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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出得回到内阁之中,浮现在四党一群人脸上的怒意顷刻间烟消云散,只见方从哲淡淡说道:“如此看来,这王轩确实只是逼宫,暂时没其他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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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肯定了,不过,各位,这次姓王的小子成功了,难保他不会继续提出什么过分要求,所以,还要有反制措施。”高攀龙捋了捋胡须说道。
“确实,以那小子的秉性,必然会得寸进尺,我们却不能一退再退。”吴亮嗣也认同地点点头。
“整理卫所是肯定的了,不能再犹豫,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是要调动一部分边军去边境,必须予以震慑。”
“这个主意不错,调动多少?”
“这次他出动了十万大军,而且,据我收到的消息,他那边的新练之兵,极其精锐,恐怕若是少了,抵不过他啊!”
“话是这么说,可边军一共才多少,账面上的五十万,实际上可没那么多!一旦抽调人手过多,那么边境不稳,边境不稳京城便不稳!”
“好了,大家不要争辩了。”方从哲抬手制止了大家继续争吵,缓缓说道:“三个方面一起下手,第一,三省整顿卫所军,第二,现在的卫所军全部调动到边界,第三,调动六万边军每省两万,以解燃眉之急。”
官应震张了张嘴,他觉得湖广地理位置更重要一些,一定多分点边军,可最后也放弃了,其他两党人不会同意的,至于齐党,从头到尾都在看戏,根本是一言不发。
很明显,亓诗教这老狐狸是不想得罪王轩,反正江北土地相对贫瘠,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大不了最后投降了事,这种事情,以孔府为首的齐鲁之地,已经做的收放自如了。
说起来,王轩这几年来的一系列操作,对天下大事引起了连锁反应,因为王轩迁徙辽东人口,福建听调不听宣,安南入侵等等原因,朝廷没办法调动川、甘、浙、闽等省的兵力,增援辽东,导致本应该今年年初发生的明朝大败亏输的萨尔许之战,根本没有成行。
至于未来,边军不但得不到支援,反而要调动六万实数的人马去三省,更加没有能力去搞什么反攻,只能老老实实龟缩在边境地区,倒是避免了轻敌冒进屡次大败亏输的命运,让女真人错失了几次很好的发展机会。
……
拖了一阵子,也不知道方从哲等人是怎么说服的万历皇帝,或者干脆就是瞒着躺在病床的上的皇帝,按照王轩的要求直接发了明旨,敕封齐弘量定南侯,封地安南以南半个省大小的一块封地,确实是实封,土地、人口、律法,朝廷一律不管,全部归齐弘量家族自己制定,只是每年要上税一部分。
另外,戚星晖,狄浩阔两个跟随王轩最早的将领,也被被封了伯爵,两人封地加起来也有齐弘量一半大小了。
唯独这个封地问题,方从哲等人从李善堂嘴里了解到的时候着实纳闷了很久。
这跟他们预想的不同,原以为还是虚封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名号,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要求实封,而且是在那么遥远的异族地盘上,对此,他们实在不能理解王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反正旨意下来后,天下是狠狠震动了几下,王轩也利索地把兵撤走了,京城的物价也开始跌落回原来的样子,天下好像又再次回复了平静,连女真人,都难得地在这个冬天没有出兵进攻大明,原因便是王轩收购物资的时候的交易物以粮食为主,家家都吃得饱吃得好,出来打仗拼命的念头也就没那么迫切了,这一点,便是一代雄主努尔哈赤也无法左右。
只是开春之后,一大波从倭国返回的船队之中,多了许多稍小型的船只,若是有熟悉倭国的人在此,便能看的出来,这些都是倭国的船只,而且是倭国海盗的惯用船只。
这一波人便是入冬之前去往倭国的南直隶和浙江的海商,此刻,带着德川幕府派出来的八千多人一起返回。
为了打动德川家,此次一共付出了各种铁料80000斤,按照此时倭国标准武士刀重量来说,可以装备一万多人,若是普通的长枪足轻,能装备四万人,此举,对于缺乏铁矿的倭国来说,让德川家的实力大增!
即便如此,这八千人的装备,到了大名之后,还需要两地的世家提供,他们可都是空着手来的。
……
“主上,今天收到消息,小琉球沿岸,福建沿岸,再次发生倭寇入侵事件,损失不小,海上也出现了三起抢劫商船的事情,好在其中一艘跑掉了,另外两艘却被杀了不少人,船也被抢走了。”夜惑拿着手里的情报,皱着好看的眉毛,轻轻说道,说到最后还嘟嘴哼了一声。
看着夜惑的样子,王轩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这家伙本来是天生的阴阳人,随着功夫的提高,进入超一流境地后,却变得越来越女性化了,已经会开始卖萌了。
“喂,主上,你有没有听着啊!”见王轩溜号,夜惑忍不住小声喊了一句。
“哦哦,听着那,最近几天,这倭寇袭击的事情越来越多了。”这件事情王轩也有些挠头。
根据情报显示,这些倭寇应该以真倭为主,配合差不多同等数量的假倭寇,开始在沿海地带肆虐,最可气的是,每只倭寇队伍多则四五十人,少则一二十人,随便搞两艘小船便可以,而且数量多如牛毛。
根据这几天收到的消息,差不得前后三天之内,出现的倭寇已经有过百股了!而且正在朝着西边蔓延,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股倭寇,实在是烦不胜烦。
每次被打劫,损失都不大,即便是出动军队都不好抓,人太少太分散了,随便一艘小船往哪个地方一飘或者哪个岛礁边一躲,茫茫大海,去哪里找去!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左右,倭寇的问题已经蔓延到安南那边了,根据各方统计,出现的倭寇大约有五六百股,跟特么洒芝麻盐一样,洒遍了整个南方海域,虽然王轩也派出了打量海军部队围剿,可收效不大,前前后后半个月,打掉了几十股罢了。
实在是膈应人啊!
“这特么不就是游击战,麻雀战吗,那个混蛋想……呸,呸。”王轩实在有些挠头,现在他是能体会出二战时期小日本的苦恼了,好像被一群蚂蚁爬了满身,再这么撕咬下去,他特么都要哭了。
“啪!”狠狠拍了一下桌案,王轩神色发狠,既然这帮人跟自己玩埋汰的,那就别怪他开启大杀器了!
“孙传庭,传我命令,开放弩机的购买禁令,这样,一次到底,只要他们愿意出钱,以后所有商船,都可以安装床弩,到时候看这些倭寇还特么怎么打劫!”
“主上!”孙传庭一听大惊失色,“主上万万不可啊,这弩机不同于刀枪,危险实在太大了,即便是没训练过的人,拿着一个弩机也可以杀掉一个久经训练的士卒,若是弩机禁令一开,不知道会平添多少人命官司,最重要的是,那些地方大户和官府人员的安全,会受到很大的威胁。”
“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但是你有对付这种战法的办法吗?”王轩摊摊手,看着孙传庭,这就跟准许私人持枪一个道理,凶杀案会大幅度增加,人们的安全也会得不到保证。
“我……”孙传庭张张嘴,他也没办法,“那也不能饮鸩止渴啊!”
“好了,没你说的那么夸张!”王轩抬手压了压,“我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百姓其实还好说,值得杀人的矛盾,没有弩箭一样可以杀人,这弩箭啊,对于百姓有没有,没什么区别。”
“真正有区别的是那些地方大户也官员,若是他们在欺压百姓,平日里都带着家奴,即便有一两个拿着刀来报仇的,也很难近身,所以威胁不大,若是弩箭禁令一开,‘嗖’一声,他们很可能命丧黄泉,所以,他们才坚决反对弩机的开放。”
“其实,也不算是坏事,让他们知道敬畏也没什么不好。”弩机毕竟不是枪械,没那么方便,威力也没那么大,即便是枪械开放的老美,也没特么因为这个亡喽。
再者,说起老美,他们的官员真的不高高在上,即便是有钱人加的二代,也不会去跟普通人装逼,毕竟,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孙传庭张张嘴,却没说出什么来,直到此时,他才反应过来,这位主上,跟这时代很多人不同,虽然他承认阶级的必然性,但对于阶级并不认同,也不维护,是一个真真正正对天下人一视同仁的人。
是绝对不会因为你有钱,你有地位,就对你另眼相看的。
所以维护传统的,统治阶级那一套的东西,在这位主上这里,统统行不通,也不在意。
孙传庭真不知道,这弩机的禁令一开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倭寇什么的肯定不是问题了,一条船上不用多,只有有二十把弩机,一两架床弩,倭寇什么的就只能呵呵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