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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明忍不住笑了,他很想说,死者确实把自家狗的狗屎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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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彬追问,“你怎么知道,那就是贺俊家的狗?”
  潘同海道,“我看到旁边草坪上有个遛狗的大爷,牵着一只小柯基,我就问他是不是他家狗拉的,大爷说不是他家的狗小,可没那么大的肚量。
  我瞅了瞅还真是那么回事,他牵的是一只小狗,而我踩到的明显是大狗留下的。我就问他有没有看到是谁家狗拉的。
  那个大爷还真看到了,给我指了方向,说是一只阿拉斯加的排泄物,还说他虽然也养狗,但是最讨厌这种没有素质的养狗人,就是这种人害的宠物狗过街人人喊打。
  后来我就追上去了,果然看到一个男子牵着一条阿拉斯加,就是那个叫贺俊的,我和他对峙,他还不承认,非说我诬陷他家的狗。我一气之下就和他打起来了。”
  韩彬问道,“是你先动的手?”
  “对。”
  “他为什么没有报警?”
  “他心虚呀,那明明就是他家的狗,除了他家的狗,附近也没有其他大狗了。我当时就撂下话了,如果他说不是他家的狗可以去做Dna鉴定。”
  韩彬追问,“那你有没有说过,等鉴定结果出来了,如果贺俊家的狗,就让他把狗屎吃了。”
  潘同海讪笑了一声,“我就是那么一说,我想让他吃,他也不肯呀。我是真被这群养狗的人气坏了,其实我以前也挺喜欢狗的,后来我发现很多养狗的人太不文明了。
  你就说这次的事,我约了朋友吃饭,踩了一脚狗屎。我怎么去赴约,我郁闷死了。”
  韩彬道,“昨晚八点到十一点之间,你在哪?”
  “我在家,大冬天的能去哪,您说是不是。”
  “有谁能证明?”
  “我妈,还有我媳妇,他们都能给我作证。不过,我媳妇已经怀孕了,希望您尽量不要惊动她,来警局的事我都没敢跟她说,就是怕她担心。”潘同海叹了一声,
  “韩队长,我跟您说句实话,我是跟那个小子发生过冲突,但是真不至于杀人呀,我马上要当爸爸的人了,不会干那么傻的事,他没准还的罪过别人,您还不如多调查一下其他方向。”
  韩彬摸了摸下巴,“你和贺俊之间的矛盾的确不算太大,但是……他的死却跟你有一定的关系。”
  “怎么就有关系了,您说说看。”
  “贺俊的狗死了。”韩彬道。
  “那没准是凶手嫌那只狗碍事。”
  韩彬继续说道,“那个狗是被撑死的,死前有很多的排泄物,你猜猜贺俊是怎么死的?”
  “他……”潘同海露出紧张的神色,“我猜不到呀。”
  “大胆的猜。”
  “我猜不出来……”潘同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磨磨唧唧的不敢说。
  韩彬没有再卖关子,“凶手,逼迫他吃下了大量的狗屎,狗屎堵塞了气管,憋死的。”
  潘同海张大了眼睛,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韩彬一直在观察他,通过微表情观察,他的惊讶应该是真的。
  这说明,他很可能不是凶手,至少没有亲自动手。
  “这……这也太……变态了吧!”潘同海支支吾吾的说出了几个字。
  韩彬道,“你现在清楚了吧,警方之所以找你做笔录,不仅仅是因为你和他之间的矛盾,更重要的事,凶手作案的方式和你的想法不谋而合。”
  潘同海连忙挥手,“不不不,我从来没想过杀人,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不会真的让他吃哪种东西,我没有那么变态,我冤枉死了。
  韩队长,我跟您说实话,您别看我长得五大三粗,其实我胆子不大,长这么大连鸡都不敢杀,我这是头一次来公安局,以前连公安局在哪,门朝哪开都不清楚。”
  韩彬摊了摊手,“那你怎么解释,你刚和贺俊发生冲突,他就死了。而且死的方式,恰恰跟你想的一样。”
  潘同海随口说道,“我不清楚,也没准是他家的狗太招恨了,也的罪过其他人。”
  “照你的说法,凶手和你的动机也是相同的。”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潘同海也懵了,急的抓耳挠腮。
  “这样,我问你答。”韩彬略一沉吟,“你和贺俊之间的冲突都有谁知道?”
  “就我们两个当事人,还有一个物业公司的人,他帮忙出门协调。”
  “那个物业公司的人叫什么?”
  “我有他的电话,只知道他姓陈,叫什么名字不清楚。”
  “你确定这件事没有告诉其他人?”
  潘同海目光闪烁,“没有。”
  韩彬感觉他在回避什么,“你母亲、老婆都和你住在一起,她们能不知道?”
  潘同海叹道,“她们一个年纪大了,一个怀着孕,我跟她们说不是让她们干着急嘛。”
  “那你跟谁说了?”
  潘同海摸了摸鼻子,“我谁都没说呀。”
  韩彬靠在椅子上,目光犀利的瞪着潘同海,他的一些小动作很像是在撒谎。
  “潘同海,有一条罪名叫妨碍执法公务,严重的话可以入刑。撒谎也属于妨碍执法公务,我希望你别自误,更不希望你孩子出生的时候你不在身边。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潘同海的身体和嘴唇一起抖起来,脸色变了又变,一拍脑门,“韩队长,你看我这记性,我又想起来了一个情况。我真是忘了,我现在说还行吗?”
  “当然。”
  “那不算是妨碍执法公务吧?”
  “只要没出这个门,就不算。”
  潘同海松了一口气,“我和贺俊发生冲突那天,不是请朋友吃饭嘛,我因为那事就没去,事后,朋友们把我一顿损,我又回请了他们一次。”
  “哪一天回请的?”
  “12月27号晚上。”
  “你们在哪吃的饭,都说了些什么?”
  潘同海用衣服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我们在老赵羊拐骨火锅店吃的饭。那天的事把我郁闷坏了,但我也不敢跟我妈和媳妇说,怕他们着急,我这心里憋的难受。
  其实,我也没打算告诉别人,毕竟也不是啥光彩的事,但您也应该知道,人喝了酒口就松了,话也多了。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几个喝酒的朋友了。
  我真不是有意要骗你们,而是喝多了,那天的事都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