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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橙这个娘们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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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宋从外头回来之后直接坐在金铃儿的床头,给她讲述外界的讯息。
“你是如何知道的?”金铃儿听到八卦,整个人都精神了,支棱起身子嘴上也挂起了笑容:“怎么个倒霉法?”
这个信息是刚从辽国经过情报系统传递来的,经过了三级筛选比对后,得到了一个相对准确的消息。
“具体谁也不知道,但辽国那边传来的消息是辽国太子妃感染疾病,身体不适,主动要求去辽国万佛寺中出家修行,待到春暖花开时再回到太子府邸。”
“不能够。”金铃儿果断摇头:“赵橙不是这样的人,她绝非那种会主动要求出家的人。”
“当然不会。”小宋握着金铃儿的手说:“根据这个消息,这两个月,佛宝奴要夺嫡了。”
“哦?何解?”金铃儿好奇的问道:“你的阿奴要当皇帝了呀。”
“狗屁的我的阿奴。”宋北云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我阿奴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首先她跟她娘子又不能行房,皇家继承人不能人道,这一条就足够她落选了,宗正寺就光这一条就能把她的继承资格给夺了去。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赵橙关起来,但至于怎么关,这里头就有学问了,而且一定会有一个引子。”
“你阿奴!你阿奴!!!”金铃儿戳着小宋的脸:“宋北云,你还说你对你阿奴没那个意思?”
“我这不顺着你的话开玩笑么。”小宋握住她的手:“我觉得是因为赵橙在佛宝奴面前说了什么让她感觉到有危机的事。”
金铃儿眼珠子一转:“她诋毁你了,我这个橙姐姐干啥啥不行,说坏话那是第一名。你阿奴最大的仪仗就是宋国的支持,如果赵橙在她面前乱嚼舌头,保不齐就会让别人听见,若是被有心人给利用了,你阿奴可就危咯。”
“到底是庐州第一才女呢。”小宋刮了金铃儿鼻子一下:“所以相对安全的处置方法就是让赵橙去庙里修养着去,等大统到手,一切都好说。不过除了说我坏话,可能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赵橙不够听话。”
“嗯,若不是赵橙是大宋的公主,她应是会离奇暴毙的。”金铃儿点头道:“皇家的事就是如此,要么就是懂事要么就是听话,若不听话也不懂事,那便是死路一条,这也便是嫁出去的公主鲜有好结果的道理,毕竟是外人。”
小宋起身,背着手来回走动:“佛宝奴这两个月要夺嫡了,这才是最有价值的讯息,我们得想想法子让她稳稳当当的当上这个辽国皇帝。”
“哦豁,有人想把那个白白的腥腥的东西蹭在龙袍上咯,可带劲儿。”
小宋斜眼看了一下这个开口就没好话的大宋公主,都要当妈了还是这个德行,看来以后孩子的教育得让妙言来教,绝对不能让这厮染了宝宝的投胎进度。
“赵橙被抓取当尼姑了,想来也是有趣呢。不过这无异于放虎归山。”金铃儿的语调突然正经了起来:“白莲教徒在辽国势力之大,恐怕远超大宋。”
“嗯?”
小宋诧异的看着金铃儿,这些事从她嘴巴里出来就有些意外了,因为即便是小宋也不太了解真实情况,自从大宋这边的代理人被干掉之后,碧螺就基本上掌握了大宋的白莲教,而辽国那边的白莲似乎已经主动跟大宋这边的断了联系。
具体的情况小宋真的不太清楚,他都不太清楚,金铃儿又怎么会知道呢?
“看我做什么,有点脑子都知道呀,辽国笃信佛教,信徒广泛,越是如此这般的地方,那妖言便越是容易惑众。”金铃儿活动了一下手臂:“大宋的白莲都能那种规模,辽国的白莲只强不弱。这橙姐姐可是白莲的中坚骨干,怕不是到时她又要勾搭上邪教妖僧咯。”
小宋点了点头:“不过我不相信佛宝奴搞不定这点小事,她除了有些地方比较较真,其他地方在周遭各国中是全面领先的。”
金铃儿懒得再多说话,只是展开手臂抱住小宋的脖子,懒洋洋的挂在他身上。
“管她那许多呢,你只要记住一点,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去辽国,否则你一定是回不来的。”金铃儿小声嘀咕道:“她不敢对赵橙干什么,可是却敢对你干什么。踏上了她的地盘,再想脱身,你可就难咯。”
小宋应了一声:“知道的。对了,福王殿下年后初七纳妾,年后初八公主大婚,说好是俏俏穿凤冠霞帔哦。”
“是的呀。”金铃儿笑嘻嘻的说道:“那会子我都生了,你要让本宫一边奶着孩子一边出嫁吗?”
“好了好了,不说了。外头的水烧好了,我去给你洗澡去。”小宋扶着金铃儿:“现在你这身子沉,别人伺候你我可不放心,你那笨手笨脚的侍女要让你给摔了,灭了她祖宗十八代也赔不起。”
“知道啦……你抱我去。”
“不行!”小宋断然拒绝:“自己走着最安稳。”
而正在小宋享受年前的安稳时,佛宝奴此刻已经率领辽国皮室军的虎威营冲入自己皇弟的宅邸之中,并在他的卧室之中搜出了龙袍和仿冒的玉玺。
行驶监国之职的佛宝奴不顾自己小姨的哀求,当即便以谋反之罪将她同父异母的弟弟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等到罪行公布天下之后,朝堂上十七名官员连带着十二名掌军的将军当天晚上就被全部秘密逮捕了,接着一场风暴顿时席卷到了整个辽国。
辽国中的许多人甚至还没能反应过来就被佛宝奴的势力以快刀斩乱麻之姿给清理干净。
仅在小宋帮金铃儿洗澡的这一天里,佛宝奴就杀了九名重臣,名义是谋反犯上,当辽国皇帝的圣旨颁到他们家中时,许多人甚至都不知道究竟自己是干了什么就突然暴毙了。
而当佛宝奴杀到当朝太师时,老太师痛哭流涕的在墙上咬破手指写了个篡字,但却还没有给任何人以传递消息的机会就被佛宝奴挂在了他自家的房梁上。
辽国太师死之前,他家中还有二十七门徒,这些门徒中但凡陈斥佛宝奴的全部处死,其中倒是在挨宰前站起身朗声对佛宝奴说:“太子殿下,臣愿揭发老贼谋反之事!”
“很好。”佛宝奴一身是血的用斩马刀指着那人:“你叫什么名字?”
“臣丁谓。”
“好。”佛宝奴冷哼一声:“你起草一纸揭发之书,将老贼罪行一一揭露。”
“谨遵尚命。”
佛宝奴眉头一跳,露出笑容:“好。”
说完之后,她转身离去,而丁谓这个近五十岁的中年人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晌没缓过神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恩师的尸体,咬着牙翻开笔墨就在这堂前写下了之后恶臭千古的告辽国君臣书。
这一纸文章甚至和那指鹿为马一并被称为奸臣界的巅峰之作,但如今它却是一封很平常的下克上检举信,上头列举了这位在辽国德高望重的老太师,当今辽皇的授业恩师的众多罪证,甚至连平日不食硬肉、不食冷粥都成了罪责。
颠倒黑白之能可谓是前无古人。
佛宝奴就这样一路杀了过去,她心中也颇为无奈,但真的没有办法,因为今日早晨,中风已久的辽皇崩了,但这个消息却绝对不可传出去。
因为一旦辽皇驾崩且还未来得及传位的消息传出去,辽国必然血雨腥风,毕竟契丹人从来不吃长子继承那一套,佛宝奴只是大皇子而非太子,虽然她自称也好、别人私下里称呼也好,她都是以太子自居,可大义没有加身!
这个节骨眼上,辽国不能乱,既然不能乱,就必然要杀掉一些人!这便是皇家,没有道理的皇家,因为皇位只有一个。
皮室军进城、多位重臣以及二皇子突然“谋反”,一些嗅觉灵敏的人已经捕捉到危险的气息了,但这个时候并不能表现出着急战队的姿态,还需要等一等。
在清理掉外部威胁之后,佛宝奴领兵进入宫殿,先是软禁的皇后、萧贵妃、孙贵妃,接着逼着她们在辽皇的遗体面前喝下了毒酒,直接清空了辽皇的后宫。
等到事情办完时,已是凌晨。
佛宝奴一个人坐在黑洞洞的大殿里,感受着屁股底下龙椅的冰冷和大殿上一拍“亲人”的尸体,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嚎啕大哭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荡,撕心裂肺。不过等哭过之后,佛宝奴却仍然还是擦干了眼泪穿上了盔甲,在清冷无边的夜里领兵开始点名京城各地的军帐大营。
但凡露出一丁点不归顺的意思,大营便是血流成河,没有一丁点的迟疑和犹豫。
佛宝奴手中的鲜血越来越多,她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淡定,最后甚至于她听从了给他写告君臣书的那个丁谓的说法,开始了斩草除根。
上至七八十岁老妪,下至未断奶的婴孩,统统不可放过。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宋国,天刚蒙蒙亮,宋师傅就起床从房梁摘下落了雪的风干柿子,将干柿子一点点的掰碎放进米粥里一起熬煮。
突然间,他就像是有什么预感似的,突然抬起了头:“奇怪了……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