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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毅沒讓李世信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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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麼也就是二十多分鐘的功夫，便回到了商場。將省台的那個領導，介紹給了李世信和陳安堂二人。
所謂的省台領導，其實是省廣電集團的一個財務副總監。
榮省的省台，說實話做的還不錯。要說往年的話，決計是不缺錢辦春晚的，但是今年的榮省衛視有點兒尷尬；
因為蓉店這邊的藝人資源和影視資源比較多，所以榮省衛視近些年看準了全民娛樂這個點，大搞綜藝真人秀節目。
憑借手里面掐著的蓉店藝人體量，倒是做出了幾檔頗有成績的綜藝。並以此在全國一眾上星衛視中有了一席之地，雖說比不得湖廣衛視這種老牌娛樂大頻道，但是在年輕群體中也算是有影響力。
可今年下半年，呲了。
台里出品的一檔綜藝節目中出了事故，鬧出了人命。
按說，綜藝節目中出事故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但偏偏，台里為了控制影響，推卸責任，隱瞞了實情——到最後還沒瞞住。
緊急公關可謂是做的一塌糊涂。
被人曝光之後，便引起了全網的憤慨名聲搞的很臭。
屋漏偏逢連夜雨，隨著這一次事故的爆發，很多參加過台里綜藝節目的明星也都紛紛發出了以前衛視壓榨明星的劣行。
這一來，本來的一些贊助商和品牌合作方，一下子就全都撤了。
就，很尷尬。
從收視率，到財務各個方面，都很尷尬。
發展到現在，辦個春晚的贊助都遠遠不夠，需要台里出來拉關系。
負責跟鄭毅接觸的副總監叫胡茂生，歲數不大，只有三十六歲。
可能是因為鄭毅的關系，對鄭毅格外親近的李世信，表現的很客氣。
李世信這邊的一群老粉見他有業務，當即就決定自行活動。
臨到年關，一群老粉好容易出來一趟，又是趕上商場做活動，本就想著逛一逛。吳明等一群老太太為了辦置年，已經早早的列起了年貨清單。而劉峰老爺子，則是看著李世信一身四萬多的西裝，有些按捺不住。研究著讓孫子掏錢，過年了爺倆一人整一套當新衣。
見眾人一拍即合，讓自己該干嘛去干嘛去。李世信呵呵一笑，跟劉偉漢和策劃經理刷了個臉，要了五千塊錢的活動購物卡分給了一群老粉之後，便隨著鄭毅等人一同奔赴了飯店。
到了飯店之後，李世信倒是也沒急著表現出自己的真實想法。而是一面和鄭毅拉著感情，一面听著他和胡茂生的攀談。
直到確定了華申實業有贊助這一次榮省春晚的打算後，才對一旁的陳安堂使了個眼色。
……
就在李世信帶著陳安堂，在飯店中攻城略地的時候。
隨著上午那些現場的觀眾傳播，蓉城市民的朋友圈，被各種版本的嗩吶神曲給攻略了。
九八工體廣場。
半身不遂的張衛雨張老爺子，看著廣場中的一群老太太今天不跳廣場舞，不扭大秧歌，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捧著個手機嘰嘰喳喳，皺起了眉頭。
將自己掛在單杠上，他看了看一旁的老伙計楊二汪。
“二汪啊。”
“唉，老張，咋的？”
“今天，這群老太太咋回事？手機上有花兒啊？”
“嗨！”一听老張頭問起這個，楊二汪大嘴一咧，“這不是咱們蓉店出了個名人嘛。”
“名人？什麼名人？”
“你認識啊！就是昨天那個，那個油頭粉面那個，世信哥哥嘛。”
“他？”一開頭這個，老張頭愣了︰“他算什麼名人？不對、他怎麼出的名，把這群老太太迷成了這樣？”
“喏。”楊二汪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在朋友圈里扒拉了幾下，挑了幾個小視頻出來︰“吶，你自己看。”
“……”
張衛雨捧著手機，眯起眼看著手機中一身西裝革履的李世信，雙手持著嗩吶，搖頭尾巴晃的吹著一曲《我心永恆》，再看到下面的評論里，什麼“臥槽這老頭神了！簡直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國潮！”什麼“老爺子吹一曲嗩吶什麼價位？我結婚也想來這麼一老紳士，給我整一曲！”“這一首嗩吶，感覺能從人出生吹倒出殯！牛逼”……
再看到周圍那一群老太太看著手機中的李世信，眼里滿是欣賞和痴迷，老張頭皺起了眉頭。
“楊二汪！”
“唉！”
“孫老蔫！”
“啥事兒？”
叫起了身旁的兩個老伙伴，張衛雨老爺子看了看廣場西邊的建虹小區，“昨天我相中那個老太太好像說過，那老頭是在建虹小區住，是吧？”
“對啊。咋了？”
張衛雨哼哼一笑，眯起了眼楮。
“跟我去一趟，咱們蹲他幾天，堵他！”
……
李世信從飯店出來，已經下午三點多鐘。
作陪了整頓飯局，跟鄭毅進一步拉近了關系後，又隨隨便便的裝了點兒逼。說了一下《漠北》系列視頻和官方公眾號的合作關系，以及《閻寶霞》的拍攝幕後和《人民日報》的點贊後，便就告辭離去。
在這樣的場合，其實他出席主要就是跟鄭毅拉好關系。
具體的操作，還需要陳安堂去進行。什麼ktv啊，什麼夜場啊，這都是經紀人該干的事兒。
他親自下場，太跌份兒。
陳安堂沒回來，李世信也沒讓鄭毅的司機開車送。閑來無事，他自己溜溜達達乘坐公交車，就回到了建虹小區。
心里正盤算著這一次陳安堂能不能運營下來，把春晚這個關卡拿下來呢。
便突然覺得面前一黑。
一抬頭，便見著三個老頭，攔住了去路。
當間一位，眼熟。
想了想，李世信樂了，“哎呦，老哥，咱們又見面了。”
他指了指攔住自己去路的三人，納了悶兒︰“這什麼意思啊？”
面對李世信的詢問，面前的張衛雨深吸了口氣，將背著吉他箱子，身著塹壕大衣的李世信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皺起了眉頭︰“老兄弟，有件事兒，你得幫我。”
“什麼事兒？”
看著自己根本不認識的人，貿貿然就過來這麼硬氣的求幫助，李世信眨了眨眼楮。
“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麼才能像你一樣，吸引那麼多的老太太？！或者說……你這樣的老頭，肯定有一套特別的吸引老太太的秘訣，對不對？老兄弟，你能不能傳授我幾招？”
看著一下子目光就急切起來的老張頭，李世信一咧嘴。
怎麼才能像老夫一樣吸引那麼多的老太太？
這不廢話嘛！
當然是靠的才華還有顏值啊！
至于傳授……
李世信微微揚了揚下巴。
氣質，才華還有顏值……這都屬于硬件，怎麼傳授？
他淡淡一笑，輕輕的拍了拍張衛雨的肩膀︰“不好意思啊，老兄弟。別怪我說話太傷人，憑你這個條件，我就算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你也達不到我這樣。這是先天差距，真的沒有什麼秘訣。”
滴！
收到來自老張頭附加嫉妒恨的喝彩值，125點！
看著張衛雨那兩道恨恨的目光，李世信搖了搖頭，側了側身，準備回家。
“等等！”
他剛走出一步，便又被老張頭給拉住了︰“你就跟我說一下，如何才能找到一個可心的老伴兒！這個總不難吧？”
看了看老張頭那半身不遂後遺癥的腿，再看看他臉上的老年斑以及身上土掉渣的大棉服，李世信微微一笑。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確實不難。”
听他這麼說，張老頭面色一喜。
“你退休工資多少？”
“三千六！”
“有房？”
“七十六平！”
李世信點了點頭，硬件倒是足夠了。
想了想，他眉頭一挑，對著張老頭冷冷說道︰“真想學？”
“嗯！”
看著老張頭小雞啄米式的點頭，李世信直接站直了身子︰“跟我道歉。”
“對不起……”老張頭順嘴就禿嚕出來了，可隨即一愣︰“憑啥跟你道歉啊？”
李世信直接眼楮一瞪，“態度不誠懇。”
“……我錯了！”有求于人，老張頭只得低下了頭去，抱了個拳。
“你哪兒錯了？”李世信眉頭一挑，絲毫沒有饒過他的意思︰“說說，哪兒錯了。”
看著李世信一臉不依不饒的三八樣子，老張頭懵了︰“我……我怎麼了？”
“你就說你錯，還是沒錯？”
“……”老張頭一咬牙，“錯了！”
“你哪兒錯了？”
“我哪兒都錯了！行了吧？”老張頭長吸了口氣，雙腮一陣抖動。
為了找老太太，忍了！
看到老頭氣得呼哧呼哧的，李世信終于呵呵一笑，拍了拍老張頭的肩膀︰“行了，剛才我已經把我知道的，全都教給你了。有這份能忍氣吞聲的心氣兒，再加上你三千六的退休工資和七十六平米的硬件條件，找個老太太夠用了。”
在老張頭的懵逼臉中，李世信撫了撫後背的吉他箱子，嘖聲搖了搖頭。
“怎麼就想不開，非得找老太太？明明有兩個老頭陪著，一起好好玩兒，它不香麼？”
路過瞪著眼的老張頭身邊，他嘟囔了一句。
“不行！你這是在糊弄我！”
當李世信都走遠了，老張頭突然大吼了一聲。
“那你想怎麼樣啊？”眼看著一瘸一拐的老頭又追了上來，著急回家的李世信敗了。
“老兄弟，你……你教我唱歌，吹嗩吶吧！我看那些老太太，都特別喜歡你這個。我要是學會了，找個好老太太應該就容易多了！行吧？我，我可以交你學費！”
李世信撫了撫鼻梁上的墨鏡。
看著面前一臉倔強的老頭，樂了。
老兄弟，太單純了啊！
那些老太太是真正的喜歡我唱歌，吹嗩吶嗎？
她們那就是單純的饞老夫的顏值和身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