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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到尝人骨汤,众人又是一阵干呕,史胖子吃的肉多,吐的最厉害,最后软在地上还直往外吐酸水。
潘颖指着自己的脑壳,呲牙咧嘴对我说:“我怀疑你这里有问题,正常人哪会明知道是人骨汤,还去尝味道……呕……”
我干笑说:“正常人是不会干这事儿,我承认,那时候真有点失心疯了。”
事实是,我只跟他们说了后半段在实验室发生的事,并没说前半段。
那时我手头正紧,被一个神经病d妇耍了一通,钱没赚到还白搭油费……要说年纪轻轻被逼到那份上,心里要没点怨念,那才不正常呢。
窦大宝看看四周那些一动不动的村民,声音打颤的说:
“几十个人架柴锅炖人肉……这些都还是人吗?可是比鬼还可怕呢。”
我又啐了好几口唾沫,才抹着嘴说:“这锅里绝对是人肉,毋庸置疑。但这会儿不是探讨这个的时候,咱现在必须得干两件事,一是……”
“啊!”
我话没说完,就猛然被一声尖叫打断。
发出尖叫的是林彤,回头就只见她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事物,浑身不住哆嗦。
季雅云离她最近,忙蹲下身,问她怎么了。
林彤一把拉住她的手,语不成声道:“死人……好多死人……都是被淹死的……他们……他们都死好多次了……”
她语无伦次,我根本听不懂她想表达的意思,但本能的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潘颖平时就是假大胆,这会儿被林彤一嗓子吓得够呛,又听她说的瘆人,便颤声朝我说:
“岚岚的伤好了……咱走吧……”
一句话没说完,她身背后的一个村民眼珠子忽然一转。
我面朝着她,第一时间看到这一幕,急道:“蹲下!”
我这么喊,实在是因为那村民的样子十分凶悍,一看就不像善茬,而且他手里还攥着一把剔骨尖刀。
潘颖倒是听话,一听我喊,立马就往下蹲。
也就在这一瞬间,那个村民猛然挥刀向她砍了过去。
潘颖反应虽快,还是被贴着头皮削去了一缕头发。
那村民突然行动自如,就像和潘颖有深仇大恨一样,一刀不中,跟着反手就朝潘颖后脖子刺去。
“娘x的,你找死!”
窦大宝一下炸了毛,不管三七二十一,掏出杀猪刀冲上前,一下给那人当胸扎了个透实。
反杀是本能,可这一刀下去,窦大宝却是慌了,“我……我杀人了!”
我见那村民被杀猪刀刺中要害,却并无痛苦之色,立时大叫:“他不是人!小心!”
窦大宝就只怕杀人偿命,这会儿觉出味来,又再发了狠,避开对方刀子的同时,拔出杀猪刀,猛地一扬刀刃,砍在那村民的颈间。字<更¥新/速¥度最&駃=0
杀猪刀本就锋利,窦大宝使足了力气,这一刀虽没砍断对方脖子,却也砍断了颈骨。
哪曾想那村民的脑袋虽没了支撑,连带一截皮肉耷拉到一边,却还是挥刀向窦大宝猛刺。
这屠夫般村民的‘复苏’,就像是一个讯号。
就在窦大宝和他拼命的同时,其余村民竟也都动了起来。
在场所有人都吓毛了,倒是史胖子反应最快,一下从地上弹起来,大喊一声:“快跑!”
喊声未落,他人已经蹿出了十多米。
见窦大宝还浑不楞的要跟那断头‘村屠’硬拼,我急着上前,一脚把对方踹倒,喊一声“撤”,就一手拉起季雅云,一手拽起林彤,急着向前跑。
季雅云倒还算配合,林彤像是脚软,只跑出几步就踉跄着摔倒在地。
我拉她不起,索性一咬牙,将她扛在肩上,招呼其他人逃命。
开玩笑,那些村民可有几十号,就我们这几个人,就算都像窦大宝一般凶悍,也就只有被剁成馅儿的份。
没头没脑的跑了一阵,回头一看,窦大宝、潘颖和桑岚,倒是一个没落下。
那些本来定住不动的村民,‘苏醒’后倒没像那‘村屠’似的向我们发难,而是一窝蜂的围到柴锅边,争相吃肉喝汤。
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村屠’是当中唯一的例外,他就像是和窦大宝卯上了,竟提着刀一路追了过来。
我肚里没食,再想扛着个大活人往前跑是不成了,干脆就把林彤放下,也不跟其他人打招呼,径直迎上去,顺手夺过窦大宝手里的杀猪刀,快走几步,对上那村屠,一刀劈了过去。
到底是专业的,一刀下去,村屠颈间连带的皮肉即被削断,脑瓜子像皮球一样滚出老远。
一击即中,我看也不看就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却见窦大宝等人都满面骇然的看着我。
我惊觉不妙,赶紧闪身,才刚侧过身,就见那没了脑袋的村屠,从我身边跑了过去,手里竟还攥着那尖刀。
见此情形,窦大宝也真是怵了,倒是情急生智,分别拽住潘颖和桑岚闪到一边。
那村屠再凶悍,没了脑袋也就成了没头苍蝇,就那么提着刀,直愣愣从三人面前跑了过去。
季雅云反应虽然慢了半拍,也幸好贴着边,没被殃及。
等无头村屠跑的没了踪影,窦大宝才战战兢兢的问我:
“咋办啊?那些村民吃完了肉,会不会也跟他一样,追着要把咱给炖了?”
“不能够!”我狠搓了把脸,察看周围,才发现情急之下,竟又跑回了村子。
我说这趟的事虽然古怪,但我已经想到了一些关键,并且想到了离开这里的法子。当务之急,咱还得先回之前那庙堂大殿一趟。
潘颖忽然一声怪叫:“岚,你的脸!”
除了林彤,其余人同时看向桑岚,都不同程度的失口惊呼。
我是没喊出声,只从季雅云等人的反应,就想到她们为什么会反应如此强烈了。
之前只有我能看到桑岚半边脸是‘透明’的,这时其余人竟也全都能看到了。
桑岚自己倒是没有察觉,甚至捂着双颊问:“我的脸怎么了?伤口好了啊!”
“没事儿,跟着我走就行了!”我暗暗朝其他人递了个眼色。
这会儿人人紧张,倒也脑子都被逼转动的极快,当下无人声张,就只回到了先前那座庙堂。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林彤不单单是因为恐惧手软脚软,而像是双目失明,竟是不能视物。
我也顾不上管她,只一进大殿,就急着上前吹熄了供桌上的两盏灯台。
这时再看桑岚,半边脸竟是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