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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名府好好的,来汴京做什么?不是跟你们说了,不要跟苏仲、潘诚、罗聪、姚昶他们私下接触,汴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们,就等我们出错,抓我们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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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这个名字,杨丛义不由得心下一惊。
汴京朝堂比边疆危险太多了,稍不注意,就会麻烦上身,纵然不会万劫不复,也足够他脱层皮的。
“她亲自登门,我们总不能把她拒之门外吧,再说她还怀着身孕呢!”被说一顿,孟芸娘觉得委屈。
“有身孕了?看来大名府局势还不是太紧张嘛。不过大名府毕竟离前线近,苏仲让她来汴京也是对的。这次见了就见了,以后还是少见为好。以后再有我以前的下属登门拜访,就别让他们进门了,让他们去枢密院找我,我在枢密院有的是时间接待他们。”
“好,我知道了,一会儿我跟姐姐说一声。”孟芸娘心有不悦,却也只能如此应道。
在孟芸娘看来,夫君自从到枢密院任职以后,开始变得有些不近人情了,以前关系很好的老部下说不见就不见,再不像从前那样平易近人,难道是官做大了,所以变了?
“老爷、二夫人,可以开饭了。”正在按摩间,忽有侍女来报。
“知道了,去请夫人过来。”孟芸娘抬头吩咐道。
侍女离去之后,听她说道:“夫君,走吧,吃饭去了。今天专门吩咐下人去买了一只鸡熬汤,冬天了,补补身子。”
“汴京如今物资匮乏,我看就是有钱也不一定买的到。是不是有人送来的?”杨丛义马上警觉起来。
“哪有,真想送礼,谁会小气到只送一只鸡。”孟芸娘随即否认。
“鸡鸭在汴京很是稀缺,平常人家就是拿着百贯千贯钱也买不到。锅里熬的这只鸡,多少钱买的?”杨丛义转头看着孟芸娘,脸上神情有几分凝重。
“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又不是我去买的,我哪儿知道。”被夫君这么一看,孟芸娘有几分恼怒。
“家里事我不过问,你们眼睛要放亮一些,品行不好的下人,不要拉不下颜面让他们留在府里,一旦发现了马上赶出去。”杨丛义说完站起身子。
“行,我知道了,明儿我跟姐姐商量商量。”孟芸娘心下一沉,顿时也对府里的下人有了几分怀疑。
用餐完毕,杨丛义叫住清尘、芸娘和莲儿,聊聊家事。
“前几年我一直在北方领兵,对你们疏于照顾,今年终于在汴京安定了,本想接你们过来一家团聚,好好过日子,不想重任在身,不得轻松,让你们受累了。”杨丛义有些愧疚。
“夫君在汴京任职,不似在边关,若我们不在身边,成何体统。”顾清尘淡淡的回道。
“夫人说的是,要是我们还住在泉州,肯定有其他人赶着来替我们照顾老爷,到时候家里可热闹了。”莲儿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有些阴阳怪气的意味。
“这说的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杨丛义先是看了一眼莲儿,又看看清尘和芸娘,见她们脸上神色并无太大变化。
提起这事,众人无言。
沉默片刻之后,杨丛义打破尴尬,说道:“儿年纪也不小了,别让她整天闲着,芸娘有时间可以教她读书,清尘可以教她习武,学的好不好先不说,强身健体总是好的。”
“女儿家舞刀弄剑的不好吧,让她跟夫人学学琴棋书画倒是个好主意。”儿是莲儿的孩子,其他人很少管教,不学点东西,确实不太像话。
“行,明儿让儿来找我,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孟芸娘很自然的就应下了,成亲十年了,她一直没有生过孩子,来汴京半年一直在努力,也不见半点成效,她也放弃了。
“儿快被惯坏了,再不让她吃点苦,以后有你受的。”顾清尘看了莲儿一眼,显然她对莲儿的教育方式不是很满意。
“儿还不到十岁,没那么严重,以后用点心,好好管教就是了。思远怎么样了?”杨丛义赶紧把儿的教育问题揭过去,引走话题。
“放心吧,我爹给他找了个不错的书院,里面同龄人多,听我爹说,他还算听话,没惹什么事。”孟芸娘随即答道。
“不惹事就行,放在书院估计也惹不出多大的麻烦。”杨丛义点头道。
“思远能进太学吗?要不过两年把他送进太学吧。”顾清尘忽然如此问道。
“汴京太学三年内还建不起来,临安太学我不建议把他送过去。临安是温柔乡,享受、攀比之风盛行,没有顽强的毅力和坚定的信念,很快就会迷失在临安。还是让他留在书院吧,书院远离红尘喧嚣,环境简单,诱惑也少。”杨丛义直接否掉了顾清尘的建议,她向让儿子离她近一些,但这么做有害无利。
“姐姐就放心吧,思远自小习武,身强体壮,脑子又灵活,只有他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他的份,何况还有我爹照应,不会让他受委屈的。”孟芸娘看着顾清尘,笑着宽慰道。
“思远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外面过,一下子离我们这么远,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想起儿子,顾清尘忧心忡忡。
“他也十几岁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他在书院读书能出什么事。”
杨丛义说完看看三人,然后又说道:“年关将近了,家里的门看紧些,别什么人都往家里放,特别是那些走关系,小心中了心怀不轨的人的陷阱。还有,出门在外尽量低调一些,别跟那些人攀比,比来比去的,除了自己受气,引其他人妒忌,没什么意义。”
“知道了,我们会注意。”顾清尘淡淡的应道。
孟芸娘和莲儿微微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说起来,顾清尘、孟芸娘她们已经算是非常低调了。
她们是当朝二品大员的夫人,地位尊崇,连皇后都时常召她们进宫,可她们上街的时候乘坐的还是很朴素的单驾马车,更没有像其他高官家眷一样,顿是出行便是家丁几十人随行,她们的车驾出行,除了马车夫,便只有两个侍女随从,在整个汴京都是很寒酸的。
不过既然夫君这么说了,她们也只能记在心里,毕竟她们也知道夫君看起来位高权重,但在朝中却是处处受制,并不如意。
皇帝虽然不止一次当众表达了对杨丛义的信任,但满朝文官依旧像堤防家贼一样,时时刻刻都在防着他,皇帝担心杨丛义会被朝中压抑的氛围逼的离开汴京,不得不用其他办法宽他的心。
其中让皇后隔三差五召见顾清尘、孟芸娘进宫聊天说话、赏花喝茶,便有几层意思,一是宽杨丛义和她家人的心,让他们知道,皇帝始终信任他,二是告诉朝中其他官员,皇帝对杨丛义的态度,第三是爱屋及屋,对杨丛义家人以示恩宠。
所以,杨丛义在汴京的难处,顾清尘、孟芸娘都懂,她们不会任性,不会主动给家里找麻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她们自然明白,特别是顾清尘。
杨丛义离家北上这几年,顾清尘又开始修道,渐渐的又回到清心寡欲的状态。
而孟芸娘则不同,她本身就是官宦千金,自小娇生惯养,有些习气很难改掉,虽然随杨丛义出了一趟海,也吃过一些苦,但她从骨子里就不是一个能吃苦的人,也不是愿意吃苦的人,有条件享受,绝对是要享受的。
之前在泉州,天高皇帝远,并且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北方,先是抗击金人南侵,后来又是连续几年北伐战争,她们在泉州的生活很少有外人关注,不管多么铺张奢侈,都不会有人在意,也没人追问花的钱是哪里来的,小小一个泉州,也没人敢追问。
但在汴京不同,天子脚下,高官遍地,身居高位的人,上下左右有无数人盯着,杨丛义手握重兵,盯着他的人就更多了,他的家眷自然也在无数人的视野之中。
杨丛义之前在回易处任职多年,出海几趟,积攒了巨额财富,虽然多数都掌管在流求杨四娘手中,但交给顾清尘和孟芸娘的财富也不在少数。
这次她们来汴京,随身携带的银钞就价值数百万贯,在国库空虚急缺钱财的汴京,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汴京如今虽然物资匮乏,但只要舍得花钱,她们还是能买到所有想要的东西。
只是那样以来,她们的身家家财也就暴露了。
通过正常途径,杨丛义绝对积攒不下数百万贯财富,那么他的财富来源便是大问题,况且还是在汴京国库如此空虚的时候爆出这个问题。
如此一来,汴京全城的焦点,估计就要定在他身上,怎么解释都不会有用。
所以杨丛义不得不一再提醒她们要行事低调再低调,绝不能为了出风头,跟其他人争高下,露了自己的底。
他不担心顾清尘、莲儿,只担心孟芸娘,因为她的出身就摆在那里,官宦千金,有身份,就好面子,随时随地都可能跟其他高官家眷和贵妇比拼,这种习惯很难改掉,唯有让她少出门,或是每次出门都有顾清尘随行。
杨丛义一早就跟她们开诚布公的谈过这个问题,但还是不得不时常提醒,免得她们放松警惕。
她们不惹事,他就能在汴京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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