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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来,贾书记还是朱厂长保荐之下,才能够当上这个工厂书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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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朱厂长才是这个工厂最初的那群班底之一,不过之前和朱厂长搭班子的那群老伙计,一个个都离开了工厂。
只有他,还在为这个工厂散发着余热。
今年,朱厂长已经快六十岁了,并且身体也不是很好,按照一般人的话,应该选择早早地就退休了,但是朱厂长却没有这样做。
并非是他不想退休,而是他也是有苦衷的。
这一切还都应该说起朱厂长的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都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有一个正经的工作,就连把他弄到工厂里来上班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搞得怨声载道,关键他还好赌。
除了用自己的工资去赌,竟然还偷拿工厂的玉石材料去赌,幸好被朱厂长发现的及时,要不然,就真的要酿成大祸了,可就是这样,儿子还是一如既往我行我素。
没有办法,朱厂长只好把他的儿子给辞退了,之后他的儿子就一直啃老,还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朱厂长之所以身体不好还要工作,也是为了还清他的那个败家子的债务啊。
说起他的儿子来,朱厂长总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实在令人唏嘘。
也正是如此,贾书记才对朱厂长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行为很是不满,全然不顾朱厂长对他的提拔之恩,屡次打压着朱厂长的管理举措。
而此时的朱厂长,离开小食堂后,并没有自顾自地忙着做自己的事去,而是追上何助理的脚步,把她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何助理坐在厂长办公室的沙发上,而在一旁的沙发侧座上,朱厂长一脸凝重。
“朱厂长,你对这件事怎么看?”何助理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何助理说的是寒总在员工食堂挨打的这件事?”朱厂长有点为难。
“不然呢?以我在寒总身边工作这么长时间,对他的了解,寒总他绝对不是一个吃亏的人,可是为什么不让我们直接说出他的身份,反而宁愿被贾书记栽赃陷害,还被打了一顿,难道寒总真的是有自己的想法?可是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对于上官秋寒这次的行为,何助理虽然知道上官秋寒的意思,但却不理解他这样做的原因。
“不是何助理和寒总一起来的吗?你也不知道寒总今天的事?”朱厂长也有些发懵了。
之前可是何助理陪着上官秋寒一起到自己这里来和自己打了一声招呼的,朱厂长还以为这是上官秋寒和何助理早就商量好的,故意安排的今天这一出,没想到何助理也不知道上官秋寒的意思。
朱厂长也是过来人,他看得出何助理并没有说谎,何助理是真的也不理解上官秋寒地做法。
“寒总只是让我给他找了一身普通工人的衣服,其他的并没有多说,况且,寒总本来就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不然也不会爱上一个普通的...好了,我们还是好好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吧,我听得出,贾书记让那几个工人把寒总和那个叫做董杰的工人带到保安室去,应该不是防止他们逃跑这么简单吧。”何助理面色凝重,显然她不相信上官秋寒去了保安室能够受到礼遇。
对于工厂的保安室,朱厂长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自然也清楚里面的都是些什么人了,可以说,保安室就是贾书记的打手聚集地。
要是有工厂工人得罪了某个领导,被领导送到保安室去,都免不了要受一点皮肉之苦的,最后还要舔着笑脸赔不是,还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能从保安室里放出来。
“何助理,我觉得我们不能这样看着寒总受辱,保安室说得好听一点是我们工厂保安休息室,实际上,哪些保安很多都是贾书记的人,可以说是他的打手也不为过,而且我了解贾书记这个人,他是个肚量小,睚眦必报的主,我觉得他不会这么简单放过寒总和那个工人。
还有郝副厂长,我听说前几天就是他负责管理的那个车间仓库丢失了于是原材料,到现在都没有查清楚,而且那个工人之前也的罪过郝副厂长,当时郝副厂长还准备开除了那个工人,我也是看在那个工人在我们工厂里工作了好几年,替他说了几句好话,郝副厂长才的态度才稍有改变,不过还是给了个留厂察看的处分。
现在贾书记让寒总和那个工人承担起玉石材料丢失的罪名,我想,他们很可能就是在找替罪羊,担心受到牵连,毕竟是郝副厂长管理车间出的事情。”
在小食堂的时候,贾书记就暗损了朱厂长,并且还相当无理和挑衅,朱厂长自然不会替他说好话,况且贾书记这个书记还是自己保荐的,现在却处处为难自己,这不是农夫与蛇的故事翻版吗?
“我在‘诺言’总公司并没有受到任何有关这件事的文件上报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助理作为上官秋寒的总裁助理,当然对于旗下工厂的一些日常事务报表有所了解,并且对于工厂的一些事情都是要定期上报到总裁那里的。
但是何助理却从来没有看见过珠宝加工工厂关于玉石材料丢失这件事的文件。
“这件事当时是贾书记处理的,我这个厂长说是厂长,其实很多事已经不是我能管的了,贾书记说,他已经把关于玉石材料丢失的情况上报给了总公司,并且还拿回了一份由刘副总签字的文件,让我们调查这件事,可是责任却丝毫没有提及,但是我也有些奇怪。
按道理说,就算总公司没有提及处罚之类的,至少也会派几个人下来调查一下,甚至直接报案处理才对,可是,下发的文件批示却是让我们自己查,好像连过问都不过问。”
玉石材料丢失的事情,并没有太多人知道除了几个管理层的领导外,就是那几个当天值班的工人了,而那几个值班的工人又正好是郝副厂长的人,这就让朱厂长不免有些怀疑了。
但怀疑归怀疑,朱厂长也没有什么证据,而且上头的领导都说了,让他们自己查,还把这件事交给了贾书记,本来贾书记就和朱厂长关系不好,朱厂长也没必要掺和进去,也就没有再关注这件事情。
可是没想到,今天贾书记竟然又提及了这件事,还把玉石材料丢失的责任全部推到两个最底层的装卸工人身上,其中一个还是由上官秋寒假装的工人,这下就把事情给闹大了。
“这么说,这件事是刘副总一手处理的了?可是,这种事情就是刘副总要处理,那也必须告知寒总一声的,不管怎么说寒总才是公司的总裁,而刘副总只是一个小小的副总而已,寒总想要让他离开公司也是分分钟钟的事,他怎么敢做出这样草率的决定?”何助理有点不敢相信,不过却也没有太过意外,只是表面上表现的惊讶而已,实际上她心里大概猜到了刘副总这样做的原因。
无非就是为了一个字,利。
几十万的玉石材料丢失不是太大的事,但也不是小事。
看来是贾书记给了刘副总满意的好处吧。
猛然间何助理想到刚才在小食堂里,贾书记似乎要送给自己的是一条钻石项链,还是‘诺言’的最新款产品。
一个小小的工厂书记竟然有这么大的手笔,价值二十万的钻石项链说送人就送人,看来,贾书记有问题啊,而且,玉石材料丢失,真的就是如此吗?
“何助理,这件事我们先放在一边,我们现在还是要想想,怎么样才能在不暴露寒总身份情况下,保证寒总不受到伤害才是最重要的。”朱厂长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并不需要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毕竟还关系到一个刘副总,他也惹不起。
该提点的,他都已经提点了,就看接下来何助理在寒总面前如何说了。
要是让寒总知道这件事,那个刘副总和贾书记,甚至郝副厂长,估计有的受了。
“你说得对,我们是该好好想想了。”何助理纤细手指轻轻在茶几上敲击着,秀眉弯成一道月牙,甚是忧烦。
突然见,何助理抬头问道:“寒总被带走多长时间了?”
“大概快半个小时了,有什问题吗?何助理,难道你想到办法了?”朱厂长眼前一亮,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何助理。
“哎呀,我真是糊涂,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呢?”何助理一拍脑袋,有些懊恼。
“什么问题?”
“寒总想必是想看看工厂的现在运营情况,也想看看工厂的员工情况,这关系着我们公司的发展,可是现在他想看到的,想要了解的信息应该已经都已经了解清楚了,那么寒总现在要做的绝不是一直待在保安室里,这时候就该我们出场了!”何助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直紧绷的清冷俏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何助理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可以说出寒总的身份了?”朱厂长恍然大悟,显然他也想通了其中的端倪。
“快走吧,寒总还在等我们,不要让寒总受到那些没长眼的东西的伤害了,要是去的慢了,我担心那些人对寒总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
话音刚落,朱厂长就带着何助理向保安室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