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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云兮的提醒不无道理,但见绿茵只顾着喜上眉梢,她正要再提醒一次,却见其他侍女已经打水过来,她便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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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心赶紧过来搀扶她,连连抱歉道“奴婢真该死,睡得连姑娘醒了也不知道。姑娘怎不唤奴婢来伺候?”
止云兮任由翠心扶回寝殿伺候,她状作无心道“这宫里各宫都不走动吗?怎么我来得也有些时日了,却只见过紫美人?”
翠心一边取过边上侍女递来温水浸过的毛巾,一边回禀道“姑娘有所不知,各宫姑娘都忙着花朝节的事去了,所以这段时间走动得少。况且……”
她说着猛的意识到什么,随即住了口,便要去取下止云兮的面纱,以便能为止云兮洗漱一番,止云兮伸手挡住,问道“况且什么?”
“姑娘先梳洗吧,也不是什么大事。”翠心有心避过这个“况且”。
止云兮毋庸置疑,说道“我已经自行洗了脸,你只需为我梳发打扮即可。”
她的声音虽轻,但令人不敢造次。翠心点头,恭敬的站到她身后将她长发散下,然后默默的为她细细梳妆起来。
“况且什么?”止云兮没有放过这个话题,再次重复问道,语气自有一番威仪。
翠心只得如实说道“况且姑娘容颜有损,于各宫姑娘而言已不足为患,她们自然就没有必要花心思来探视一番了。”
说得很有道理,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止云兮轻笑出声,原来已经把她当冷宫弃妃了呢,也是,谁会来冷宫探视呢。
“姑娘别恼。”翠心被她的笑声惊得手颤了颤,赶紧解释道“您知道的,后宫本就是趋利避害的地方,哪里受宠那里就门庭若市,人人趋之若鹜,只有得王恩宠的娘娘才配拥有姓名,其他姑娘,特别是不受王待见的姑娘,谁愿意来沾一身晦气呢。”
她说完后才发现她说的话根本就是在激怒她的主子,这不是在给主子找不自在吗。
“有多晦气?”止云兮问道。
这一问着实把翠心吓得梳子都脱手落到了地上,她整个人紧张得只顾着慌乱的来回搓着手指。
“姑娘,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可惜……”翠心语无伦次,最后那句话已经细如蚊吟。
很显然止云兮并未听清,不过这不是止云兮关注的重点,止云兮看着镜中,翠心的不知所措尽数映在镜子里,她看得一清二楚,但她选择无视掉。
气氛一度令翠心额头冒出来冷汗,她心中很清楚,再落魄的主子,她也还是主子,主子如果发怒,她是没好果子吃的。
止云兮拿捏好时间,淡淡开口道“紫美人先前来我宫里抓人时不是说王待我与他人不同吗?你觉得这份不同能让我有几分机会可以一朝得宠?”
她说着转身去看翠心,一番对话下来,她对翠心更有要争取为自己心腹的想法,这个姑娘不仅会审时度势,而且对后宫之事也算是个明白人,有她办事,倒也放心。
“可您,您的容貌……”翠心再次露出惋惜的痕迹,若不是容貌有损,依王的态度,只怕就是位宠冠后宫的主了,她也就能跟着扬眉吐气,不用担惊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