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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不会想告诉我,高战在棺材里吧?”郭森不可置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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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没时间解释了,先封锁现场。”
殡葬车上的棺材都只是短驳尸体用的,打开有着活扣的上盖,就见里头覆着一块黄绸,绸子下面明显是个人。
郭森一把扯开黄绸,立时惊的瞪圆了眼睛:“真是高胖子!”
见高战两眼圆睁,目光不能聚焦,我连忙拿出化妆镜,咬破指尖,在镜面上画了道符。
镜面凑到高战眼前,他眼神骤一收缩,眼珠转动了两下,斜向我,“怎么回事儿?我睡着了?”
“先别说了,赶紧出来,去找伍卫民!”
高战坐起身,看清自己竟是在棺材里,吓得连打了几个寒噤。
我顾不上跟他和郭森多解释,只让人放了接受盘问的‘大个子’,带着高战急着赶回了病房。
在‘大个子’的指导下,我找来南墙灰、向阳瓦等一些或听说过又或前所未闻的事物,一番忙碌,终于在高战抽风般一阵哆嗦后,将某些常人无法形容的事物归还了原主。
静海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松了口气道:“成了,子时一过,这小子的劫难总算是过去了。不过他元阳缺失了太多,怕是活不过四十岁了。还有他姐姐,被人下咒,以常人之身施展邪术,就算咬断的手指头能接上,以后多半也会因为受毒害太深,不光会变成病秧子,而且神智方面也会有些失常。”字<更¥新/速¥度最&駃=0
高战看了看他,低声问我:“这大个子不是隔壁病房的病人吗?他是你朋友?”
我留意到他说话的时候,似有意无意的离静海远了些。
跟着凑在我身后小声说:“就算是你朋友,我还是得劝你一句,以后离他远点儿。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得……进来的。”
他声音虽然小,却没逃过静海的耳朵。
老和尚一声怪叫,拔腿就跑了出去。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我一阵恶寒。
静海也真是,随手抓来个壮丁,竟又是一个因为作风问题得了脏病的。
活人被脏病鬼附身会染鬼疥,不知道‘好鬼’附在染脏病的人身上,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等静海本鬼蔫头耷脑的回来,我先是去看了趟段佳音,又问了一下史胖子的状况。
得知他被送去治疗,这才感觉又累又饿,也懒得去处理头顶的伤口,只胡乱用酒精棉擦了擦,就和高战一起去医院外面找饭馆子。
高战也是饿狠了,菜一上来,两人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阵狼吞虎咽。只吃的肚子溜圆,才双双歪进椅子里。
高战问我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见他似乎完全没有印象,想起以前对圆光术的听闻,就向饭馆老板要了瓶白酒。
恰好这个时候,郭森拿着手机从外头走了进来。
郭森坐下后说:“经过现场勘验,老阴是死于心肌硬化。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他的真实身份,他的尸体……已经被送去总局法医室了。”
“那你可得让人把他看好了,最好是给丫戴上手铐脚镣,要不然,我还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趁人不注意,自己个儿‘越狱’。”
我绝不是危言耸听,更不是玩笑,对于邪术,目前为止我接触的总算不少,了解程度却是不深。
老阴的死,任谁看来都过于蹊跷了。他本身是怎样一种存在,甚至于以前是活人还是死人,我根本无从判定。
郭森过来只是询问状况,一会儿还得回局里,不能喝酒。
我给高战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满满一杯,端起杯子和他碰了碰,仰脖喝了大半杯。
我是真累了,这一天从早到晚,破事儿不断,谁他娘能受得了。
“咱不是还得说事儿嘛,怎么就喝上了?”高战看看郭森,有些犹豫着对我说:“你要是想喝酒,改天我陪你喝,咱哥俩不醉不归,今儿……”
我打断他道:“喝吧,你要不喝,今儿这事儿,咱谁都说不清楚。”
郭森看了我一眼,端起茶杯和高战碰了碰,“喝吧,反正你今天不算上班。”然后,他转眼看向我。
我自然知道他是在等我说明,思索了一下,见这个点饭馆里也没旁人,索性拿出烟点了一根,浅浅的抽了一口,把下午来医院的原因,以及来医院后发生的所有状况,除了有关静海,都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这么说,老阴这趟是冲小五来的?”郭森问。
我点点头,郭森又拧着眉毛问:“小五背景简单,他怎么会惹上老阴那伙人?”
“他背景是简单,可事儿却是他自己惹的总没错。”
静海在佛珠内忍不住开口道,“他应该是起了色心,被人用邪术魅惑,摄走了元阳。要是普通的妖人或许还能留他半条小命,可照现在的状况看,我猜害他的妖人多半是自身出了状况,有可能是修炼邪法到了瓶颈期,也可能因为旁的,总之是要可着他一个人薅羊毛,用他的全部‘羊毛’来补自己的缺。”
对于发生在伍卫民身上的事,我也是疑问多过了解,干脆就把静海的话向郭森和高战复述了一遍。
等说完了,自己也觉得有些荒诞。
要知道在我面前的可是两个刑警队长,要不是两人对我知根知底,又分别和我共同经历过一些邪异的事,单听我说这么一段,不把我送去疯人院,也得把我给开除了。
郭森沉吟了片刻,似乎也知道再问下去也得不到他能够理解的答案,只能是吁了口气,问我:“小五以后还会不会再出事?”
我说:“这可保不齐。作妖的人不惜用圆光术,急着想让高哥‘带货’出去,应该是想在子时以前,利用伍卫民残存的元阳达到某种目的。现在子时过了,我觉得他剩下那点‘羊毛’,对对方来说可能已经不是那么非要不可了。不过他要是过后不肯把状况说明,还甘心情愿再去招惹某些人,那谁都保证不了他的死活。”
“这件事我会提醒他的。”郭森微微一点头,靠进椅子里深吸了口气,“我没想到隔了这么久,后街的人头案还会有线索,只是老阴……呵。”
见他看向我,我只能是苦笑:“我只是个法医,查案是你们刑侦的事……”
我还想按照马丽的教导尽量‘置身事外’,高战突然猛地把酒杯顿在桌上,满面惊惶的起身道:“救人!快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