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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的等一众的速度极快,眼看着就要冲到夏侯渊的面前了,而这个时候,夏侯渊想要躲避,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他只能正面接战!
敌方那些冲过来的普通骑兵虽然精锐,但在夏侯渊眼中还不值一哂,蝼蚁之辈,并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过大的威胁!
关键就是那个白马银枪的将领,枪法出神入化,端的算是吾之敌手。
姓陶的小贼麾下,何时竟多出来这么一号能人?
夏侯渊一转头,对着身旁的一名军侯道:“覃弟,眼下敌军的锋头之上有一员大将,诚可谓是勇猛无匹,你的箭法乃是我麾下诸人中最高的一个,你给某射死来将,遏住敌军的攻击,回头为兄必向曹公荐你为军司马,翌日亦是可独当一面!”
夏侯渊吩咐之人,乃是他的同宗远房宗弟夏侯覃。
当日夏侯渊率众投奔曹操的时候,夏侯覃也是随其一起共同前往曹军军营,数年来也算是屡立战功,并被曹操升迁为夏侯渊麾下的军侯。
夏侯覃自幼精通武艺,颇通兵法,其中最厉害的便是一手绝射之术。
说他是百步穿杨,亦是不以为过。
赵云异于常人的勇武,自然也是落在了夏侯覃的眼睛里。
听夏侯渊如此吩咐自己任务,夏侯覃不敢怠慢,急忙拿出随身携带的强弓,并抽出一支雕翎箭,弯弓搭箭,遥遥的瞄准了从远处正在奔过来的赵云。
“着!”夏侯覃大吼一声,放手一箭直奔着赵云的面门射去。
夏侯覃的动作,并没有逃出赵云的眼睛。
但见赵云双眸一眯,举起手中的银枪,方要阻挡飞箭,可气脑袋后面,竟然是有一阵劲风突的呼啸而过。
赵云的身后,太史慈在夏侯覃放箭的时候,同时也是一箭射出。
那两只雕翎箭在空气中对撞,齐齐的跌落尘埃。
夏侯覃一见对方的这等神射之技,被惊的张口结舌,身子僵麻,竟然是连第二箭都来不及拔出了。
别说是夏侯覃了,便是夏侯渊,甚至是赵云,也被这等箭术惊的浑身冷汗。
这还算是人吗?
在场众人虽然惊讶,但太史慈却没有给他们更多思考的机会。
他伸手从随身的箭壶中又取出了一支雕翎箭,抬手瞄准了一脸惊骇的夏侯覃,嘴角挑起了一丝冷冷的笑意。
玩什么不好,你玩放冷箭?
这次算是你栽在某之手中了。
笑容过后,那支利箭的羽毛尾哨便从太史慈的指尖递送而出。
锋利的箭羽划破了空气,发出了呼啸的声响,以奔雷之势,正正好好的扎在了夏侯覃的前胸心脏处。
夏侯覃瞪大了两只眼睛,惊恐的望着前方,仿佛不敢相信这是这的一样。
接着,便见他硕大的身躯向后一躺,重重的摔倒了马背之下,轰然而逝。
“覃弟!”夏侯渊惊怒交集,不由的放声大吼。
还没等夏侯渊仔细的去看夏侯覃的情况,白马银枪的赵云已经是冲到了他的面前。
夏侯渊胸中邪火蹭蹭直蹿,他呲眉瞪目,将长矛对着赵云的头颅,狠狠的扎将了过去。
枪光如电,戟气寒芒,一枪一戟同时从两个方向划破空气而来,“蹡啷”的一声响,架住了夏侯渊的兵器。
别说是夏侯渊,就是赵云和太史慈也不由的被这默契程度弄楞了。
夏侯渊的愣神只是一瞬间,他面色一沉,暴躁的怒吼道:“你们两个贼厮,莫不是想以多欺少?”
赵云和太史慈彼此相互对视了一眼,稍一沉默,竟是很有默契的一起点头。
“是的!”
夏侯渊差点没气晕过去。
这两个白袍小将,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一点脸皮都不要了!
“两军阵前,哪有什么欺不欺负的?我二人今日得了将令,必须将你活捉生擒!”
听了赵云的补充,夏侯渊怒极反笑,他狠狠的啐了一口,道:“生擒?好,你们俩有本事,便擒给我某看!”
说罢,便见夏侯渊手中长矛一用力,荡开枪、戟,紧接着便把兵器照着太史慈刺去,轰击其面门。
虽然夏侯渊对自己的武艺极为自信,也没听说过眼前这两名白袍小将的声名,但通过适才的赵云冲阵,太史慈神箭一击,夏侯渊也知道这二人不是易与,故此他一上来就力求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横生枝节。
眼下他麾下的兵马皆被白马义从和裴钱等人绊住,一时间抽不出手来助他,想要战退这两名强敌,唯有靠夏侯渊自己。
太史慈沉稳对敌,牢牢的锁定着夏侯渊的动作,见对方手中长矛甫动,当下毫不犹豫的将身体向后一倾,反手竖起长戟,一挥而上挡住了夏侯渊的长矛,稳稳的定住了他这一招。
夏侯渊方要有所反应,赵云却立刻行动了。
赵云手腕一抖,瞬间甩出三朵枪花,譬如飞鸟捉鱼一般的准确的直奔夏侯渊的手腕啄去。
他竟是要恃强兼施以巧,卸了夏侯渊的兵器。
夏侯渊惊的一身冷汗。
用战枪打出枪花却不惊奇,但是能像赵云这样,如此随意的就甩出三朵枪花的人,着实是少之又少。
这白袍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夏侯渊胳膊一扭,丢弃了太史慈,又用兵器去挡赵云。
但太史慈和赵云仿佛是心有灵犀一样,在夏侯渊变招的同时,长戟亦是变招,那长戟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半弧,一招顺水推舟,反去打夏侯渊的右臂。
夏侯渊无可奈何,撒手撤了兵器,翻身向后一跃,竟然是无奈之下被逼的弃马。
可问题是,赵云的眼力和手中的银枪的速度,比夏侯渊的行动更快。
他银枪扫出,在夏侯渊还没有落地的时候,枪柄在半空中就狠狠的击中了他的膝盖。
夏侯渊在半空中被打斜了身形,呈撅屁股跪地式的形象落在了地上,由于姿势特殊,他的脑袋还冲着太史慈重重的磕了个头。
三招!三招生擒夏侯渊!
别说是夏侯渊本人,就连赵云和太史慈也不敢相信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联手,居然就能有这般默契。
他们二人的武艺虽然都是在夏侯渊之上,但若是一对一的比斗,他们两人在三十个回个之内,都绝拿不下夏侯渊。
天下之大,能打出这般行云流水般默契配合的人,绝不是随便在大街上找两个武人就能做到的。
赵云和太史慈彼此激动的对望了一眼,眼神似惊诧亦似惊喜。
夏侯渊撅着屁股,头磕着地,勉强的抬起头,恶狠狠的仰头看着上方的赵云和太史慈。
“你们两个……也太欺负人了!”
这道声嘶力竭,还夹杂着哭声的怒吼,淋漓尽致的抒发了夏侯渊此刻心中的情感。
他憋屈啊。
……
三路金陵军夹击夏侯渊的同时,荀攸亦是率领一万兵将,直奔着蒙县的方向赶去。
因为自己的棋差一招,导致夏侯渊陷落于险地,荀攸的心中极为自责。
他此行别无所想,只盼望着能够将夏侯渊救出重围,那便算是将功折罪,回去对曹操也好有个交待。
可问题是,天意偏偏不随人愿。
荀攸等一众兵马来到一处岔路时,却见他突然吩咐校尉陈忠勒令兵马在原地站定,不可轻易向前。
一万曹兵站定之后,荀攸才开始冷静的观察远处的地形。
但见前方不远处的山谷口,两侧高石林列,草木繁盛,道路狭窄……
荀攸不但懂谋略,且极通军事,他只是打眼一看,就知道此地乃是用以伏兵的绝佳所在。
虽然知道陶商此刻一定是要将兵马主要用在对付夏侯渊那边,但郭奉孝思维过人,天性好弄险,他若真是提前在此处埋伏一支兵马用以伏击,那自己身后这一万人,可就算是彻底交待了。
荀攸筹谋了好半天……这进与不进,着实是令他犹豫不决。
可问题是,现在前方军情战事吃紧,他越是筹谋,夏侯渊那边的变数就越多。
只是不大一会,荀攸都感觉自己的嘴巴上要起泡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军侯孟坦指着远处呼道:“军师,你看那是怎么回事?悬上有人!”
荀攸顺着孟坦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那山崖之上,不知何时,竟然是真的多出了一个人来。
一身的青衣,白色的纶巾,手中一个精致的葫芦,其面色显得有些苍白,身体更是瘦弱的仿佛能被山风吹走似的。
荀攸只用一眼,就把这个人的身份给认出来了。
“郭奉孝,好久不见了。”荀攸长叹口气,对着远处山间的郭嘉长声喊道。
郭嘉笑看着荀攸,若有所悟的点头道:“看来郭某没猜错,荀公达,在梁国设谋的人果然是你。”
荀攸听郭嘉这么说,心下颇感惭愧。
看来自己这一次棋差姓郭的一招,多少还是不亏的,本以为自己是藏在暗处,没想到这小子还是通过蛛丝马迹,找到了自己的踪迹。
“奉孝,你我各为其主而已,无论使出何种手段,皆乃平常之事,可惜这次攸却是慢了你半筹思绪,下一次,定当补报!”
郭嘉依旧是笑看着荀攸,突然开口道:“听说,文若,戏君,公达你,仲德老爷子,还有钟君,满君等人,此刻尽在曹操的手下?哈哈,你们几个,干脆把颍川书院,搬到曹家的老宅去开算了。”
荀攸并没有被郭嘉夹枪带棒的讽刺所激恼,他反而是耐心的劝解道:“奉孝,曹公乃是当世英雄,文若为我等引荐贤主,也是为了这一班旧友与颍川书院的一众学子的前程着想……”
说到这,荀攸顿了一顿,道:“奉孝,濮阳城中,曹公府邸,尚有军师祭酒之位虚以空玄,我等颍川旧友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等待于你。”
郭嘉闻言,面色先是一缓,似是略有些沉痛,
少时,便见郭嘉似是又想到了什么,自嘲的摇了摇头。
“公达,颍川诸友在曹公府上设一个位置等我,可我又何尝不是在太平公子的府上设了一排座位在静等诸公呢?”
这话一说出来,荀攸的脸色顿时变的很是苍白。
这小子也太能吹牛逼了!
“奉孝,听你这意思,是想与我们这么多的颍川旧友宣战?”荀攸笑盈盈的道:“你这浪子,越活越回去了,你也不数数人头,看看我们有多少人……这也未免太狂了吧?”
郭嘉呵呵一笑,道:“公达,姓郭的是何等样人,你也不是今日才知晓?郭某今日来此只有两个目地,一是念及旧情劝你将兵折返,勿要为了夏侯渊自寻死路,二是劳你给咱颍川的那几位带个话,从今日往后,郭某便以天地为盘,以兵将为子,与颍川的诸位老友挨个博弈,直等诸位都推盘弃子认输,主动来太平公子的府邸投诚做客,那咱们便还复好友!”
荀攸闻言不由好笑:“让所有的颍川旧友认输?郭奉孝,你此话说出来,直和与天相斗有何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