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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站在漫天的尸气当中,感受着异种能量弥漫的周边,对于道术的强烈压制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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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尸气,比起戴小玉刚现身时还要强烈许多,高密度的尸气已经明显让气温开始下降,周围充斥着一股阴森森的冷意。
徐先明白,这才是戴小玉平常时候的状态,之前第一次与自己见面,肯定有在刻意收敛尸气,只是效果不太好罢了。
戴重三则站在一边,目光正上下打量着徐先,倒也没有急着离开。
戴小玉因为除了父亲和爷爷之外,几乎不与任何人交流,思维多少有些天真,戴重三可没这个问题。
他始终觉得徐先的态度有些过于配合了,心中保有着些许警惕。
这也是正常的事,毕竟遇到这种天上掉馅饼的情况,会高高兴兴捡起来吃的才是二傻子,正常人都会有所警惕。
退一步讲,即便徐先是真心实意想要加入队伍,也得先等他真正感受过尸气的影响后,要不然他要是反悔了呢?
戴重三可不想这边刚和军备处确认,后脚徐先就跑路了,哪怕有道门的约束在,也不可能强迫一名修士出力。
徐先可不管两人的想法,他正在一点一点调动自身真元,去感应尸气的压制效果,随即却发现,这种压制是以固化的形式存在。
即修士在体外构建道术的时候,真元和道术结构同时受到固化影响,就像是从空气投入水中,每一步的调动都变得异常困难。
如果是真元境修士的话,光是这种凝固效应,就足以让他们一身真元成为废品,根本用不出任何道术。
戴小玉这半截尸身绝非凡品,而且她自身也达到了金丹境,阶位和品质的双重压制,就是能达到这种地步。
到了金丹境,修士以神魂直接调动真元运转,在体外构建道术,受到的固化倒是没那么明显,但总归还是会有影响。
徐先估算了一下,如果是正常修士的话,道术构建至少要多花一倍的时间,而道术构建得慢,威力理所当然也就会减弱。
这种状况对于普通修士来说,已经是巨大的阻碍,道术构建慢就等于失了战机,威力减弱就更是无法接受了。
但徐先毕竟不是普通人,他也不太在意道术威力的问题,反而尸气的固化作用,让他有了些新的思路。
他开始调整“镇字天书”的作用方向,让自身的真元恢复原本那种狂暴状态,直接去接受尸气的固化。
既然尸气是固化效应,有没有可能改善狂暴真元本身的无序性,一增一减反而得到一个负负得正的结果?
徐先想得很美,然而事实证明,两者叠加的结果是真元既无序又僵硬,负负得正只是痴心妄想,负负只会更负。
徐先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多想,开始尝试用“镇字天书”梳理真元,这才是正经办法。
其实徐先经常会有一些迷之思路,有时候会得到意外之喜,但大部分时候只是无用功,而徐先却始终乐此不疲。
试一试总归没有损失,反而探索的过程才是让人乐在其中。
当徐先开始用“镇字天书”来缓解尸气的影响时,终于开始有了些正面作用。
距离徐先上次升级“镇字天书”,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不过他的水准一直是匀速提升,并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心法就是这样,只能靠时间慢慢磨,这是所有修士都要经历的,谁也不能一步登天,只是效率有所不同。
相比于普通修士,徐先在心法方面的水准不算特别高,只能算是中上。
当然,考虑到他结丹也才没多久的时间,有这个进度已经相当惊人了,这也是徐先心法等级够高的缘故,一直都处于当前状态的极限等级。
但面对尸气的压制,徐先还是感觉有些力不从心,真元虽然在加快调动的速度,却还是远赶不上正常水平。
他不知道的是,那边戴小玉却在他有所动作的同时,便有些惊喜地向爷爷点了点头。
她的尸气完全源于尸身的自发逸散,本质上和神念也差不太多,只是效果更强,范围更小,却同样有着感应效果。
在尸气波及范围内,戴小玉可以明显感知到,有一股力量在强行扭转尸气的影响,强化真元构建道术的效率。
“他真能做到?”那边的戴重三不由愣了愣。
他无法像孙女感知得那么具体,但是作为纯粹的人类,对真元还是有所察觉的。
接下来的事情更加超出两人的预料,在漫天的尸气当中,那股力量就像是有生命力一般,不仅没有被按灭,反而顽强生长起来。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徐先的“镇字天书”运用越发熟练,已经能做到较为完善的构建道术,威力上不比正常情况弱多少。
但施法速度依然受到压制,不过这一点也无所谓,反正在尸气下对敌的话,敌人肯定也要受到压制,彼此彼此。
更重要的是,徐先确实能明显感受到“镇字天书”的进步,但已经接近这一阶段的临界点,很难再有飞跃式的提升。
如果能在尸气当中进行长期锻炼,徐先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心法就能达到当前阶段的极限。
换做普通人,到时候大概就需要寻找突破的契机,而徐先则不用这么麻烦,直接砸经验即可。
经验换来的不只是等级提升,还有升级后直接附送的“经验”——这可是其他修士梦寐以求的功法经验。
“差不多了。”徐先将真元收回,口中如是说着,“我得整理一下思路,下回我们可以直接切磋一下。”
戴小玉闻言点着头,笑得眼睛都快眯在一起了,尽管只是半张脸。
戴重三也是露出欣慰的笑容,以他的见识当然能够看出,徐先是身怀某种特殊功法,对真元的掌控力极强,以至于能够在尸气环境下使用道术。
这就足够了……戴重三二话不说,便转身向着马邹旬的方向奔去。
他要抓紧时间将这件事敲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