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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面色变了变,定定看着姚嘉云,“你……这什么意思啊?”
他很显然有些不解,但也能认出来,这是薄扬其中一辆车的钥匙,而且在姚嘉云的手里,秦天多少也能猜出来,这钥匙原本恐怕就是在林溪手里的那个。
姚嘉云:“我没什么意思,我不过就是受人之托,把这车钥匙还了,车子就停在薄扬住的观江一品停车场。”
齐睿文在一旁直截了当地问了一句,“林医生呢?”
齐睿文心里其实有些不安,他忙着照顾薄扬,就忽略了让人跟着林溪这边。齐睿文很清楚,薄扬将和林溪有关的事情看得有多重,要是林溪这边有个什么差错。
薄扬若是知道了,指望他好好卧床养伤好好休养什么的,怕是不可能的了。
秦天的眉头深锁,“姚嘉云,林溪人呢?怎么你还受人之托了?她呢?”
姚嘉云不欲多说,只说道,“我就是来办这事儿的,其他的事儿,我不清楚。我和薄扬路来就不怎么对付,所以就找你代劳了。”
说着,姚嘉云就将手中车钥匙朝秦天一抛。
秦天接住了车钥匙,原本还寻思着姚嘉云怎么会知道他的航班消息,毕竟他是临时回来的。
就看到姚嘉云转身走到路边,一辆颜色深沉的豪车缓缓驶到了她面前停下,司机下车给她拉开后座车门。
就看到,后座里是简追挺拔俊逸的侧影。
简追略略侧目看向秦天和蓝晴明齐睿文,也没多说什么,只略略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姚嘉云钻进后座,简追伸手将她揽了揽,司机关上了车门,就将车子平稳地开走。
秦天也就不奇怪姚嘉云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航班消息了,有简追给她撑腰,能有什么查不到的?
秦天看了一眼手里车钥匙,表情就有些无奈起来了,他转头去看齐睿文,就看到他已经拿起手机在拨打了。
片刻后齐睿文放下了手机,眉头轻皱,“林医生的电话关机,打不通。”
齐睿文有些头疼,抬手按住额角,低声说道,“我们也走吧,先送你们去市里,我得去林医生单位看看。”
秦天叹了一口气,“行吧。”
可见他们都是清楚的,林溪这边如果出了什么差错,薄扬那边怕是分分钟就要炸了吧。
于是很快就回到了江城市区。
“秦总,我先送你回去一趟,再送你去医院吧。”齐睿文说道。
秦天摇摇头,“不用了,我回去洗个澡自己过去行了,不用你送了。”
“那行。”齐睿文应了一声。
秦天:“你把晴明送回去就去林溪单位问问吧。薄扬那厮醒来要是发现联系不上林溪了,怕是要闹起来的。”
送秦天回了住处,车子从小区开出去。
蓝晴明坐在副驾,侧目看了齐睿文一眼,“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薄扬为了那个女医生,直接和徐家撕破脸皮了?”
“唉!”齐睿文轻轻叹了口气,“薄扬那个脾气,本来一直就和徐家不对付。”
蓝晴明想了想,唇角略略扯了扯,“也是,就没见过那么对亲儿子的,就算是私生子,那好歹也是亲骨血。搞得跟仇人似的……”
齐睿文觉得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越是这种豪门大户,外表多光线,内里有可能就有多藏污纳垢。
真是没法说。
薄扬的身世,一直是他们无法宣之于口,却又心照不宣的秘密。
在江城商圈里,徐家这样底蕴深厚的巨头,有大把多的办法能将这件事情压得严严实实的。
除了商圈里那些个和徐家能平起平坐的大部头,比如简家这种,其他摊子不够大的,那还就真不知道这事儿。
徐家的家主徐振河在年轻的时候风流,在外头不少小情儿,薄扬的生母就是其中之一。
但徐振河一直恪守着名正言顺,虽是风流,却也不叫她们怀孕。
薄扬的生母怀孕之后就悄悄将孩子生了下来,想着母凭子贵,不料徐振河是个铁面无情的人,压根就不承认,甚至连带着逼得薄扬的生母都没能得个善终。
薄扬在孤儿院度过了人生的最初几年,那时候甚至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后来被一对薄姓夫妇收养,才有了薄扬这个名字。
并且薄扬从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母是谁。
直到前几年薄扬在商场上渐渐崭露头角。
也是在那时候,江城商圈里的大部头之一,徐家唯一的继承人,徐琰。因为生活得随性不羁,喜欢极限运动,滑雪蹦极跳伞潜水飙车攀岩什么的。
在一次难度滑雪中出了事故,有了不可逆转的脑损伤,陷入了昏迷,苏醒无期。
徐家素来就是一脉单传的,徐振河哪里还有心思重新再培养一个继承人?就算他还能再生一个,他的年纪,估计也是没法护着培养着到能独当一面的时候了。
而这个时候,薄扬忽然在江城商界崭露头角了。
徐振河作为一个运筹帷幄多年的老谋深算的资本家,或许也有可能是冥冥之中有血缘的牵扯吧,他就对这位年轻的新兴企业家多了几分关注。
从调查到的关于薄扬的资料里的一些细枝末节,让徐振河逐渐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然后经过一番详细的探查,甚至一些不正当的手段取得薄扬的头发作为样本,徐振河暗中做了亲子鉴定。这才发现薄扬就是他当初不承认的那个私生子。
现成的接班人,而且已经在经商上体现出了卓越的才能。
虽然对薄扬的身世,徐振河是嫌弃的,但,眼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了。
之后的事情就是些烂俗无比的,忽然冒出个家财万贯的亲爹,独断又**,把薄扬折腾得不轻。
就连和陆梦娇所谓的婚约,也是在根本就不需要听薄扬任何意见的情况下,直接就定下的。
而且在四年前,徐振河又老来得子,当成眼珠子似的疼着护着。
又开始觉得薄扬不够亲,甚至连改姓徐都不愿,就觉得要想尽办法好好操控薄扬,起码要让小儿子在长大成能独当一面之前,让薄扬先扛住徐家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