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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方茴!你个小丫头片子给我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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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你扔了没?”
“扔个屁!五六百块买的能随便扔吗?”
“那我不开!”
“你确定不开?”
“不开!”
一屁股坐地上,方景叹气,真是自找罪受,他好不容易从田里把书拖回来,没想到方茴回到家把门锁了,死活不开。
打开双肩包,方景陶出一只泡椒凤爪,啃得咔咔响。
这是到县里的时候超市买的,本来是给方茴,谁想到还没开口就发生这档子事。
啃完一只又一只,接着拿出一包麻辣不紧不慢吃着。
“咕噜!”
久久没听见声响,方茴猫着腰来到门边,透过门缝正好看到方景吃东西,馋得她不停咽口水。
望着地上包装袋,方茴心里都在滴血,“这可都是我的,不要再吃了,留点。”
眼看又是一包辣条开封,她再也忍不住了。“你在外面偷偷吃啥呢?”
“我啥都没吃。”
“胡说!那你手上是什么?别以为我没看见。”
“你说这个啊?这和那些书是一套,都是给你买的,但你不要啊!我又吃不完,一会只能给二丫和光头他们咯!”
“不行!你怎么能拿我的东西送人?”
一想到光头那家伙连蚂蚱腿都能吃半斤,这点东西到他嘴里哪还有剩的?
还有二丫也不是省油的灯,上次她妈让她买盐,一去就是一中午,钱全给霍霍了,买的就是辣条。
见屋里没动静,方景唉声叹气,故意道:“可惜这凤爪了,还有八包,辣条还有六包。
我看看还有啥,巧克力,蛋糕,棒棒糖,雪饼,热狗,小辣狗,泡面,可乐。
不要就算了,我这就去二丫家,正好刚刚她还叫我有时间去玩。”
眼看方景要走,方茴开门,“到底谁是你妹妹?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吗?”
嘴角一笑,方景把双肩包给她,“拿去!”
“这还差不多。”方茴打开书包,发现里面真的全是零食,郁闷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见方景又提着口袋,她心弦一蹦,赶紧伸手拦在门口。
“唉唉唉!等等,人进来就算了,你要是敢碰这东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
都到门口了,方景那能被黄毛丫头威胁,单手往方茴头上一按,把她推一个踉跄,然后头也不回进屋。
眼看这二十多斤作业就要名花有主,方茴急了,顾不上零食,一个箭步冲上前,拖着方景的手就不放。
“呜呜呜!哥!我真的做不完,求你了,这些东西烧了吧,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方景哭笑不得,“这些是初中三年的学业,又不是叫你现在做完,再说你才小学毕业,怎么会做?”
“对啊!我才小学毕业,大写字母是二十六个还是二十四个我都分不清楚,拿给我也不会做。”
想通这些方茴瞬间满血复活,刚刚差点把她吓一跳,还以为这个假期要全部做完呢。
三年,呵呵!惹急了我一把火全点了,大不了说是老鼠弄的。
“别全吃完了,给光头和二丫他们留点。”方茴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股脑全往嘴里塞,方景好心提醒。
“留给他们干嘛?我才不给。”
“随便你吧!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学,不和你那些小伙伴道别吗?”
“没事!我又不是不回来。”
“怎么回?一去一来几十里路,大抵也只是一年两次的假期能回来,再说我也不在家,你回来没地方吃饭。”
“哥!你别吓我,你不在家要去哪儿?”放下手里东西,方茴紧张看向方景。
“当然是去县里,或者更远的地方,你总不会以为我种一辈子地吧?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在这之前我先把你安排好,你录取的是县三中,没有学生宿舍,要自己租房。”
“呼!”方茴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出去打工。”
方景笑了,好歹也是一个重生大军一员,要是混到进厂打工的地步,那简直是给这行抹黑。
再说打工不可能打工的,没有前途,只能吃碗青春饭。
“行了,你自己待家里,我找齐叔他们有事,饿了包里有泡面。”
拿出一叠钱,方景数了五千朝屋外走去。
这些钱有四千是变形计节目组给的,有三千是贾醇给的,还有的是秦远山给的零花钱。
……
这一天下午,方景村子里四处奔波,挨家挨户的跑,回来的时候钱一分不剩,全还债了。
自从父母离婚后,老爹一走了之,说是去打工,但去了一年多了无音讯,也没寄钱往家里。
没有手机联络,方景连这个老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有时候他都想报警了。
柴米油盐,家里什么都要钱,没办法,他只能挨家挨户去借。
为了这点钱他低声下气,说了不知道多少好话,受了不知道多少白眼。
乡里乡亲,有的还是五服亲戚,当时一看见他就跟看瘟神似的,躲都来不及。
借他钱的大部分反而是那些平时交往不多的叔叔阿姨,虽然每家借得不多,三百两百,五十都有。
方景本来想打欠条,但人家死活不要,只不过看他可怜而已,这钱压根就没指望他还。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些人的名字他都记着,这个恩情绝不会忘,哪天要是发达了,他必以十倍百倍奉还。
至于那些亲戚!呵呵!老子不认识!
“方景,有空过来坐坐!”
“好的叔,我有时间一定来。”
“小方!这点腊肉你拿回去吃,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方茴那丫头可是饿坏了。”
“那我不客气了,过几天我打算搬家去县里,你们家英子不是那边读书吗,有空叫她常来。”
……
“大侄子去趟大城市就是不一样,衣服都换新的了,赚了多少钱?也不请你叔我喝酒。”
路过堂叔家门口,方景脚步加快,头都没回。
“喂!你小子怎么不说话啊?喂!!呸!狗曰的白眼狼。”
方候吐了一口浓痰,厌恶的看了看方景背影。
接下来的两天方景忙得不可开交,又是卖猪又是卖房又是卖田。
方茴读初中,已经开始长大,他也要走自己的路了,既然决定要走,这些留着也没意思,还不如换点活动经费。
至于那个老爹回来住哪儿,睡马路也好,睡田坎也好,这已经不是他关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