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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家老哥,这事儿你怎么看,你该不会连说话辩驳的机会,都不给几个孩子吧?”
何老汉面色沉了又沉,随即眯眼看着古老汉,虽然说的是疑问句,却并没有给古老汉半点反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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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过,你外佬说的也不错,打人总该有个理由吧。”
古老汉见此,当即便对古秀云说道,“秀云,你说实话,为何要打你四叔?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在场的,谁也帮不了你。”
古老汉今天被亲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三的下了面子,心里很是不爽,却也知道,今日这事儿若是不掰扯清楚,古家的颜面就扫地了。
“大仁说的不错,这是咱们古家的事情,哪里有外人插手的份”
古李氏见此顿时急得不行,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的话,小儿子这一辈子就完了。
“你们都给我住嘴!谁要是再敢说话,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古老汉厉喝一声,打断了古李氏的话,对古秀云道,“你说!”
古老汉平日里性子还算温和,特别是当着孩子们的面,很少会发火,可这一发起火来,一家之主的威严也散发了出来,古家人都是一震,谁也不敢再说话了。
古秀云嘲讽的看了古李氏母子一眼,见他们心知无力阻止而焦急万分,心中暗爽,见她们没有再阻止,这才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给说了。
从古李氏带着古大仁,到家里要一百两银子开始,事无巨细,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甚至还学着古李氏和古大仁说话的口气,将整件事情,绘声绘色完整的演绎了出来。
当然了,这其中省略了她劝母亲不要帮忙的那番对话,而是换成了,母亲因为银钱的事情,着急的在家直抹眼泪。
在场众人听到她这一番讲述,更是瞠目结舌,看古大仁的眼光里,都充满了鄙夷。
而何家父子的面色,更是黑沉如锅底,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古大仁,恨不得再扑上去抽他两耳光。
反观古老汉,此时他的面色涨的通红,因为常年劳作,本就黝黑的皮肤,此时青白交加,眼中满是失望。
“爹,我知道错了,爹,你一定要救儿子啊,儿子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
古大仁也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再说什么也是无用,干脆跪地磕头,求古老汉救命。
“你糊涂,你糊涂啊!”
古老汉看着自己的儿子,嘴唇颤抖了半天,才开口说道,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明显是受了严重的打击,身边的古大力忙上前搀扶住了他。
“爹,儿子知道错了,儿子真知道错了,你一定要救儿子啊,不然他们真的会剁了儿子的手的,到时候我就活不成了,儿子死了不要紧,三哥很快就又要下考了,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三哥的仕途怕是也会受到影响啊。”
古大仁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抱着古老汉的腿,一阵哭诉。
古老汉闻言闭了闭眼,良久才猛然睁开,眼中满是红血丝,看着无比骇人,随即便见他恨恨的一脚,将古大仁给踹开,暴跳如雷,咬牙切齿的道。
“那就让他们砍,一双手能值一百两银子,划得来啦!反正也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留着这双手做什么!”
古老汉说完,狠狠的一甩袖子,随即抬脚就朝上房走去。
“爹,爹,你不能不管儿子啊,爹我是你最疼爱的儿子啊,爹”
古大仁被这一脚踹在了地上,双手磕在了石头上,鲜血直流他却管不了这么多了,很快就又爬了起来,手脚并用的追上了古老汉,再次抱着他的大腿,涕泪横流的求道。
“老头子,他可是你亲儿子!”
古李氏这时候也走上前来,把手一横,挡在了古老汉的身前,抹着眼泪倔强的看着古老汉说道,“难道你就这么狠心吗?你要看着他死吗?”
“那你说怎么办?你想怎么办?”
古老汉看了看古李氏,又看了看儿子古大仁,双目赤红,怒不可遏的道。
“慈母多败儿,我说过你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听,现在闯祸了,知道后悔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如今最重要的,是保住儿子的命!”
古李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可是看着儿子这样,又是心疼的无以复加。
“他们有钱,他们有银子,只要他们愿意将银子拿出来救咱儿子,咱儿子就不会死了。”
古李氏一手指向了何氏一行人,就像她所说的银子,原本就是她的一样,“咱们也不白要他们的,算我们借的,到时候我们给她家做牛做马慢慢还,先保住儿子的命要紧啊。”
在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随即将目光落在了何家父子身上,后又一脸好整以暇的看向了古老汉,看他到底要作何抉择。
而何老汉一行人,却是一阵错愕,真不明白这古李氏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莫说自己等人没有,就算是有,那也要看自己乐不乐意拿出来啊。
古老汉被古李氏这么一说,总算是冷静了一点儿,同样转头看着何老汉,嘴唇抖了抖,最终还是没那个脸,将借银子的话说出来。
“亲家姥爷,我知道您是好人,亲家姥爷,您一定要救我啊,若是明儿我还拿不出银子,我的手就没了”
古大仁这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往何老汉这边爬了过来。
“这就是你们,那般理直气壮的,逼我闺女拿钱的理由?”
何老汉看也没看他一眼,反而盯着古老汉和古李氏,声音凉凉的道。
古李氏的嘴唇抖了抖,目光有些闪躲,但是看到地上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痛哭流涕的样子,心被狠狠的抽动了,半晌才抿唇开口说道。
“亲家公,大仁是大川在世之时,最疼爱的弟弟,我们也是没了法子,才会找老大媳妇帮忙想办法的,并没有逼迫她的意思。”
古李氏说到后面,看了何氏一眼,“我们这么多年的亲家了,想来亲家公定然不会对一个晚辈,见死不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