,要么向她坦白,获得她的原谅。可如今有一个孩子,她在意的是这一个孩子,令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的家庭。
文老爷沾了文慧母亲的身,不打算负责,又哄骗文茵的母亲,她尤为痛恨文老爷,毁她母亲一生。
而他若有勇气,有担当,在文茵找她时,坦白中计碰了别的女人,给她一个选择,这件事或许不会这般严重。可他自以为处理的干净,隐瞒她,与她洞房。
雪上加霜。
顾子宁一晚都没有睡,整个人憔悴很多,眼睛布满血丝,早饭没吃,等凤娘收拾好。
他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凤娘眸光一闪,顾子宁这副为情所困的落寞模样,让她安定的心里,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人,去哪里?”凤娘舀一碗粥,放在顾子宁面前,柔美一笑,“您早饭没吃,喝一碗粥垫垫肚子。”
顾子宁端起粥,三两口喝完,带凤娘去医会。
苏叶恰好今日在医会,马上要入冬,趁着今日有太阳,将医会后院的库房全都清理一遍,再重新储存一批药材进来。
剪秋看着在库房忙碌的苏叶,帮她一起将箱子抬下来,搁在地上,“师父,顾三爷来了。”
苏叶打开箱子,里面装着的是贵重的药材,全都检查一番,没有质变。
“你全都整理一下,我出去一会。”苏叶拍一拍手上的灰,出去见顾子宁。
顾子宁站在一会,盯着一处出神。
凤娘鼻端是草药味,望着医会的名字,脸色苍白。
顾子宁是个烂好人,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见得他想要,但是祸及她的性命,顾子宁会犹豫。
她知道苏叶医术十分高绝。顾子宁从文府搬出来,一夜憔悴许多,今日带她过来,凤娘害怕顾子宁不要肚子里的孩子,找苏叶保住她的性命,再将她给打发。
“大人……”凤娘无措地站在顾子宁面前,张嘴想要说一点软话,苏叶从后院走进来,她抿紧唇,低眉顺目的站在顾子宁身后。
“大嫂。”顾子宁走苏叶,难为情地说道:“我今日来请您帮一个忙,给凤娘诊脉,她的身体能否调养好。”
苏叶听顾庭之说过顾子宁的事情,这个缺心眼,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看向凤娘,凤娘藏在顾子宁身后,怯怯地看她一眼,像是受到惊吓,又往顾子宁那儿挪了一下,苍白的手指揪住他的衣裳。
顾子宁看见苏叶戏谑的笑,往一旁站去,拉住凤娘的手,将她按住在椅子里,“别动,让我大嫂给你诊脉。”
凤娘眼底积蓄着水雾,楚楚可怜的看着顾子宁,颤声道:“大人,我……”
“别害怕,我给你号个脉。”苏叶打断凤娘的话,将脉枕摆好,示意凤娘伸出手腕。
凤娘偷偷看向顾子宁,他没有看她,磨磨蹭蹭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