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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承弼其实并不在马家出殡的墓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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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沙看到的那个安承弼,其实是相当于甲级魔法道具的“拟像仪”的产物。
所以安承弼才能突然消失。
他的本体现在正在距离墓园三公里的一栋农庄里。
看安承弼不再摆Pose,王洁德上前开口道:“就为了这事情,用掉一个拟像,这可是相当于最顶级的魔法道具的装置啊。”
“哼,所以说你当不了老大啊。”安承弼摇了摇头,“那泰斗,毕竟是个泰斗,只是战斗力弱鸡。不用这种厉害的东西,万一他发现了怎么办?”
“您可以亲自过去杀人啊。”王洁德说,“这样才是最稳妥的。”
安承弼大笑:“我亲自过去,那可就回不来了。现在这墓园里,除了负责警戒的猎魔人,还有海州全部的军政高层,各个都是强大的魔法师。外围可能还潜藏着暗中抵挡要搞事的科学怪人的教授联席会的爪牙,我还没有疯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真身赴险。”
王洁德咂嘴:“你没真身去,只是因为你心里觉得,那泰斗大概真的不再关心马家了。”
安承弼对王洁德竖起大拇指:“没错,之前已经进行过那么多试探,恐怕这泰斗,也是把马家当成工具来使用。发现成为累赘之后,就果断弃掉了。不过……这个学派也真是诡异,居然还能把灵魂装进弗兰肯斯坦学派的缝合怪里。
“这不知道误导了多少人。看起来新学派的能力,着实诡异,之前那个怀表的效果,说不定也是精神方面的,是我们的认知被干扰了。”
王洁德赞同道:“这个学派,还真的全都是谜团呢。”
安承弼叹气:“说起来,这次的行动,应该算式我完败了,千算万算没算到,泰斗大人会放弃自己的‘弟子’,明明还特意为这马沙从居里夫人那里求来了一个挂坠。到头来说放弃就放弃。我真的完全没料到会变成这样。”
“这要是马沙其实没有死,灵魂又跑到其他地方去了,那我们可就被狠狠的摆了一道。”王洁德一副调侃的口吻。
安承弼却拨浪鼓一样摇头:“千万不要是这样,那我们也败得太惨了。腾金虽然和我只是雇佣关系,但他请我喝了好几次好酒呢。平时遇到棘手的人,我第一时间就会想到委托腾金。在我看来他在我手中的工具里,好用程度排第三呢!
“那马沙,居然能把腾金干掉,我确实没想到。如果这次马沙没死,而是金蝉脱壳了,那我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
安承弼说着挥了挥手,阻止还有话说的王洁德:“走啦走啦,猎魔人肯定会搜索周围,他们能推测出那拟像仪的最大控制距离。再呆着就该有贵客找上门了。”
说着,安承弼推开农家小院的门,掏出一个玩具三轮扔在地上,那三轮飞快的膨胀变大,一眨眼就变得和真的机动三轮车一样大了。
安承弼骑上车,等王洁德坐进车厢,便发动了引擎。
三轮车突突突的开始前进,一边走一边没入地下,消失不见了。
他们刚走没五分钟,骑着扫把的猎魔人小队就抵达了农庄,摆开架势把农庄团团围住。
……
**
马自立听完心灵通讯中那叫箫如鹤的猎魔人代理指挥的报告后,问了句:“那个专门跑到葬礼现场来搞事的教授级,是叫安承弼没错吧?”
“是的,我们相信就是他策动了这次对侯爷府的袭击。更早之前在竞技场对马自重的袭击,具信也是由安承弼的组织策划和实施的。”
箫如鹤的话,让马自立咬紧牙关,牙龈甚至咬出了血。
马自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抓到这个狗屎安承弼,然后把他的头供奉到自家母亲、兄弟和儿子的坟前。
——血债只能用血来偿。
马自立现在内心没有悲伤,只有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冰冷感情。
他是个粗人,细腻的内心情感和他本来就没什么缘分。
在战场上,有战友被杀了,那就追那个狗日的上百公里,把挡路的都干掉,最后提着他的脑袋回来祭拜同袍。
这就是马自立在多年前的那场战争中做的事情,他根本没多想,等回过神来他已经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恶魔了。
作为一名将军,按照大化帝国的传统,他出征是有掌旗兵队跟着的,敌人往往一看到繁体的马字旗就望风而逃溃不成军。
——现在,马自立再次感受到了当年战场上曾经感受过的那份情绪。
他忽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这些年马自立很少有机会真刀真枪的战斗,虽然为了保持魔力的量,他经常要参加世界法师大赛,但这种仅仅是为了消耗魔力的“友谊赛”,并不能让马自立回忆起当年的感觉。
成为了侯爷之后,各种复杂的、让人讨厌的事情接踵而至,高升的喜悦很快就被各种杂事消磨殆尽。
官场的复杂关系、自家兄弟之间的利益纠葛,还有和老太太的关系,所有这些都让马自立不胜其烦。
他不止一次的想过,自己当时要是没有选封万户侯,而是选了进入龙渊阁精研军事魔法就好了。
当一名完全沉浸在对魔法的研习中的苦修士,应该会比当一个侯爷更适合自己。
现在,内心冰冷无情的马自立,有种枯木逢春犹再发的感觉。
他调整了一下抱老太太的遗像的姿势,然后抬起头看着天空。
有风吹过墓园的松林。
大老粗马自立突然产生了和他不太搭调的文艺感受:啊,这风里,有战场的味道。
——这是战争。
一方是马自立自己,另一方是包括安承弼在内的所有仇人。
除了安承弼,还有那个至今正体不明的“卧龙”,他杀了马沙。
这是战争。
要么马自立战死,要么仇人们死绝,不然这场战争永远不会结束。
完成复仇之后,马自立还想找到那位暂时庇护过马沙一段时间的泰斗大人,问问他马沙还有没有救——既然泰斗大人能把马沙的灵魂塞进一个弗兰肯斯坦学派的缝合怪里,那说不定他也能用其他的办法,再把马沙的灵魂塞进什么地方保存起来。
但是,这是复仇完成之后的事情了。
因为这不光是马沙的仇。
对马自立来说,只杀安承弼和卧龙一次,肯定不够。如果可能的话,要为了自己老妈杀一次,为了自己兄弟杀一次,最后再为了儿子杀一次。
对了,还要为围攻事件中死去的马府家丁们杀一次。
所以光杀是不够的,还要虐待他们,让他们在求死不得的境地里忏悔。
马自立此刻念头十分通达,没有任何的迷惘。
**
许波宁其实也混在了出殡的队伍里。
教授联席会议有一半的教授有正常的身份,可以不加伪装的出入各种公众场所和社交场合。
当然许波宁不可能不伪装,她有一部分身体不伪装就太容易引发恐慌了。
不过,以许波宁的公开身份,此时此刻并不能离马家人太近,她只能远远的看着马家的队伍。
——那天,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
——为什么马沙要自己崩了自己?他的灵魂到底是怎么进入的那缝合怪的身体?
——泰斗大人,到底有什么计划?他想让马沙为他做什么?既然那事情重要到他专门从玛丽居里那里获得了帮助马沙的承诺,那为什么最后他又这么干脆的放弃了马沙?
一切都是谜团。
**
卧龙这个时候,其实也混在了送葬的人群中。
他当然有公开的身份,而且这个身份,会让谁都想不到他就是曾经策划了连环暗杀,准备用祭品发动大魔法的那个人。
这个身份,让卧龙现在非常的安全,哪怕已经被贬成底层小兵的陈光达就在离他不到三十步的地方,卧龙也仍然是安全的。
这也许就是灯下黑吧。
卧龙就是想来看看,这个让他的计划破产,然后又自己崩了自己的少年在遗像里的脸。
——你特么既然要自己崩自己,干嘛不早两天崩啊?
——那时候我的魔法期限还没过,你自杀了它就发动了。
卧龙现在挺不爽的。
皇帝驾崩之后,他计划中的“第二幕”就该开演了。
现在那皇帝老儿还留了口气,很多本来应该被卧龙说服加入他的派系的人都选择了观望。
马沙,这个少年他在该死的时候没有死,坏了卧龙的大计,然后仿佛为了嘲讽卧龙那样,他自我了断了。
所以卧龙过来了,他要好好看一看这臭小孩长什么样。
现在他看到了。
然后他莫名的觉得,遗像上的马沙那黑白的笑容,十分的欠揍。
——他是故意笑得像是在嘲讽人一样吗?
**
江城路和高宁不在马家的送葬队列里。
他们两个也有公开身份,但是两个游戏主播显然不够格混进都是大佬的葬礼。
他们俩的任务是外围待命,教授联席会正在暗中防范有傻卵强冲葬礼。
科学怪人里,傻卵还挺多的。
毕竟从世界之理那里获得能力是有代价的。
不过,高宁和江城路不是警戒人员,只是待命,哪儿出问题了挡不住了,他俩去救火。
现在显然还没有出问题,两人就很闲。
高宁一脸无聊,用闲聊的口吻问江城路:“我说,我们这学徒级植入物,是不是白给了?”
“不可能,将来一定有机会从泰斗那里,讨到我们应该得的报酬。”
“你哪儿来的自信?”
“这不是自信,这是逻辑推理,泰斗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想做。所以才找到了马沙,但是他的行动被安承弼破坏了。他肯定会再找人去办事的。”
“找谁?经常跟马沙混在一起的那个小丫头?”高宁摇摇头,“怎么可能嘛。就算他要再找别人,也肯定不会找那种显眼的人了,一定是背地里偷偷的找。不过,这马沙也是厉害,居然单人干死了一个达尔文学派的讲师级。叫腾金,还挺有名的,作为杀手信誉不错。”
江城路:“我和腾金交手过,是个很难缠的对手,要不是他的突变方向不能用来战斗,我真不一定打得过。”
高宁:“真的假的?一个达尔文学派,自身的突变不适合战斗,结果还能让你觉得棘手?”
江城路点点头。
“所以马沙,很厉害。他要是活着,我很想和他聊一聊战斗方面的事情,吸收一下他的战斗经验。”
高宁挠了挠头:“你还真是什么经验都想吸收啊,拜托,马沙是个弗洛伊德学派,和他聊天聊着聊着你人就没了。
“不过算了,反正你也不可能再和他聊天了,他人已经没了。”
江城路用简短的两个字表达了自己对此的看法:“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