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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暗自跟随了一百多里,直到进了一座大城,又跟了半天之后,才终于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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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摇头。
他们如丧家之犬,可并没有人追在后面,难道李澄空真这么大方?
他觉得不可思议。
可偏偏就是没人追击他们四个,任由他们逃离。
他返回独孤弦身边的时候,已然是夕阳西下,独孤弦已经返回了别院。
他身为护卫当然也要跟着。
但到了别院之后,他就可以下值,别院自有别院的护卫,不需要他。
这一次,临离开之际,他终于见到了独孤漱溟。
他做护卫这两天,耳朵里已经听了数十次夫人的大名,大月第一美人。
他很好奇。
论美丽,徐智艺与袁紫烟都是天下罕有的绝色美人儿,还有萧梅影与萧妙雪,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可从护卫们的嘴里知晓,独孤漱溟更美。
他终于亲眼见到独孤漱溟,迷醉于独孤漱溟之美的同时,唯有一个词在心头浮动:名不虚传。
独孤漱溟的美不仅仅是五官的绝美,更关键的是一种莫名的气质。
一举手一投足,一蹙眉一微笑,无不优雅宜人,无不曼妙无双,如舞如蹈,如梦如幻。
看到她,便会醺醺然迷醉于她的美丽,也会心生莫名惆怅,同时对李澄空升起痛恨与嫉妒,如此美人儿不应该被任何男人占有,没有男人能配得上她。
杀意一起,他蓦的清醒过来,脱离了独孤漱溟的美丽,紧箍咒隐隐要发作。
他深吸一口气,开口跟独孤漱溟告辞。
独孤弦坐在小亭,倚在独孤漱溟身上,笑眯眯的道:“老万,别急着走,留下吃饭吧,今天父王不回来啦。”
独孤漱溟嗔视他一眼。
独孤弦笑道:“老万挺有趣的,跟丢了那几个家伙吗?”
万震摇头,看一眼独孤漱溟。
独孤漱溟轻蹙黛眉,仿佛一层烟云笼罩在春山,盈盈眼波投向万震。
万震强按心头震动,平静摇头:“小王爷,我跟了两百多里,便回来了。”
“没好好收拾一顿他们?”独孤弦笑道:“就这么放他们走啦?”
万震露出不好意思神色:“小王爷没下令,我也没擅自动手。”
“唉……”独孤弦摇头:“老万呐……”
独孤漱溟轻声道:“做得好。”
“娘——”独孤弦大声叫道。
独孤漱溟道:“他们既然没动手,那就不必赶尽杀绝。”
“他们现在是退缩了,可万一有机会,还是一定会卷土重来的,要斩草除根呐!”
“弦儿,这是谁跟你说的?”
“外公。”
“……戾气别这么盛,得饶人处且饶人。”
“饶了人,别人不会感激,反而觉得好欺负然后变本加厉。”
“别胡说了,外公的话姑且听之,”独孤漱溟道:“但不可尽信。”
“娘,外公的话也不听?”独孤弦笑道:“那听谁的?”
“听娘的,听你父王的。”独孤漱溟道。
“嘻嘻,外公听了一定会气得跳脚。”独孤弦笑道:“还有,为何我们偏偏要住在别院,不回王府住?”
“这里住着挺好。”
“我知道,父王是怕我太过奢侈,不想我从小锦衣玉食而成纨绔子弟吧?”
独孤漱溟轻摇螓首:“闭上嘴吃饭吧。”
夫君算无遗策,可在弦儿身上却失算了。
谁想到这小家伙如此古怪,天生宿慧,南王府别院的建立就是徒劳。
不过两人已经习惯在这边住着,觉得更温馨,更像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人。
所以也懒得回南王府,偶尔过去看看而已。
独孤漱溟看向万震:“万护卫辛苦了,他们想杀弦儿却没行动,那就不能直接杀了。”
万震面对她清盈的眼波,觉得自己好像正坠入无边深潭,竭力保持清醒不让自己陷落,忙道:“为何?”
“这是夫君定下的规矩,不以唯心而杀人。”独孤漱溟道:“一切以行动为准则,他们想杀但没有行动,那就不能算是想杀。”
“……是。”万震满心不以为然。
难道非要等他们动手,才算是刺客?
这样岂不是把自己陷入被动之中,愚蠢之极!
“如果每个人都唯心为准,觉得对方想杀自己就提前出手杀了对方,岂不是天下大乱?”
“是。”万震不想跟她争论,尽管满心不以为然。
“不过他们可以加以标注,重点防备。”独孤漱溟道。
万震疑惑。
独孤弦笑眯眯的道:“当然会加以标注啦,娘,放心吧。”
“嗯,那就好。”独孤漱溟轻颔首:“吃饭吧,万护卫可留下吃饭?”
万震忙摆手。
他不解的看向萧妙雪。
萧妙雪俏生生站在独孤漱溟身旁,笑眯眯的道:“你不会以为什么也不做,任由他们离开吧?”
万震没看到有人做了什么,只是吓退他们而已。
“看来你没发现他们。”萧妙雪笑道:“万护卫,你修为不够呀。”
万震皱眉回想,同时抱拳告辞。
好像确实没看到有人出手,只是八个大宗师展布气势将那四人惊退而已。
这个过程中,有什么标记?
他摇摇头。
显然,有人在暗中出手,瞒过了自己,这到底是什么人?
当值这两日,他才知道自己何等的孤陋寡闻,知道南王府里的大宗师何等之多,奇人异士何等的多。
他离开南王别院,漫步于镇南城上,夕阳西下,城内处处挂起了灯笼,把镇南城照得宛如白昼。
灯光之下,镇南城变得更加喧闹与繁华,大街上的人们增了一倍有余。
他随意找了一家酒楼,酒楼生意极好,这会儿是吃饭的点儿,客人盈满,他跟别人拼一个桌。
要了两盘菜一壶酒,慢慢悠悠的独酌自饮,听着耳边传来的五花八门消息。
多数是家长里短,还有一些武林恩怨,周围人们个个高谈阔论,滔滔不绝,让万震暗自摇头。
镇南城的百姓太过自信,个个都不把武林中人放眼里,没有敬畏感,随意批评议论。
不过他们对南王府的议论很少,好像特意绕开了一般,让他颇为失望。
他想听的就是南王府的事,想更多了解南王府,从外人的角度看南王府。
可他们谈天说地,纵论南北,就是绕开南王府,一句也不提南王府,委实古怪。
他忍不住跟同桌的人搭话,好奇的问大家为何不说说南王府。
“南王府?南王府有何可说的?”同桌之人有两个中年,一个青年。
他们好奇的瞪向万震。
万震笑道:“我刚来镇南城,南王府的名气极大,就很好奇。”
“哦,难怪。”对面的青年很清秀,和善的笑道:“南王府不是我们能谈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