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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曹仁的垂询,鲍韬第一句回答就是:“将军眼下,应谨慎守城,替丞相守护住城池,眼下丞相的大军已经从洛阳城赶了回来,陈留便是前哨的战场,陈留对于三军士气的影响,和今后战局的走势都至关重要,只要将军能替丞相守住陈留,那便是等于保证了中原半壁江山不失!”
听了鲍韬的话,曹仁不由的大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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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鲍韬适才劝曹仁领兵出城,与曹操夹击陶商的军队,那曹仁一定会对鲍韬有所怀疑,觉得他心中有所图谋,至少不是有什么好心。
但鲍韬一张嘴,就是告诉曹仁谨守城池,保全陈留,不让他轻易出战,这一点让曹仁感觉到,鲍韬这个人,没有什么私心。
如此一来,曹仁的心中,就又卸下了几分提防。
他举起酒盏,冲着鲍韬示意道:“鲍兄之良言,曹某必然谨记!今日得以与鲍兄坦诚相待,曹某幸甚,来,咱们饮了这一盏!”
“干!”
……
曹仁走了之后,鲍韬和鲍忠后半夜就与郭嘉相见,并把今日跟曹仁之事详细的和郭嘉叙述了。
郭嘉听了之后,又仔细的询问了一些细节,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还算不错,看不出你们居然还挺会做戏,着实是超出郭某的预料之外。”
鲍忠颇有些情绪的问郭嘉道:“郭先生,在下实在是不明白,为何你只把跟曹仁交好的功劳让我兄长一个人做,反倒是让我做那旁观之人?忒不公平了!”
郭嘉淡淡道:“一个人能博得曹仁的信任就足够了,两个人未免多余,且有露怯之嫌。”
鲍忠似是有些委屈,他转头看着鲍韬,道:“那为何郭先生用我兄长,却不用我?难不成我兄长比我还聪明?”
郭嘉直勾勾的看着他。
“说实话吗?他确实是比你灵巧一点。”
鲍忠脸上的肌肉来回抽抽。
要不是顾忌着他身后的陶商,鲍忠顾忌都得上去揍他。
鲍韬也向郭嘉询问道:“郭先生,末将虽然按照郭先生的要求做了,但还有点事没弄明白,还请郭先生赐教。”
郭嘉一扬眉,很是得意的挺起了胸脯:“说吧!尽管说来!郭某知无不言也。”
“先生让我劝曹仁谨守城池,可如此一来,岂不是又增加了丞相拿下城池的难度?按道理来说,我应该是劝曹仁出兵才对啊。”
鲍忠亦是赶忙道:“就是说啊,此事我也非常的不解。”
郭嘉白眼一翻:“曹仁乃是曹操帐下屈指可数的大将,既擅兵,又擅谋,亦善阵法,这样的人相当有主见!这仗究竟该怎么打,他自己心中自然有数,你的那些意见焉能左右的了他?你若是乱说话,他不但不会照做,且还会提防你。”
鲍韬闻言愣住了。
好像,还真就是这个道理!
郭嘉慢悠悠的道:“你和曹仁还达不到那种信任的地步,你眼下劝他出城,他对你产生了疑心,那今后的事情,可如何是好?”
鲍韬忙道:“那今后之事,末将该如何处置?”
“今后之事,你只要劝他谨守城池,剩下的你暂时什么都不要管,如此便可。”
……
曹操的大军抵达的时候,陶商的兵马也已经开至了陈留附近。
负责在此处围攻的张燕,白绕,曹豹等人去迎接了他。
见了面之后,张燕直接就递给了陶商一封由曹操亲笔写来的会战书。
陶商看到那封战书的时候,多少有些心惊肉跳。
倒不是他有多害怕曹操,只是他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那封信中一定是没写什么好话。
谁也不愿意平白无故的被人骂一顿啊。
特别不是当面骂,看完还会生一顿子闲气的那种。
陶商犹如夹地雷一样,伸手夹住了那封,然后轻轻的展开。
大致看完那封书信的内容之后,陶商皱了皱鼻子,然后又将那信塞回到张燕的手中。
看着陶商嫌弃的表情,张燕不由奇道:“这信中说的是什么?”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陶商淡淡道:“最多就是一些什么杀我全家,屠陶氏满门,掘我祖坟,灭尽徐州百姓,毁天灭地之类的……还有他要把我家中的女眷抓住后扒光了先jian后杀,再jian再杀。”
张燕一听这话,露出了愤怒之色:“曹操实在是太过分了!不过是误杀了他一个儿子而已,犯得上把丞相家的女眷这么凌辱祸害吗?”
陶商皱了皱眉头,道:“以我对他的了解,就算是我没杀他儿子,我家中女眷落在他手里只怕也没什么好下场,最多就是省去了杀的这一道环节。”
张燕若有所悟的道:“省去了杀的环节,那就是……一直jian?”
陶商不高兴了:“看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好歹你也是我麾下的大将,能不能说话文雅一点?”
张燕急忙低头道:“丞相,我错了。”
陶商在主位坐下,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道:“把田丰叫过来。”
“诺!”
少时,田丰来到了陶商的面前:“丞相唤我?”
陶商伸手请田丰坐下,道:“诸葛亮和司马懿在南方,鲁肃在金陵城代替韩浩,陈登在许昌城镇守,郭嘉被我派出去执行绝密任务去了……我麾下五大谋主都不在,眼下曹操下战书与我,我思来想去,眼下能够指望的,也就只有你和逄纪,辛评这些人,但在这些河北降臣中,我最信任的还是元皓先生你。”
田丰拿起了曹操写的那封污言秽语,咒骂连篇的书信,看了一会之后又递给陶商:“这信写的真低俗……丞相打算答应曹操的邀战?”
陶商点头道:“是的,两方都是初来乍到,我若是不应战,那是怯战也。”
说到这,陶商顿了顿,道:“只是曹操狡诈非常,就算此番为报仇而来,想必愤怒也不会轻易就让他失去理智,硬碰硬的交战不是他的风格,他一定是有什么图谋,因此我想让先生帮我分析一下。”
田丰淡淡道:“这个好说,曹操征战天下十余年,田某也曾多次分析过此人的战法,此人用兵堪称一绝,且最擅断他人粮道,行釜底抽薪之策,他眼下要做的,不过就是三件事,一是在会战之时,派兵偷袭我军的粮道,二是派兵去攻打许昌城,三是去解围濮阳,救援其子曹昂,除此三件,对于曹操来说,眼下没有别的重要事情了。”
陶商闻言恍然,又道:“那依照先生之言,陶某目下除了应对曹操的这三件事,还有什么要做的事情?”
田丰捋着胡须道:“丞相是真心询我?”
“当然是真心的。”
“若是真心,那田某便也真心跟丞相说上一句,请丞相重用河北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