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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田纯子女士今年三十三岁,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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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毕业于东京女子大学,毕业之后就职于一家商贸公司。
但在大约七年前,她不知道为什么从公司辞职,靠着之前的积蓄买了一间位于杉并区的普通公寓居住,在家待业,似乎并不想出去工作的样子。
她之所以骨折,是在家洗澡的时候滑倒了,纯属意外。
被送来昭和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之后,安田女士一开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在骨伤大致痊愈之后,她开始复健,时常在庭院中散步。
就在那段时间,有人就发现安田女士偶尔会叫不存在的人的名字,有时候是修二,有的时候则是花子,在叫这些名字的时候,有人问过安田女士是在叫谁,她便解释说是她的丈夫和女儿。
但很快,安田女士又会忘记这些事情,由此,引起了医生的注意,初步的结果,认为其实精神分裂加上轻度臆想症,留院观察,由于安田女士的病例十分罕见,因此后来医院靠着她申了大量的经费,所以安田女士也就不用担心住院费用的问题了。
“一般的患者虽然也会有臆想症,但大多都是像做梦一样没什么逻辑的妄想,只要稍微与之聊一聊,就会发现矛盾之处,大部分的患者在这个阶段就会醒悟过来,少部分则会因此而产生狂躁,愤怒等情绪。”
工藤护士心有余悸般说道。
“但安田女士不一样,她......怎么说呢,她的臆想很有逻辑,在发病的时候,她能清楚地说出来自己和那位‘丈夫’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交往的,也能说出来自己的‘女儿’的喜好与特征,如果不是警察调查过她说的这些人,发现根本不存在,我们都要以为是哪里出了问题。”
“警察调查过?那除灵师呢?”
乔桥有些好奇,这都牵扯到警察了,除灵师怎么也应该来调查一下吧。
“嗯,在安田女士转科室之后,因为担心是怪异的影响,所以叫来了警察,除灵师,好像也有,不过当时并没有发现有怪异的影响。”
工藤护士点点头,看到有医生路过,她急忙站了起来。
“我带你们去看看她吧。”
她带着乔桥和亚梨子两人回到了精神疗养科的病房。
透过门上的小窗口,能看到里面的病人大多都坐在床上看书或者玩手机,有的则在午睡,看起来十分安静的模样,而且全是男性。
来到最里面的房间,工藤护士打开了门。
房间里,两名穿着病号服的女性正在闲聊着学生时代的事情,见到工藤护士带着陌生人进来,两人顿时有些警惕。
“安田桑,这两位是除灵师协会的除灵师,他们想找你调查一些事情。”
其中一名短发的女子若有所思,点点头,与身边的人说了几句,便站了起来。
四人来到护士站旁边的心理咨询室坐下,安田纯子表现得很冷静,一点儿也没有精神疾病患者的那种躁动不安的感觉。
“除灵师?我身边有鬼怪吗?”
安田纯子在确认过了乔桥的除灵师证件之后,忍不住问道。
“这个嘛。”
乔桥灵视扫过安田纯子的身边,有些微的阴气,但并不算异常。
“安田桑,你能伸手出来吗?”
“伸手?”
安田纯子不太理解,难道是要看手相?
她想起了那些路边占卜的占卜师。
不过安田纯子还是伸出了手,只见乔桥将手轻轻放在她的手掌上,接着,开始通灵。
乔桥脑海里出现了很多画面。
从安田纯子小时候,一直到现在。
普通的小学,升入女子高中,一路读完女子大学,就职,工作,辞职,受伤入院。
“嗯?”
乔桥看着这些画面,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虽然看起来都是流畅而连贯的人生,但就是有某种缺失感。
当然,在这人生之中,并没有看到安田纯子所谓的“丈夫”与“女儿”的存在。
“说说你的丈夫吧?”
乔桥收回了手,问道。
“丈夫?不,我没有结婚,一直都是一个人。”
安田纯子疑惑地反问道。
“她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认为自己有丈夫和女儿的。”
工藤护士在乔桥耳边低语道。
“这样吗,我看记录,你当时骨折之后无法走路,是被人送来医院的,送你来的是谁?邻居吗?”
乔桥又问了一句。
“当然是我的丈夫送我来的。”
安田纯子理所应当地答道。
“?”
一旁,亚梨子瞪大眼睛,不敢多说什么。
“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没有结婚,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乔桥追问了一句。
“不,我有丈夫,他原本是我的一个客户,在一次合作之后,我们留下了联系方式,然后他约我出来看电影什么的,逐渐就熟悉了,交往了一年之后,我们就结婚了,我也辞职成为了全职太太。”
安田纯子语调平稳地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你与丈夫结婚之后,才从公司辞职的?”
乔桥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但一旁,工藤护士却有些惊讶地看着乔桥。
这个人,竟然和精神病人毫无障碍地交流着。
到底是谁有问题?
“对啊,不然我哪里来的收入养活自己,外贸公司的收入还不到六百万,怎么能够我活七年的,那些警察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安田纯子颇为不屑地说道。
“确实。”
乔桥也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
亚梨子愣了愣。
老师你不要被带进这个精神病人的节奏里啊。
“那你的丈夫为什么都没有来探望过你?”
乔桥又问道,他手里是之前工藤护士拿来的探望记录,其中并没有安田纯子丈夫或者女儿的记录。
“他来过,来过几次,最近倒是没来,可能是工作太忙了吧,他以前来的时候,还会送我花呢,就插在房间的花瓶里。”
安田纯子不假思索地答道。
乔桥回忆了一下,安田的桌旁,只有一个空瓶子,并没有花。
“唉,可能是和我最近做的噩梦有关吧。”
安田纯子忽然又哀叹了一声。
“对了,噩梦,据说你最近经常做噩梦,能够说说是什么内容吗?”
亚梨子觉得不能再和精神病人讨论脑补的设定,便趁机转移了话题。
听到亚梨子的话,安田纯子的眼神稍稍黯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