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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注定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破碎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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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云兮没有回答夏沉暄的问题,彼此之间再次充斥着浓得化不去的绝望和死气。
夏沉暄本可以拿止云兮在意的那些侍女来逼迫止云兮就范,但他并不屑于做这样的事,他是卑鄙,但各国之间的制衡之术本就没有光明磊落之说。
他宣翠心几人进来,翠心见到止云兮的模样,惊得她整个心都要跳出来了,怎么,怎么有种死生不复相见的决绝。
“姑娘这是……”翠心战战兢兢开口,自古受自家主子牵连丢掉性命的太多,她家姑娘怎么敢给王这个脸色。
夏沉暄漠然道“照顾好她,如若她有什么闪失,惟你们是问。”
翠心和绿竹几人赶紧下跪,诚惶诚恐表明绝不敢让她们姑娘有任何闪失。夏沉暄回望了毫无反应的止云兮一眼,心微微沉了沉,不再说什么,径自走了出去。
夏沉暄一走,翠心几人就奔到止云兮身边,绿竹又心疼又焦灼,她紧握住止云兮毫无所觉的手,“公主,公主,你别吓奴婢好吗……”
止云兮已然心死,她无法对绿竹的伤感做出安抚,绿竹也不知要如何唤回自己公主的反应,一时间,整个乾华殿被巨大的悲绝笼罩住。
“公主,奴婢看着你在这宫殿里从日渐消沉到心死成灰,从未有过一天是真正开心的,哪怕好不容易展露了一点点笑意,却也很快就被这个皇宫的冷漠吞噬掉,奴婢实在是看着难过。”绿竹流下眼泪,伤感不已。
这些日子,她知道她的公主过得生不如死。
绿竹眼中噙泪,她的眸中闪过一丝决然,这丝决然让她心中生出了一个决定。
她舍不得的将自己的脸颊贴到止云兮手臂上,“公主,你太苦了,是奴婢们束缚了你的自由,您若不是顾及我们,这里又如何困得住您。答应奴婢今后都不要再这么苦了好吗?奴婢怀念您灿烂的笑,奴婢希望您能恣意洒脱的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止云兮心中过意不去,她是对夏沉暄太恨,可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恨而波及身边的人,她们随她入宫,来到这个陌生又充满戾气的地方,本就过得战战兢兢,她怎么忍心还让她们担心呢。
“我没事了,绿竹,你别担心,你们没有束缚我,别想这么多。”止云兮勉强说道。
绿竹喜极而泣,她家公主终于愿意回应她了,她有些失态的一把将止云兮抱住,“公主,您一定要答应奴婢,好好的活着,不要对生活失去希望,无论遭遇什么,总会有雨过天晴的一日。”
她今夜不断的称止云兮为公主,翠心深觉不妥,但这伤怀的时刻,她也不好说什么。
“您一定要答应奴婢。”绿竹有些迫不及待的恳求止云兮给她一个答复。
止云兮露出一抹迟缓的笑,她努力让自己变得不让绿竹担心的样子,“好,我答应你。”
绿竹终于宽慰的站起来,她对翠心道“还请翠心你去伺候姑娘沐浴更衣吧,姑娘也累了,就让姑娘先好好睡一觉。”
翠心自成为兰婷殿大侍女,就不再有谁敢指使她了,而此刻绿竹说得毋庸置疑,那曾为天止国公主府的贴身侍女的气势就这么毫不遮掩的展露出来,令翠心竟没有办法拒绝。
绿竹默默看着翠心将止云兮扶进去,直到帷幕遮去了她们的身影,她还在痴痴的望着,多少舍不得溢满那双流泪满面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