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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大宝忍不住问元君瑶:元大师是本来精神就不正常还是怎么地,怎么我们一来,他无缘无故就变得疯疯癫癫的?
元君瑶似有意无意的看了徐洁一眼,拉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个相框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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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相框一看,顿时一愣。
“是老三!”窦大宝脱口道。
相框里的人,正是徐洁的师父,鬼山的老三。
只是这照片已经很老旧了,只比徐荣华留给我的那张照片里,老三的模样要稍微年纪大了一点。
元君瑶淡淡的说:“妄想用邪术来谋取利益的人,本来就是疯子。元禾(元大师的本名)是疯子,他父亲比他更疯。”
“老三是元大师的老子?”窦大宝愕然看向我。
元君瑶怔了一下,才指着相框说:“他的确是元禾的父亲,名叫元世昌。”
我点点头,总算有些明白,为什么做泥猫的是元大师,送泥猫去旅馆的‘高人’却是老三了。
要不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呢。敢情这爷俩是一对混蛋车子。
元君瑶看着我说:“那泥胎里的秘密,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泥胎里藏着一块阳石,这点元禾并不知道。只有阳石,没有阴石,阴阳不能平衡。阳石不光能通过死门借来阴命,就连元禾利用邪术夺来的阳寿,也在不知不觉中被阳石汲取。
最终得利的,只能是藏下阳石的那个人。那人就是元禾口中的老东西,他的父亲元世昌。元禾也不是傻子,这两年已经开始怀疑一些事了。他为了利益,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当怀疑被证实,他如果不崩溃,那才叫奇怪。”
我看了看怀中因为疲惫有些昏昏欲睡的徐洁,忍不住放低了声音问:
“是元世昌把阳石藏在泥胎里的?那你知不知道泥胎里的尸体,到底是什么人?和元世昌有什么关系?”
元君瑶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死后,无意当中发觉这个秘密的。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我也没见过元世昌本人。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女人的存在,和先前我们两姐妹是一样的,也是阴阳桥。通过阴阳桥,就能获取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而能够利用阴阳桥的人,必定和‘阴阳桥’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所以,那个半边是人,半边是鬼的女人,可能是元世昌的……”
她看了徐洁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心一沉,一句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非同寻常的关系……徐洁该不会是老三元世昌的……
后来窦大宝问了我一个问题:元君瑶既然说,能够利用阴阳桥的人,必须和阴阳桥有着非一般的关系。如果元君瑶两姐妹不是元大师亲生的,那他又怎么能利用两姐妹搭建的阴阳桥招来阴间的鬼魂呢?
我没有回应他。
事实是,元大师的所作所为,已经到了禽兽不如的地步。所谓肉身菩萨,在普通人看来自然无比诡异。可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工具。
一个满心邪恶的混账,常年和一个不能动弹的女活死人在一起,那他究竟做过什么,谁又愿意去多想?
离开蛇皮巷前,元君瑶请我和窦大宝帮她一个忙。
她现在的身体虚耗太多,让我和窦大宝帮忙,将原本属于她的物品全都搬到了王忠远家里。
她所有的事都没有对王忠远隐瞒,而王忠远为了再见她一面,不惜沦为终身残疾。
无论整件事如何曲折,我和窦大宝、徐洁都衷心的祝福这对有情人能够白首终老。
至于元大师,私欲熏心,到头来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疯子,生不如死,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从丰都回来,我第一时间去找了老何。
老何查看过徐洁的状况后,只是连连摇头,说他也没有办法令徐洁恢复。
不过老家伙倒是私下跟我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普通的医者,还有另外一种医生。
这种医生和阴倌一样,也是脚踏阴阳,专门替鬼魅治病。
如果能找到鬼医,或许就能令徐洁康复。
末了老头偷摸的对我说:“那丫头变成这样,对你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没有人再打她的主意,想要利用她了。照我看,你以后也别做阴倌了,安安稳稳的做你的法医,你们两个或许能有个好的结果啊。”
我本来还有大把的疑问要问老头,听了这句话,便全都咽了回去。
只能说,我就是个普通人。
当认清局势后,我只会为自己和我在乎的人着想。
老何让我清楚的认识到,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照顾好我爱的人,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
其它的,我都可以不管。
我向高战申请续了假期,带着徐洁、肉松,和窦大宝一起去了莲塘镇,悠哉的住了大半个月。字<更¥新/速¥度最&駃=0
等到荷叶枯萎,才又回到平古,回到了城河街。
三人一狗回到城河街的当天,发生了两件事。
一是窦大宝的铺子居然是开着的。
我背着徐洁,带着肉松,跟着窦大宝走进去,就见两个女人各自抱着手机窝在柜台后边。
“潘潘,你哪儿来的我这儿的钥匙?”窦大宝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潘颖站起身,捋了捋油光锃亮的大背头,斜眼瞪着他:
“你是猪啊?你以为满大街配钥匙的都是干嘛使的?”
另外一个,自然是桑岚。
见她头也不抬,我只能朝潘颖点点头,背着徐洁就往外走。
“哎,你现在是我的房东了?”桑岚忽然开口道。
我回过头,就见她还看着手机,“房子没到期,我搬回来住了。”
我嗯了一声,背着徐洁走了出去,却感觉一双眼睛在背后直勾勾的看着我。
还没到家,远远的,就见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
看身形是个体态姣好的女人,只是这人戴着一顶过时的帽子,还戴着口罩、墨镜,显得十分神秘。
我以为这些天我已经很放松了,却仍是处于惊弓之鸟的状态。见到这人的打扮,下意识的就往包里摸。
这人也看见了我,‘噌’的站了起来,两步走上前,带着哭腔说:
“徐祸,你帮帮我……帮帮我吧!我不敢……我真不敢!”
说着,猛地把墨镜摘了下来。
只看到这人的眼睛,我汗毛根就是一寒,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
半晌,抬眼看着城河街31号的门头,艰难的吞了口唾沫。
原来有些事,一旦涉足,不是想离开就能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