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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帮的人在自家帮派之中全被杀了,只剩些家就在帮内的弟子家眷,缩在后院的房间角落中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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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惊水来到后院,打量着这些妇孺,全是些寻常的女人,没什么意思。
突然,他看到一个只有五六岁的男孩,虽然被个妇人护在怀中,相比其它吓得发抖,只会吸着鼻子哭的孩童,显得格外的冷静。
男孩紧捏着拳头,把头埋在妇人身上,只露出一只眼睛,凶狠的盯着冯惊水。
“哦,眼神很不错,很想杀我报仇吧?”冯惊水有些惊喜的说道,“记住今天发生的事,咱家等着你长大之后来寻仇。”
他相信这仇恨的眼神,会让这孩子永远不会忘记,时时刻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杀了自己。
这种事光想想,就觉得充满了乐趣,要不是有这些小可爱的话,日子该有多无聊。
“走。”冯惊水转过身,便走出了房门,直接往院外走去。在他的身后,是众妇孺们劫后余生的惊喜。
他刚跨出后院,木氏便与他擦身而过,走了进去。
冯惊水走出去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身后的院落之中顿时响起了惨叫声。他飞快转身,重新回到了后院,就看到院中到处都是死人,全是一副逃窜状而死的妇孺。
而木氏的手上正掐着刚才那个男孩的脖子,腿被之前抱着男孩的妇人紧紧抱住,撕心裂肺的喊道:“刚才公公已经放过我们了!已经放过我们了!”
“斩草除根。”木氏冷漠的吐出四个字,便捏断了男孩的脖子,不等那妇人大哭,单手结果了她的性命。
冯惊水看着他,摇摇头说道:“木副使,我们有公务在身,并不是寻私仇。你这样随随便便就灭满门,会让这些江湖人对我们心生不满,皇上的差事才是紧要。”
他听闻过木氏的传言,此人出手从不留活口,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冷血的全部抹杀掉。
但那只是他单独的任务,没想到一起出来,他也这样做。
多好的男孩,就被他给杀掉了,少了一个乐子,还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木氏淡漠的说道:“你下的命令。”
冯惊水沉默了几息,很不满的说:“咱家已经说走了,木副使这算是违抗命令吗?”
“木副使杀人如麻,咱家身为宦官,倒是不讲究名声。只是木副使总不能远离人群,这样做事,恐怕对平日生活并无好处。”
木氏伸出自己那双指甲长长的手,轻轻敲了一下脸上的面罩,“所以我蒙着脸,何况死人不会说话,不一定知道是我杀的。”
“……”冯惊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无耻,能面不改色的总是灭人满门,却猥琐的把脸给遮住,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脸!
见冯惊水一副没料到的样子,木氏早已经习惯,他反而有些不解,自己只是杀人,又没想要赚什么名声出去炫耀,蒙面低调点不是正常事吗?
他便淡定的往院门口边走边说道:“杀人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必要四处宣扬。”
只是杀人而已。
冯惊水看着他走出后院的身影,若有所思,只为了杀人不为权力吗?真是个纯粹的变态啊!
他也走出后院,四方帮中已经再没有一个活口,众人走出四方帮,来到外面穿上挡寒的披风,纷纷上马离开。
天武卫只负责办事杀人,善后抄没家产有天武卫的书吏来办,等出了京城,他们到达每一次都会先去见当地的官员,到时同样有人来善后。
不过众人没有马上去名单上的下一家送令,而是转回京城,选了家酒楼吃饭去了。
这三十来个气势汹汹,穿着一样的人进了酒楼,领头的还是个太监,吓得店中的客人全结帐跑了。
酒楼掌柜有些眼光,从花纹上就能认出这是宫中数一数二的太监总管,别管酒楼的后台有多硬,现在全都得战战兢兢的伺候起来。
天武卫在酒楼中吃喝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慢悠悠的结帐出门上马离开。
在这一个多时辰里,四方帮被灭门的事,便以各种路子传了出去,要不了几天,便会由线报传遍整个江湖
而冯惊水带着天武卫,来到了京城一家不起眼的书店,才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少年带着两人走了出来。
少年恭恭敬敬的对他们拱手行了一礼后说道:“小人童玉,见过上使大人和天武卫的大人们。”
“听闻上使大人奉皇命发放武林令,没想到我们小小的掌事堂也有份,掌事堂必会提前前往,绝对不会耽搁了正事。”童玉都不用冯惊水身边的小太监开口,利索的就要接令了。
别人还好,跟着冯惊水出来的四名小太监顿时愣住了,那负责拿武林令的小太监顿时惊声叫起来,“你竟然敢窥听朝廷秘事,这是诛你九族的大罪!”
童玉不慌不忙的拱手道:“公公,我们哪有这个本事窥听朝廷之事,只是一个多时辰前四方帮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谁能不知?更何况我们就是做的这笔生意,要是不机灵一些,哪里还有东西可卖给别人。”
“你敢欺骗我!”那小太监哪里信这种话,指着他就厉声喝道。
冯惊水则淡然的开口道:“给他令牌,把请柬也给他。”
小太监急了一下,却不敢违背冯惊水的话,气呼呼的取了令牌和请柬,下了马很不情愿的递到了明显比自己还要小很多的童玉手上。
“多谢公公。”童玉接过令牌和请柬笑道,并没有拿出钱财来打赏,就冯惊水这样的身份给多少都是找事呀。
来这里只不过是走个过场,冯惊水知道掌事堂后面的人和庄学文似乎交情不浅,他们手头上京城周边和其它门派简要的情报,全是从这里所得。
而且从江湖中其它卖情报的地方购买情报,也是他们出面去买。
等别人不接令被灭门时,掌事堂就把令接下,这都是安排好的事,而四方帮自己就领了这个头奖。
在京城混的帮派没几个,除了四方帮算得上是个正经的门派,就只有掌事堂了。其它的只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地头蛇和泼皮混混,那些人可没有资格去选武林盟主。
此事办完,冯惊水不想再拖延下去,可以出京向下一家门派进发了。这门派数量可不少,遍布整个大昊各处,他得带着众人赶在三月前把令牌都发下去。
不然,有些门派就有借口说赶不过去了。
于是,他便下令道:“走,出发。”
小太监瞪了童玉一眼,这才转身上马,跟着众人一起离开了。
童玉笑了笑,也回了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