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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所看到的古地府,不过是当年打崩之后的一片废土。”
血玺沉声说道:“古地府君凌天下,但最终的结果,却不是众生所愿意见到的,实则那种情况,就连最初的开辟者,都感到惊悚。”
“天地在逆乱,万古岁月生变,有不祥与禁忌,不知从哪个时间角落中走来,就算是帝,在那种处境中,都有崩落的风险。”
“古地府真正强势之时,可是诸帝并存的吧?”
乱古神情淡淡,平静的说道:“诸帝并存,这种可怕局面,就算有什么不祥与禁忌,难道还敢对你等出手不成?”
乱古心中是有疑惑与不解的,对那特殊的时代,乱古曾追溯岁月,窥见岁月中遗留的真相。
当然,有些事情彻底沉溺岁月中,有些真相被彻底埋葬,有人不希望那段岁月中真正隐情得见天日,故而哪怕乱古追溯岁月,所能见到的,也就是一个大概的情况罢了。
“诸帝并存,但那些帝之间,却是有矛盾的。”
血玺淡淡说道:“与古天庭君临天地不同,那古地府中,并无一位至高天帝,无人有那么高的伟力与威望,可以让诸帝俯首。”
“此后,诸帝却是想出一个办法来,那就是以诸帝的无上伟力,联合起来,授予一件器特殊权柄,以那一件器为尊。”
“当然,那件器是不能有灵智的,那不过是一个放在明面上的幌子,算是傀儡。”
“诸帝则是以少数服从多数来下达命令,因为诸帝内部矛盾重重,如此掣肘之下,使得整个古地府陷入内耗之中。”
说到这里,血玺双眸中带着一丝复杂之色。
“此后无尽岁月下来,那件器却是生出玄妙变化,以整个古地府的伟力,冲刷洗炼己身,那是众生愿力激荡,有不可思议的效果,这让那诸多帝都措手不及。”
血玺这话,说的乱古心中微惊,随后醒悟过来。
“你就是那件器中神祗,由此逆天而起,破劫成帝?”
乱古的话,让张子陵韩宗玉听到都是一惊。
那乱古与血玺的对话,并未避过张子陵韩宗玉。
当然,也没人对张子陵韩宗玉出手,这多半因为张子陵有些让人看不清跟脚的缘故。
哪怕是张子陵韩宗玉破坏了乱古的谋算,但此时乱古也不愿为此节外生枝。
真说起来,若张子陵没有什么身份背景,根基底牌只是虚妄,那眼前就只是两只蝼蚁,就更没有在意的必要。
而若是张子陵背后,真的站着一尊通天巨擘,这种情况下,再次树敌,自然更不合适。
“器中神祗,也能破劫成帝?”
张子陵眸光微转,心中却是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这如何可能?器中神祗,先天就受到局限,虽说由天地造化而出,跟真正生灵相比,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那血玺,到底是如何摆脱先天枷锁的呢?”
张子陵心中有着疑惑,实则此时乱古也是这般想的。
“正常情况下,想要做到这一点,自然是没有多大希望。”
血玺沉声说道:“不过要知道,器中神祗与真正生灵相比,到底欠缺了什么?”
“这世间,有一些先天石胎,通灵之后,还不是一样走上修行路,乃至最终破劫成帝,毫无限制,反倒是得天地所钟,修行起来,事半功倍。”
“而器中神祗,说到底,还是因为在这过程中,有了后天造就的痕迹,沾染上生灵的气机,由此变得不纯粹,或者说,不是不纯粹,而是气机交感,彼此呼应,也正因为如此,器如生灵之手臂,操纵起来,游刃有余。”
“可这样一来,器中神祗不能算是独立的生灵,就算是帝兵神祗,也是如此。”
“至于再往上蜕变,化作仙器,那时候是否有根本性的蜕变,那就不知道了。”
“既然如此,你这又是什么情况?”乱古眸子中带着不解之色。
“因为那诸帝选择的器,并非后天打磨而成,其本身就是天生地养,为天地孕育而出的一方玉玺!”
“先天灵宝?”
乱古大惊,“你居然有这种身份?”
所谓先天灵宝,那只是一种称谓,也算是道兵的一种。
先天灵宝比较特殊,在威力上,倒未必会强多少。
但因为是天地造就而出,其根基底蕴,往往十分深厚。
这种情况下,只要按部就班走下去,想要让一件先天灵宝变得无比强大,那并非不可能。
只不过,这世间先天灵宝实在太过稀少。
据说所谓的天宝,那就是先天灵宝,当然,天宝十分特殊,超出了先天灵宝的范畴,一件天宝,可以逆改古今岁月。
或许先天灵宝走到尽头,就可以化作天宝。
“你有这种底蕴,难怪可以破劫成帝!”
乱古的双眸中带着复杂之色,作为先天灵宝,那欲求超脱,难度会小很多。
“并不容易。”
血玺沉声说道:“先天灵宝,只是根基底蕴深厚,但这何尝不是一种枷锁?不过有着机会,相比那些所谓器中神祗,倒是幸运许多。”
“此后以特殊玄法,碎开枷锁,轮回往生,故而这世间,我才是最接近轮回的人。”
说到这里,血玺神情淡淡,有种从容不迫之感。
“而这古地府,曾经做过轮回的试验,乱古,在这地方,你我交手,你未必有多少胜算。”
“哪怕我眼下不曾走出那关键一步,还不能算是横渡轮回归来,但有特殊缘法,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受到诸多忌惮,那古地府中,有很多人对我不满。”
“未必是这个原因。”
乱古轻笑一声道:“你原本只是摆放在台面上的傀儡,只是摆设。最终让一件器走到这种程度,谁能甘心?”
“那些帝都已葬去,谁能阻我?”
血玺嗤笑,“不过是剩下一些苟延残喘之辈,当年那诸多帝,都烟消云散,对我已然没有多少限制。”
“你以为是那些帝对我忌惮?对我感到不满?那不可能。”
“这样想,未免太过小觑那些帝的器量了。”
说到这里,血玺神情中带着一丝复杂之色,“严格来说,我才算是继承那诸多帝的衣钵,在当今之世,唯有我才能实现那些帝的大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