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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飘,但距离石头池子很远便被热气腾腾的温泉融化的不见了踪影,石台下,浪花朵朵,远方是碧海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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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都不知道,丰田道行疯了般一定要进攻伊豆国干嘛。
毕竟伊豆国是凸起的海中半岛,当然,这个半岛极小,也就是中原一个县的疆域。
此处易守难攻,田地也不多,自古就是犯人的流放地,就如同曾经对中原来说的海南天涯海角这种极远环境极为恶劣之地。
此处就是海产丰盛,所以,倒是有许多渔民,不过便是后世,渔民在海上相逢也往往争斗不休,将对方船只撞沉是常有之事,现今不同渔村间为了水产丰盛水域的争斗就更不待言。
渔民,有时候称为水贼并不为过,以后船只大了,能远航了,便是海贼。
而这片地域,丰田家如果是琢磨天下霸业,实则,现今根本不必理会,倒是西邻的甲斐、骏河,尤其是骏河国,可说是京都政权真正能影响到的最东之国,其土地,多属于伊势神宫,而伊势神宫,祭祀的主神是东瀛最高神天照大神,现今这座神宫为皇族专属之氏神,后世,则成为东瀛人的精神支柱。
骏河国,可说是京都文化影响到的极远之地,反而关东,便和关西截然不同了。
骏河国,也是富士山之所在。
过了骏河,隔着远江国和三河国,便渐渐到了织田信长发家的尾张国。
骏河国,也是战国时期强大的今川氏的根基之地。
对日本战国史稍有了解,便知道织田信长的处境曾经是多么危险,便是被来自骏河国的大名今川义元逼迫,桶狭间之战,织田信长以少胜多,大败今川义元,奠定了东瀛雄主的基础。
是以,明明征伐骏河国由此获得踏入关西的跳板,进可攻退可守。
丰田道行却和南方隔绝在半岛之地的伊豆地较上了劲。
不过,陆宁自也懒得理会。
随着丰田家渐渐展现野心,倒是很大的一件好事,由此所谓“齐人入寇”渐渐跑了题,变成了藤氏、源氏、平氏之间错综复杂的较量,变成关东豪强和东瀛本土势力的对峙,齐人,反而渐渐成了局外人一般。
陆宁现今清闲的,变成了四处旅游一般。
最近,更泡温泉上了瘾,因为不管相模国还是这伊豆国,都是温泉泛滥之地。
相模国有箱根火山,随之带来的著名温泉很多,如宿根七汤等。
伊豆国就更不必说了,热海温泉泉眼有数百口,依山傍海的温泉圣地。
当然,现今绝大多数温泉都没开发,偶有几口作为贵族的洗浴密汤之地罢了。
陆宁现今所泡的这处温泉就是了,海畔露天石台上温泉水池,泡在里面,极目远眺,大海茫茫,另一侧,林木郁郁葱葱的山石,露出一个小小宅院,实在是极佳的修养之所。
汤池主人本来是此处豪雄,乃是流放此地的虾夷囚徒长后裔,现今已经被丰田家杀得精光。
因为第一次进袭伊豆失败的原因吧,丰田道行默许下,在这伊豆国,丰田家的武者、足轻们展开了残酷的报复。
说起来,东瀛领主们对领地之民是很爱护的,当然,是从一种爱护财产的角度爱护。
分封制,只要不是特别昏庸有精神病的小领主,对领地之民都还不错,毕竟,领地的人口是一种资源一种财富,小领主又时常和领地之民见面,本身就没多少农人,自然希望人口越多越好。
而大领主便是另一种态势。
而到了这伊豆国,尤其又有联军统帅丰田道行的默许,那些大小领主和其部众变身成恶魔也只是转眼之间,奸淫掳掠,令这伊豆地,简直变成了一片地狱。
尤其是,丰田道行将伊豆国称为“罪犯之地”,烧杀掳掠也便有了大义的名份。
陆宁同样懒得理会,只当来旅游就是。
这“海石汤”加之附近土地,陆宁还买了下来。
大宫神社的东院同样,陆宁买了下来,此外还有相模国一处山地,便是著名的箱根七汤之地,陆宁也买了下来。
都是以现今这“班大人”的名义。
当然,说是买,虽然他是一个小小班头,但每一地,丰田家也仅仅收取了一贯的象征性费用,其余的,将其变为“班大人”的私宅及“名田”,便办的清清楚楚。
陆宁甚至在想,如果自己儿女发生继承权纠纷,甚至便仅仅继承自己在这东瀛的几处“汤地”,也很能经营出一个名门大族吧。
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现今是,子嗣无力,从大婚,已经九年过去了,才三个宝贝闺女加一个孕妇,不说没有儿子吧,就女儿这般少,都担心选不出特别优异者继承自己的大业。
至于黄宝仪这小丫头的肚子里,自己倒希望是个女孩儿,不然便是将其交给永宁养,但其中种种微妙处太多了,稍一处理不好便可能引起后宫的巨变。
不过,现今自己就是想回汴京,也真走不成,总要等黄宝仪分娩后再走,不然海上凶险,万一最危险情况,自己带个孕妇可不行,如果是一名小妇人一名襁褓孩童,自己的体力,想能护得她们周全。
闭着眼睛,陆宁正胡思乱想之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班大哥,道贞来了。”真冬姬的脆生生声音。
接着水声一响,裹着白浴巾的美少女坐在了陆宁之侧,作为巫女,她的头发便是用雪白檀布缠成一束,很像后世的马尾辫,热腾腾温泉很清澈,可以看到她浴巾包裹雪白酮体曲线,以及裸露在外的嫩滑无比雪肩,半截晶莹小腿,和不涂一点点趾甲油却更显少女青春活泼之美的白嫩纤足。
陆宁就有些无奈,泡个温泉,总是这样谁受得了?
但是,其实真冬姬和恭子又有很大不同,真冬姬看起来,倒是比自己还喜欢泡澡,尤其是,这种绝佳风景的碧海之畔石台温泉,谁又不喜欢?
但自己不来的话,她们也只能晚上睡前来此沐浴,白日风景却是看不到了。
石池靠下的位置,有布垫,褪鞋仅仅穿着足袋走上来的丰田道贞,跪坐上面,神态恭敬的躬身道:“班大人,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直译的话自然话语微妙得多,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陆宁微微颔首。
丰田道贞,刚刚十六岁,是真冬姬同父同母的哥哥,比真冬姬大一岁。
和他比起来,作为西征军团首领的丰田道行,就显得草包多了。
听说,丰田道贞也不赞成南下攻击这伊豆国,但他只是跟随见识,根本没什么话语权,直到丰田道行遇挫,又非要讨伐伊豆国,丰田道贞提出了四策,第一便是围困那令丰田道行吃够了苦头的村栅而攻击其余村栅,令其失去援军和物资来源;第二,穿越山地突然攻击伊豆国国司所在的贺茂栅;第三,从齐人处借了几艘海船前往几处较大的渔村转了转,如此,水贼便平,也没敢去支援贺茂栅;第四条,以小舟排成浮桥过江,如此,攻击伊豆国贺茂栅时完全是从敌人根本没想到的地点出现。
其实说起来,这些谋划对中原将领来说,都是很基本的操作,但对现今东瀛争斗来说,也算是很有大局观了,尤其第四点,如果不是齐人到来,令丰田道贞开阔了眼界,要等战国时的柴田胜家,才有铁链锁船在江上造浮桥之法。
丰田道贞前几日便来陆宁命名的这处“热海之屋”拜会其妹妹,陆宁听真冬姬说起,她俩是诸多兄妹中最亲近的两人,便同意真冬姬见他。
这没两天,丰田道贞又来求见“班大人”,陆宁看到真冬姬眼里渴望的神情,便答应了下来。
真冬姬肯定不是天真无邪的傻白甜,甚至可能是勉强她自己“喜爱上”自己,便是用一种心理暗示,努力制造自己的魅力,如她便很同情自己可能是牺牲品,心情和自己越来越近,但这都是她自己强迫自己这般想,渐渐就好像,她自己都以为真的和自己心情亲近,表现的,就好像不是虚情假意。
想来,其父丰田仲任本意是将她献去京都,侍奉权贵时要令权贵感觉到真冬姬的真心,这种训练,应该是必须的吧。
但不管怎么说,真冬姬如何表现出自己都看不破的真诚,归根结底还是执行其父的任务,并不是来害自己。
当然,如果有机会被“文总院”得到,想来她会毫不犹豫抛弃自己,那时候,强迫她自己所思的估计都是自己的缺点,就这麻子脸就够她恶心一壶的了。
文总院要通过她害自己的话,能借机搭上文总院,她必然同意。
而且,甚至只要有机会,这种事,她都会主动去做。
就如同当初被赏赐给自己这个面相丑陋的“班头”,她根本没表现出任何不满,其实想想,这也不是普通人的正常反应,更莫说她这种正是豆蔻年华诗情画意的皇族后裔贵族少女了。
有时候,和这真冬姬说说笑笑,会让人特别开心,但有时,深思之下,又会后脊梁背发凉。
不过,见见她同母兄长,也没什么大不了,对这丰田道贞,陆宁还是很好奇的。
毕竟丰田道贞,或者说橘道贞,历史上还是很有名气的,因为其娶了比他小特别多的平安三大才女之一的和泉式部。
平安三大才女现今都是即将出生或者刚刚出生的状态,如写了《源氏物语》的紫式部,过几年也就该出生了。
只是,橘道贞感情生活应该说是很悲惨的,才女多情,和泉式部先后同两个亲王展开热恋,橘道贞又得罪不起皇子,只能愤而离开,而后世,对和泉式部的多情和爱情反而津津乐道,也令人徒呼奈何。
此刻,看着丰田道贞,陆宁微微一笑:“你想见我,可有什么说的?”
丰田道贞立时伏地,“班大人,请班大人严肃军纪,若任由道行胡闹下去,将来,东军必败!”
哦?陆宁不由又看了他一眼,将来关东是输是赢,自己本也不在乎,毕竟,只要不是大败特败,维系住关东作为缓冲势力存在就是。
反而要真是进取之态势,一路势如破竹上洛,那么,被丰田仲任建立起类似幕府的支配全东瀛的政权,仔细想想,对本朝也未必是好消息,毕竟丰田仲任正是年富力强之时,经过内战淬炼一步步走上东瀛之巅,到时候,只怕会产生新的野望,比如,将齐人赶出东瀛的野望。
“我这监军,可管不得这许多事。”陆宁笑了笑。
“班大人过谦了!”丰田道贞伏地,几乎要垂泪的样子,“班大人,万望救我兄长出不义!”
陆宁摇摇头,“好,我知道了,自会度量。”
“谢班大人!”丰田道贞连连道谢。
过了会儿,丰田道贞又道:“骏河国,山中亦有汤池,且骏河产美女,班大人去了便知。”
陆宁立时有些无语,在丰田道贞眼里,自己显然是好色敛财之辈,想来真冬姬毕竟少女,这方面不会和他多讲。
外人眼里,自己也确实如此了,带着两个女童平妻、一妾一侍奴,大小丽人,都是绝色,而且,自己四处寻找汤池,对汤池有一种怪癖般的占有欲一般。
“我知道了!”陆宁挥了挥手。
丰田道贞也干脆,不再多说,深深伏地后,慢慢起身,躬着身倒退下石台。
“哒哒”木屐声响,却是恭子从庭院方向的台阶上了石台。
此时,空中已经不见飘雪,头上铅块似的云朵也渐渐散去,阳光洒落,恭子深红刺绣和服更显华美,雪袜木屐,哒哒的行到陆宁身后,她轻轻跪坐下来,俯身红唇正在陆宁耳边,轻声道:“主人,两位夫人身体不适,不能来了,我刚刚服侍她们睡下。”
天气好像乍然冷下来一般,辑子和资子都病倒了,应该就是伤风感冒,但现今分分秒变成大问题,幸好陆宁随身倒带了“一剂平”,其实就是生姜、紫苏叶等碾碎的干粉,用热水冲服便可,这都是营级军医必备的药物,当然,齐军正卒,很少会伤风感冒就是了。
说起来,明明身边亲近女子,这种小病小恙很少有,想来,辑子和资子不在其内就是了。
陆宁胡乱琢磨着,却听耳边恭子轻柔香湿声音又道:“恭子带了牛乳来,为主人润身?”
陆宁一怔,笑道:“太奢侈了吧?牛乳又是哪里来的?”
这个时代用牛奶沐浴,简直就是罪大恶极了。
“是田山众敬献的,两位夫人喜欢喝,便收下了。但听主人说起过,中原天朝,用牛乳沐浴之术,恭子就记下了,只是,今日才有牛乳。”
陆宁一时无语,好像是有一天,自己和真冬姬说笑,说起中原,自己不免有些吹嘘,后世富足之下一些骄奢生活自己都照搬,牛乳沐浴,又哪里是现今中原普通人能享受的?
实则,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喝下去对身体好。
“算了!”陆宁摆摆手。
不过,田山众?
陆宁不由想起在田山栅,那平将门之侄儿,田山信高初始不愿意臣服关东军,后来见到牛车里某个人后的诧异表情。
当时牛车车厢里,就是恭子、辑子和资子三人。
田山信高认识两位皇女内亲王?但是,这也根本影响不到什么,和中原观念大不相同的是,这辑子和资子这两个内亲王,对京都及东瀛豪强们的意义和中原公主的意义完全不同。
现今,怕村上天皇就认为自己根本没有这两个女儿一样,而根本不会有什么解救她们的想法。
所以,就算认识,田山信高怎么也不会因为看到两个皇女就改变心内的信念。
那么是?田山信高认识恭子?
陆宁看了恭子一眼,随之摇摇头,其实不管恭子是什么身份,这都是无关紧要之事,自己也是随性而为,并没有刻意查问过,只是提防她别害了自己就是。
而现今,被任命为东征军团监军后,明显感觉真冬姬和恭子对自己态度又有了些不同,毕竟,作为东征军中唯一的齐人,自己的话,丰田道行必然要重视,甚至如果自己想,完全可能成为这支武装的真正指挥官,只是,自己没那闲心而已。
关东军和京都军两败俱伤,谁也奈何不得对方最好。
当然,从实力来说,双方被某种神奇力量同时投放在战场,京都军必然占据绝对优势。
但京都军如果远征关东,则是另一回事。
“那,现今天寒,牛乳还放得住,田山众敬献了许多呢!”恭子轻柔声音有些无奈,不过,再次提到了田山众。
陆宁笑笑,道:“这田山家倒是细心,若战事顺利,他们又立功,我向丰田御领美言几句,田山家,也够资格领一国石高了吧?相模国和伊豆国,还都没国守呢。”
陆宁说着话,不经意瞥了恭子一眼,果然,她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一闪即逝,而且,她也没再说什么。
陆宁心里,渐渐有了谱。
“班大哥,若想战事胜利,仲任的关东军,人数本来就少,没有齐人工匠打造的军械,怕不是西军的对手。”真冬姬突然说。
陆宁笑笑:“这我却没办法了,武器甲胄,本就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要慢慢来。”
真冬姬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也不再多说。
恭子轻笑道:“奴想,这些也就是总院大人一念之间的事,主人何时回唐城述职?主人劳苦功高,却一直不得升迁,恭子可代主人写一封信,强过主人自己表功,也定说动总院大人。”
陆宁立时无语,这是真将自己当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大兵了。
两个人看来都有依仗齐人的需要,那么,毫无疑问成为文总院的近侍是最佳渠道。
从来到自己身边第一天,怕两人都将自己看成跳板而已,现今,觉得慢慢摸清了自己的脾性,也逐渐开始有所行动。
恭子,是想靠自己文才吸引文总院注意,再召她一见,她定然要卖弄千般手段万般风情将文总院纳为裙下之臣。
真冬姬倒还好一些,可能她自己本身也有所矛盾。
陆宁正想说话,台阶噔噔响,却是王龙河跑了上来,躬身道:“班大人,渔村又打死人了,阿明局恰好去买鱼,也被打死了……”说到后面,揉了揉鼻子。
不但陆宁怔了怔,恭子和真冬姬也都一呆。
成为西征军团的“监军”后,陆宁雇佣了两名女佣随行,毕竟恭子做服侍男人的活儿很有女人味,但家务活,实在不是什么好手。
黄宝仪去新齐城后,和这四个东瀛女子在一起,陆宁便觉得生活质量急剧下降。
是以,陆宁干脆雇佣了两名妇女做女佣,一个叫阿明,一个叫小信。
“局”是对她们女佣身份的一种称呼,“局”的意思是单独的房子,被用来称呼很有权势的宫中女官,也就是有单独居所的女官。
渐渐的,一些公卿家的女佣,也以局相称。
陆宁在齐人中身份不高,但在西征军团自然不同,是以两名女佣,也被外人称为阿明局和小信局。
对阿明和小信,陆宁印象不深,她们拾掇家务时,自然是主家不在之时。
但对她们跟随后,生活质量的提高陆宁是很满意的,饭菜也很合胃口。
比两个虾夷辅兵烧的菜好吃多了,花样也多。
但怎么的?买个鱼还能被打死?
“怎么回事?”陆宁脸沉了下来。
“是,是龙河的疏忽!龙河无能!”见陆宁脸沉下来,立时知道女佣在班大人眼中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人物,王龙河羞惭无地,跪坐下来,伏地。
阿明局去这热汤小屋附近的渔村买鱼,王龙河也派了一名侍武士跟随,便是因为现今太乱。
但谁知道,到了渔村,因为阿明局太过挑拣,那名侍武士等得不耐,自己去海边抓冬眠的蟹去了,就这时候出了事儿。
渔村去了十几名相马众,都是来自下总国相马郡,因为要强拿鱼获,渔民不干,毕竟冬天来了,鱼获越来越少,海上也太冷,出船便少了,收获些鱼虾很不容易。
于是,双方大打出手,相马众动了武器,打死几名渔民后杀的性起,躲在草垛后吓得话都说不出的阿明局也被一刀砍了。
听王龙河跪伏讲述事情经过时,陆宁已经从汤池中站起。
水声响中,真冬姬也跟着出了水池。
王龙河惊慌的讲述着,要说平时他听到这种水声自不会抬头,但今日心慌意乱,听陆宁问:“现今相马众呢?没缉拿么?”
王龙河抬头诧异道:“要我们去拿人么?”恰好见到真冬姬从汤池中走出,雪白浴巾内,轮廓若隐若现,白嫩香肩和晶莹小腿诱人少女纤足都裸露在外。
王龙河鼻血差点喷出来,吓得立时垂下头。
其实虽然东瀛汤池特殊,但也是陆宁不太拿这几名东瀛女子当回事,不然怎么也不会令男子直接来到汤池旁说话。
当然,比之后世比基尼之类,真冬姬现今保守的不能再保守。
是以,陆宁根本没觉出什么异样,只是蹙眉道:“督察班,你以为做什么的?莫说几名足轻,丰田道行之下,人人可拿。”
“是!”王龙河忙应声。
“还不去?!”陆宁冷声道。
王龙河吓得不敢多说,忙起身,转身便跑步下台阶,一会儿身影就到了石台之下。
陆宁挠挠头,其实这阿明局,到底什么样子自己都没什么印象,而且,她虽然是被自己领来伊豆,又死在这里,看起来是自己害死了她。
但陆宁心中,没有什么内疚感,只是想,要好好抚慰她亲人了。
随之,摇摇头,很多人的性命,在自己眼里,真是和蚂蚁一般无足轻重了。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任谁经历自己这些年所经历,还能和普通人一样心境,那也不可能。
只是,陆宁回到居室,看到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尤其是,应该是被那阿明嫂叠好的,心中,却又感受不同,怔了好一会儿。
……
晚饭的时候,陆宁命喊来了小信嫂。
又王龙河为首的二十名侍武士,加之两名虾夷辅兵。
第一次,认真看了看小信嫂长得什么样子,又仔细看清楚王龙河及其余十九名侍武士容貌,两个虾夷奴,面相倒是熟悉的很。
情绪有些不太高,有丰田道贞送来的美酒,陆宁令搬出了一坛。
一下午的时间,那十几名相马众都被擒拿,关在柴房,现今却都在苦苦哀求不要送他们离开,因为丰田道行下令砍他们脑袋的命令已经下来。
虽然,这些的作为本来就是丰田道行的默许下愈演愈烈,现今就因为无意中打死了自己的女佣,就全砍了脑袋,好像很倒霉。
但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其实也不仅仅是现今,到了后世,还不同样如是?例如,罪犯杀个普通人,和罪犯杀一名官员,那侦破速度和侦破力度绝对是完全不同的,中外都是如此。
品着碗里的酒,陆宁对东军军纪之事,还是觉得心里懒得理会,就是没有在中原时那般爱憎分明。
其实,现今在这热海之屋附近地域,齐人的名声特别好。
因为也就王龙河等规规矩矩,和渔民、村民们打交道,他们又都自称齐人,热海之屋出去的女佣,更是所有商贩喜欢打交道的对象。
但陆宁对限制关东军的暴行,就没什么兴趣。
何况,关东军西征军团五千武士、足轻,自己也限制不来。
但不管怎么说,下午的时候,还是给丰田道行写了一封信笺,令其整肃军纪,定下了军规十三条。
其实主要如此的话,自己这监军,就获得了执行军法的权力,更可以在民间为齐人积攒名声,倒是一举两得。
得到东瀛人的爱戴,总比被同仇敌忾当作侵略之异族,行事方便得多。
而且,也很有些黑色幽默,但莫说现今,便是后世现代社会,看不清本质现象的人也太多了,又何尝不是很多人为所谓东瀛建设了东北大唱赞歌?
琢磨着这些心事,陆宁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也不知道多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