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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静海看了很长一阵,深吸了口气,吐出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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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禄嘴角一抽搐,“别冲动,难道他要你死,你也去死?”
我挥挥手,缓缓问静海:“你想要我做什么?”
静海嘿嘿一笑:“佛爷我还没想好,不如这样,你先去自家老屋把你爷留给你的东西找出来,等我想好了,我再通知你啊。”
说完,他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打着哈欠抻了个懒腰,下一秒钟便回到了佛珠里。
“祸祸……”孙禄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使劲搓了搓脑门,牵强的笑了笑,“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很懒,不会做没意义的事。眼下徐洁的事先放一放吧,你可别忘了,瞎子还在柜子里关着呢。”
孙禄立刻就明白,我这话有一半是说给静海听的,盯着我左手的佛珠咬了咬牙:
“希望他懂得做人留一线的道理,要不然……”
我让他不必撂狠话,一来那从来都不是我的风格,再则,我不认为静海是受要挟的人。
更主要的一点,是我在刚才和静海对视的瞬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尸晗花真像静海说的那样,有着神奇的作用,现如今花已经被静海吞了下去。
鬼魅得了尸晗花就能变成魔一般的存在,真要是那样……我和孙屠子对他而言压根就不是个儿,那嘴硬管什么劲?
最关键的是,我怎么就觉得,这一回的尔虞我诈,不像是静海和尚的风格呢?
无论静海说的是真是假,他来这么一出,我总归是呕得慌的。
本来还希望从他口中得到关于活死人墓中诸多疑问的解答,这会儿也变得不重要了。
我把剩下的酒和孙禄两个人分了,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过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对方提示关机,我皱着眉头丢下手机,一口喝干杯中酒。
许是因为极度的郁闷,这一口酒下去,我居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拼命睁开眼睛,却只见到一个女人的背影正在飘忽着向前走去。
我认出那女人是徐洁,急忙爬起身,慌慌张张的追了上去。
就在我靠近她,伸出手想要搭她肩膀的时候,忽然间,就觉得眼前闪起一道耀眼的金光。
我被晃得睁不开眼,等勉强能够视物的时候,错愕的看到,徐洁就站在离我不到五步远的地方,仍然背对着我。
之前我浑浑噩噩追赶她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周遭的环境,然而此时周围的变化却令我不由自主的转移了大半的注意力。
我记得刚才金光闪耀前,四周好像雾蒙蒙的,这时再看,周围居然都变得一片金黄。
下意识的抬起头,头顶也被一片泛有金属光泽的穹顶笼罩。
我感觉自己和徐洁两人像是被罩在了一个硕大的金属器皿中,不由得感到恐慌。
见徐洁不为所动,忍不住就想问她,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可没等我开口,耳畔突然响起一阵沉闷的巨响。
我根本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响动,只觉得响声如雷贯耳,经久不衰,只快要把五脏六腑都震碎了。
我勉强支撑着迈向徐洁,想要拉住她的手,然而就在我的指尖碰到她的衣袖时,却感受到一股无比的寒意像闪电般的疾速涌入了身体,瞬间就充斥了全身。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阴寒冻得完全麻木,再难有任何动作。
可是,那似撞击金属般的巨响却越发的猛烈。
我被这声音震撼,很快丧失了正常的听力,只觉得耳朵眼连带整个脑子都嗡嗡直响,那种感觉就好像有无数人聚集在我周围念咒一样。
我头晕眼花,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就在这时,猛然间感到额头一阵冰凉。
那感觉像是有什么液体从上头滴下来,滴到了我头上,可我完全不能动弹,根本不能够去看上面究竟有什么。
然而,在试图挣扎间,我不经意看到了地下的影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我看到我的影子正在挣扎着脱离我,可怕的是,另有一个相比之下有些暗淡,但却无比硕大的阴影,正将我本人和我的影子笼罩其中,而且还在不断的壮大扩散。
我的脑子到底还保留了几分清明,立刻就意识到,那巨大的阴影并非虚幻,而是头顶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向我接近。
我不能凭借阴影看出那是什么,却清晰的感觉到,那像是一只来自异世界的狂暴巨兽,正张开大口,想要将我吞噬。
头顶的冰冷,多半是那凶兽口中滴落的口水!
果不其然,很快我就感觉周身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我仍然没有看到那凶兽的模样,却能觉出它的利齿正在嵌入我的身体。
刺入……扩张……撕裂……
我毫不怀疑,下一秒钟我将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将沦为无数分离的血肉残骨!
“祸祸!你他妈醒醒!”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吼,紧跟着,我僵硬的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扳倒,重重的落在了地面上。
我猛一激灵,睁开了眼睛,发现我还在瞎子的客厅里。
“怎么回事?”
孙禄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瞪着眼睛俯视着我:
“做恶梦了?”
我缓了一阵,抓住他伸出的手,蹒跚的爬了起来,才发现里头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孙禄又问我是不是做恶梦,怎么还叫都叫不醒了。
我无力的摇摇头,实在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我的确是做梦了,而且是一个从未有过,甚至无法想象的噩梦。
我甚至不敢再回忆梦境,却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孙屠子费尽全力把我弄醒,我很可能会死在梦里!
“汪!汪汪!”
听到狗叫声,转眼才发现,小栓子正在一旁仰头看着我。
这狗崽因为鬼彘的分离,失去了一只狗眼,但仅剩的另一只眼中,却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我形容不出这光芒的特异,只觉得那绝非是普通的狗眼所能拥有的。
见我安然无恙,孙禄长出了口气,却带着疑惑问:“怎么我叫不醒你,小栓子一叫,你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