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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心和绿竹几个就是在不惊扰到夏沉暄一分一毫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做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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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药烧水,移来药盆,放入适量的药草,注入一桶一桶烧开的水,然后不停搅拌至合适温度,一切都在繁忙而又有序下进行中。
翠心则跪在床边,替止云兮的四肢不断的揉捏,以此来活络筋骨避免醒来后身体僵痛。
殿内噤若寒蝉,连呼吸声都压得几乎听不见。
过了莫约两个时辰后,熬好的药端了上来,翠心本能要接过,但夏沉暄已经开口道“给本皇吧。”
翠心愣了愣,只得乖觉的退到一边。夏沉暄示意翠心去扶止云兮,翠心赶紧坐到床头将止云兮扶到身前。
而夏沉暄接过了药,他端起先是将药抿进自己口里,然后就着口喂进止云兮的嘴里。
这操作直接看傻了一票在御书房里伺候的宫人侍女,更是让守在殿外看到的明澜陷入了一种无言的震惊和晴天霹雳里。
他的心像被狠狠剜了一刀,血液凝固,手脚冰冷。
他不是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但看不到便刻意忽视掉,自欺欺人的幻想着也许像夏沉暄这么一位卓越非凡的人,是不屑于强迫的,可眼前发生的一切告诉他,夏沉暄的动作何其熟稔,他们之间只怕早已不止这般唇齿相依。
他视若珍宝的女子,一生呵护在手心的女子,只因他的无能,终究是毁了清白。
夏沉暄对周遭的震惊和惊愕置若罔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喂止云兮喝药这件事上,唇齿的厮磨在药汁浓郁的热气里变得微不足道,他没想那么多,也无暇去想在别人眼里看来是那般绚色的纠缠。
喂完药,夏沉暄遣散所有人,并且嘱咐侍女将帷幔拉上。
翠心知道这是要准备给止云兮浸药池了,她着实不敢想象一个杀伐决断的君主将会如何照顾一个姑娘,所以小心翼翼道“王,这伺候姑娘的事还是交给奴婢们吧。”
夏沉暄不答,只是看了翠心一眼,翠心如芒刺在背,赶紧领着侍女们退了下去。
层层帷幔拉上,印在帷幔上的身影渐渐被阻隔直到看不见了。绿竹因不能伺候在侧,心中始终有些惴惴不安,于是走到门外跪了下来向上苍虔诚的祷告。
“祈求上苍保佑我家公主否极泰来万事顺遂。”她小声的祈祷着,仿佛唯有这样做,她才能心安一些。
明澜走过来,不着痕迹问道“请问,你们为何都出来了,姑娘不需要人伺候吗?”他的声音本就在城破时被灼伤了,此刻压低声音,嘶哑浑浊得不行,绿竹更加认不出。
绿竹抬头看向他,她能感觉到对方深切的关心,随善意的回答道“姑娘需浸药池,王要亲自照顾。”
“多谢相告。”明澜作了一个揖,淡淡的忧伤弥漫,他怅然若失也不知说给谁听的轻道“王对姑娘真是用心良苦。”
绿竹附和着点点头,不再说话,重新闭上眼睛虔诚祷告起来。
这泼天的恩宠看似风光无限,但伴君如伴虎,皇恩无常,谁又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何事呢,姑娘已经遭罪太多,她只是希望她的公主不要再这么受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