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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日准备,陈夫人便在约好的时日,吩咐出发,前去怀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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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一早县衙后门就来了两辆马车,杨丛义早早的等在那里,马车一到,便把陈夫人的行李搬上马车放好。行李中好几个箱子,都上了锁,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杨丛义也无意探究。
申时出发,快到午时,才行了不过五十里,还没出太湖县。
从太湖县一路去怀宁,虽有官道,但由于多山,路途并不平坦,路面也是坑坑洼洼,马车颠簸一些在所难免。但陈夫人受不了颠簸,马车稍快一些,便头晕不舒服,吩咐要慢一些。马车走了两个时辰,也比两条腿走路快不了多少。
一开始杨丛义坐在后面的马车上,马车上放了行李,空间有些狭小,放下帘子,就觉得有些憋闷,马车也有些颠簸,没到半个时辰,他就受不了,下车步行。
四月初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太阳有些毒辣,一路走下来,杨丛义微微冒汗,有些口渴。
他记得城外五十里左右,有茶铺摊点,前些天回来的时候还跟大家一起喝过茶。
不多时,马车一转弯,杨丛义一眼就看到了那家茶铺。于是快行几步赶上前边的马车,向马车里的陈夫人问道:“陈夫人,前边有个茶铺,要不要下车歇息一下?”
只听车内传来一个简短的声音:“好。”
听到回答,杨丛义对马车夫道:“师傅,我们在茶铺歇歇脚。”
车夫听到杨丛义对他的称呼,有些惊奇的转头看过来,不过还是回道:“好咧。二少爷吩咐了,把你们安全送到,不急着赶路。坐车累了,想休息,随时吩咐。”
杨丛义笑道:“那就有劳了。”
马车在茶铺停稳,两个丫鬟撩开帘子,先跳下马车,接着把垫脚的凳子放好,这才扶着陈夫人和小姐下车。
男女有别,杨丛义也不太好近前帮忙,只见陈夫人有些疲惫,而小女孩反倒精神不错。
远远的见有客人来,店家早就迎出来了,热情的问道:“几位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杨丛义道:“先上两壶茶。”
陈夫人、小女孩与两个丫鬟围着一个桌子坐下,杨丛义与两车夫则在另一桌坐好。
刚坐下,店家便把茶壶、茶碗送来,先给陈夫人那桌摆好,这才来到杨丛义身前,一边摆放茶壶茶碗,一边问道:“几位还要点什么?”
杨丛义问道:“你这儿还有什么?”
店家道:“家常小菜,简单的饭食也能提供。”
快到中午了,过了这个歇脚的地方,再往前就是五六十里外的那个驿站,以目前的速度,到驿站也该到傍晚了。于是便问陈夫人:“陈夫人,你们要不要吃点什么?”
陈夫人道:“不用,你们自己叫些吃的吧。”
见陈夫人这么说,杨丛义也就不再多问,一路颠簸,估计她们也没什么胃口。便对店家道:“上几个小菜吧,有米饭馒头的话,多来点。”
不多时,饭菜陆续端上桌子,杨丛义等人经常在外奔波,行了半日,胃口更好。只听杨丛义道:“两位师傅幸苦,多吃点。路途还远,少不得麻烦你们。”
马车夫回道:“杨爷这是哪里的话,你是我们二少爷的朋友,还跟我们客气啥。”
杨丛义笑道:“那不说了,两位师傅赶紧吃饭吧。”
吃完饭,休息片刻,陈夫人等女眷精神也稍稍回复了一些,杨丛义便付了钱,继续启程上路。
茶水加几个简单的饭菜,花去了杨丛义五十文钱,不由的感叹这物价也太贵了,平常吃住都在衙门,还不觉得怎么样,一出来就觉得钱太不值钱了。一个月三百文,够出来吃几顿饭啊。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自从靖康之乱后,打仗打了十五六年,各种物资都缺,一到战乱,自然是物价飞涨。要不是前几年宋金议和,这三百文钱价值更低。没议和前,田地荒芜,一石好米售价六七贯,相当于一斤米就要六七十文钱,近几年不打仗了,荒田陆续重新耕种,米价才渐渐回落到两三贯一石,但仍然比历史上六七百文钱一石,贵了很多。
在古代,吃饭问题绝对是第一位的,没吃的就活不下去,对老百姓来说,谁让他们没饭吃,他们就要反谁,但凡有饭吃,能活命,基本都会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安安稳稳的日子。历史上有太多的农民运动了,一旦发动了农民运动,种田的农民少了,粮食就少了,农民没粮吃就要去抢地主大户富户,一场运动下来,社会基础也就毁了,皇帝自然就坐不住皇位。
物价飞涨,一旦遏制不住,百姓买不起粮,没饭吃,改朝换代,也就理所当然。
高中历史课,学过这些,每一个朝代终结,是什么原因,有什么教训,早有定论。对宋金议和,杨丛义其实心里还是比较认同的,如果不果断议和,再打个十几年,长江以北就没有农业可言了,要是四五千万人全去了江南,以现在的农业水平,还真不敢想象宋朝能撑几年,天下一乱,受苦的还是平民百姓。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杨丛义正在坐在马车里,想着物价的问题,盘算着怎么省钱,忽然听到前边有人如此高喊。这熟悉的台词入耳,心里不由好笑道,当这是拍电影呢?
虽是忍不住笑,但他也不敢怠慢,赶紧跳下马车,持枪冲上前去。
前边那辆马车已经被逼停。
抬眼,只见前面一字排开四人,各自手里都拿有器械,或刀或棒,又都有麻布蒙面,挡住马车去路。
杨丛义见他们四人手里的武器都不齐全,想来也不能是惯匪,对付他们应该不难,所以并不着急。只是马车里很安静,不知道陈夫人她们是否受到惊吓?
“陈夫人,你们没事吧?”
只听陈夫人问道:“杨捕头,外面怎么了?”
杨丛义听的一脸茫然,陈夫人难道不知道发生了拦路抢劫吗?只得回道:“没事,前边被石头挡路了,一会儿就能走。”被抢劫这事儿还是不要说吧,免得把女眷们惊吓到,出了问题就麻烦了。
杨丛义上前几步,在四个劫匪五步之外停下,笑道:“你们是太湖县的吧,不知道太湖县监牢现在很空吗?”
“你是衙门的人?”听到车里的人叫捕头,劫匪似乎不信,其中一个便试探着问道。
杨丛义笑道:“对,太湖县衙门,捕头。你们要是放下手里的家伙,我可以放你们一马。要是不放,那我就不好意思了,拦路抢劫,可是要杀头的。”
“怎么办?”
“我们四个人,还怕他一个?”
“县老爷都不在衙门了,还怕什么。”
“对,手脚干净点。”
杨丛义看着他们商量,他们能主动走,不动手当然最好,实在要动手,他也不担心,他心里已经想好要怎么对付他们。
片刻之间劫匪就达成了共识。他们本来就是来抢劫的,别人张口一说是捕头,他们就走,你以后还抢什么?简单一商量,还是决定要抢。
既然他们决定要抢,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听杨丛义突然冲对面高喊一声:“陈大人,你怎么回来了?”
四个劫匪一听陈知县在身后,心里顿时一慌,忍不住转过头去看。
就在他们转头的一瞬间,杨丛义迅速向前一个跨步,手里的长枪顺势刺出,直接一枪刺穿手里拿刀的劫匪。等劫匪发觉上当,回过头来,长枪已如毒蛇吐信一般,迅速从劫匪身体里拔出。长枪枪尖一离劫匪身体,杨丛义左手动作一变,便向左上撩去,枪尖带着鲜红的血珠,直飞左边劫匪的脖子,与此同时,猛然跨步上前,右手猛推枪尾,砸向右边劫匪的面门。
只听一声惨叫,电光火石之间,三名劫匪倒地,其中两人鲜血直流,肯定是活不成了,另一人面门被狠砸一枪,晕头转向,摔倒在地,鼻骨断裂,鲜血长流。
仅剩一个劫匪还站着,却已是双腿打颤,站立不稳,眼见两人渐渐不动弹了,吓得直接丢掉了手里的棒子,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连声求饶道:“饶命饶命”
杨丛义没有理会,手里的长枪一抖,挑开了地上的长刀,接着一枪砸断倒地未死的劫匪的手臂。这才看着求饶的劫匪,惋惜的说道:“都说了,抢劫会杀头,你们自己作死,怨得了谁。”
“师傅,麻烦你们过来帮个忙,把他们绑起来。”杨丛义眼睛盯着跪倒在地的劫匪没有分神,对亡命徒,任何的疏忽都会致命。
他本来是想把他们全都杀了算了,反正他们也免不了一死,进了衙门大堂,少不得要多受罪,最后还是免不了砍头。但又转念一想,既然都当劫匪了,还会怕受罪?让他们悄悄的死,太没有价值了,怎么着也得废物利用一下,公开处刑,震慑不法之徒。
不是杨丛义不想放过他们,而是他们犯了死罪。宋朝官员的地位何等崇高,只要不谋反,犯多大的错都不会杀头,而且朝廷还会出钱养着。
即便是官员亲属,也不是想伤害就能伤害的。还想抢劫官员家眷,纯粹就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再说了,他受陈如是所托,可丝毫不敢大意,对待抢劫还想灭口的劫匪,怎么可能会手软。
看着两个车夫小心翼翼的把跪在地上和躺着地上直哼哼的劫匪绑结实之后,杨丛义才收起长枪。
随即问题就来了,两具尸体,两个活人,怎么处理?送回太湖县是不可能的,带去怀宁又太远。
“杨捕头,你怎么样了,没事吧?”陈夫人在马车里紧张的问道。显然她已经知道外面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还不清楚结果。这种事情,她们是不敢多看的。
杨丛义语气轻松的回道:“陈夫人,没事儿了,马上就能继续赶路。”
“好,那就好。”听说没事,陈夫人这才稍稍放心。
杨丛义让车夫把那两个死了的劫匪拖到路边,接着对活着的劫匪说道:“要想活命,就老老实实的跟着走,不想活的,我成全。”
两劫匪连连点头,他们不想死,亡命徒临到死,都是惜命的,想着哪怕是能多活几天也好。
马车继续上路。
劫匪在两辆马车之间跟着,杨丛义在一旁紧紧的盯着他们,一旦发现他们有什么小动作,肯定会毫不犹豫,一枪放倒。
这一路,又走了两个多时辰,直到太阳落山,才赶到驿站落脚。
陈夫人等女眷进了驿站,直接去房间休息去了,再也没有出来。也许是一路颠簸太累了,也许是受到了一些惊吓。
杨丛义把路上的事情跟驿丞细说一遍,就把劫匪交给他看管。
驿站有些人手,不管是送去太湖县,还是送去怀宁,驿丞可以自己拿注意。
第二天重新上路,杨丛义便一直走在前边,与前边那辆马车同行,偶尔也会充当一会儿车夫,歇歇脚。
此后几天,一路还颇为顺利,再没发生拦路抢劫的事情,第四天快到正午,一行人终于安全到达怀宁,直到进了府衙,见到陈如是,杨丛义此行的任务才算正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