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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朝的朝臣都在讨论那个宋北云,有人恨他欺人太甚,也有人赞他能耐了得,但终究没人叹他长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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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宋北云知道,那该多失望啊……
  不过这一切现在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因为现在坐在上书房中一共有三个人,宋北云、南院大王和……前男友?
  这个人宋北云见过几次,但忘记是叫致远还是什么了,马致远?不对,马致远是写枯藤老树昏鸦的那个,还得两三百年才出生呢。
  这个马什么的站在那,站似一棵松,一脸的刚正不阿。而金郎在旁边小口小口喝茶,宋北云想去看儿子,但迫于这里有人,他也只好在那等着。
  佛宝奴还没出现,看时间的话,现在大概上午十点半左右,她应该在喂奶。
  喂奶这种事,自家儿子要吃能咋办嘛,小宋能做的就是等了。
  “这位马大人,上次一别,两年未见了。”小宋端起茶杯对这马什么的说道:“不知近来可好。”
  “尚可。”
  看到他的姿态,小宋顿时兴致缺缺了,这人显然没有太多兴趣跟自己说话,全程冷着脸就好像有人欠他钱,也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他。
  “大王,这位马大人好像对我有些成见。”小宋翘起二郎腿:“我哪里得罪他了?您可知晓?”
  金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是除了宋北云之外知道佛宝奴事情最多的人了,自己一手教起来的徒弟他是最了解的,这马明远之前一直很受待见的,但自从宋北云出现之后,佛宝奴就不止一次当群臣之面以宋北云为参照物呵斥这位马明远了。
  如今这位马大人见到宋北云本尊了,要是还能有好脸色那才奇怪呢。
  不过金郎倒是没说什么,何必让这量小气狭的宋北云知道这些事呢,马明远除了笨一点也没有什么过错,也算得上个忠厚人了,何必让个忠厚人被这么个东西折腾呢。
  可说实话,金郎一直想不明白,这马明远凭什么就能在外头得了个“咱们这边的宋北云”的诨号,他干了什么了就宋北云。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用一百个马明远去换宋北云,不行还能再讲讲价,一百五十个两百个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个笨货入士至今已有七年,除了几篇文章和督办了一些事情之外,其余都是稀松平常,再看看“他们那边的宋北云”,战长沙、平西夏、定草原、守北平,东南西北四处留名,如今辽国识武堂中讲到军事章法时,必绕不开宋北云的,他的东、北两军已是登堂入室。
  而他之前发表在宋国报纸上的几篇文章,诸如“后勤补给与战争之关联”和“运动战综述”等几篇,早已经被列为了将领必修课题,让行军打仗不再是简单的一句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也阐述出了多点作战时需要注意的问题,甚至提出了许多以前闻所未闻的名词,极大的丰富了现有的战局战法。
  为什么他的地位稳当?道理就是在这里了,因为他这样的人,宋国不要了,别的国家抢破头。那马明远凭什么就能跟他相比了?
  难道只是因为几篇不痛不痒的文章?几首矫揉造作的诗词?
  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气氛越来越尴尬的时候,佛宝奴重新出现了,她已换上了常服,从侧门走了进来,坐在了主位上。
  她先是拿起桌上的奏章看了起来,看了有个一盏茶功夫才缓缓抬头问道:“临安侯,如今之事,你可有何高论?”
  “高论倒是没有,单凭陛下安排。”宋北云起身朝佛宝奴拱拱手:“我求的不过只是个公道,天下可都知我宋北云不是能让人捏圆摔扁的。”
  他的话校长,惹来马明远的皱眉,不过他刚要说话却被金郎给摆手制止了。
  其实金郎也是捏着一把汗,被这样的人冒犯,以宋北云的性子他定然是会不依不饶的,最后可是真的会出事情的。
  “那南王如何?”
  “臣但凭陛下安置。”
  “嗯。”佛宝奴点了点头:“朕叫你们三人来此,就是为了解决这等事情,临安侯也莫要焦急,朕给你公道便是了。即日起,就由汉事同知枢密院事马明远彻查你遇刺一事,临安侯亦可协同步进,但行事当以汉事同知枢密院事为准。”
  宋北云皱起眉头,他之前一直以为这件事会交给南院大王来侦办,但现在却交给了这么一个笨蛋。
  他对这个人还是有印象的,自大、笨拙且洋洋自得,说白了就是个没什么见识的愣种,平凡又自信的那种,这种人能查出个什么所以然?
  他左思右想一番,想来应该就是佛宝奴故意整治自己,但他却不好说什么,毕竟事情还没开始,他并没有任何发言权,只是这样一来他还不知道要在辽国耽误多久。
  虽然陪儿子很棒,但自己可是有历史任务的,佛宝奴……
  突然,小宋脑中灵光一现,眼前恍惚出现了一个娘们的身影,思来想去他豁然开朗,这种法子必然是妙言想出来的!
  给自己一个愣种去对付,真是好会啊。宋北云沉思许久后,大概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倒是无奈一笑,自己对笨狗真的是没有什么太好的法子,他没什么朋友的原因就是嫌弃世人愚昧,而且自己也不擅长对付这些又笨又执拗的人。
  如今看来,这俩娘们倒是会对症下药。
  “明日起便开始调查吧。”佛宝奴说完:“好了,朕乏了,都去吧。”
  马明远和金郎抱拳离开,宋北云也回头看着佛宝奴点头直笑,而佛宝奴却是丝毫不担忧。
  “哦,临安侯留步。”
  一声传唤,宋北云停下了脚步留在了上书房中,等到外头的脚步声远了之后,韩姬出场将不相干的人清了场。
  宋北云懒洋洋的往长榻上一靠:“你几个意思?”
  “我能有几个意思,你不是讨公道么,我给你安排人了。”
  “你就给我安排那么个人?”宋北云质问道:“你是不知道那是个蠢货还是怎样?”
  “朕不知。”
  宋北云哭笑不得,他挠了挠头:“你找个前男友恶心我是几个意思?”
  “宋北云,你什么意思?”佛宝奴也是满脸不高兴:“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说你找你那个笨逼前男友恶心我是几个意思?”
  “什么叫前男友?”佛宝奴扔下朱批:“你这般说话是几个意思?你将我置于何地?”
  “我……”宋北云一脸绝望的侧过头:“我错了还不行么?”
  “你错在哪了。”
  妈的……终归是躲不过这一句啊!
  宋北云深吸一口气说道:“我错在就不该穿着临安侯衣裳过来!我为了能让你好作一点,特意选了这条路。”
  他站起身来到桌前,双手撑在上头盯着佛宝奴说:“我就该穿着大宋紫蟒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滴水不留的外交官!”
  佛宝奴噘着嘴不说话,宋北云也气的不行。
  “我就是想你多陪陪我,而且你不也舍不得孩子吗……”
  完了,这下完蛋了。
  小宋一听这委委屈屈的声音就知道自己完了,他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要是佛宝奴跟他硬刚,他就真的能针锋相对到底,但她显然是发现了制胜秘诀,百变的女皇终于找到了对付天底下最难对付的名臣的脉门。
  “你弱爆了。”
  小宋叉着腰满脸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不是我认识的佛宝奴。”
  佛宝奴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绕了两个圈:“孩子都给你生了呢……”
  小宋默默叹了口气,伸手抱住了她的腰:“你赢了。”
  “是吧,你说的,我赢了。”
  “可是怎么也不应该是那个笨货。”
  “那就看你能耐了,反正天子之声,一掷千斤,金口玉律不容悔改。”佛宝奴眉头一挑:“再说了,这是朝堂事,不要带来家里说。”
  “那在家里说什么?”
  佛宝奴手放在身后朝韩姬挥了挥,韩姬立刻低着头走了出去,然后将周围所有的护卫都撤了下去。
  “在家里呀……”佛宝奴仰起头看着宋北云的眼睛:“不知你想不想看看朕衣裳里头穿的是什么?”
  “看来今日陛下又被狐狸精附身了,臣略懂阴阳之术,看来是时候给陛下驱驱邪了。”
  不消片刻,本来该是庄严国事的上书房突然就像是亮起了粉色的灯,那放着天下大事的桌也不安分的吱吱嘎嘎起来,听得是惹人心烦。
  云开雨霁,时间也不早了,宋北云还有些报备流程需要走,所以不好过多逗留,而敞开着衣裳,形容不整的佛宝奴在他走前说道:“晚上早些来,今日我们将妙言抓来玩。”
  “你好下流啊。”小宋把她的衣服系好:“晚上再说,我可还不解恨呢。”
  “明日我可是休沐,不要命你便来,你可是要出去办事的。”
  “呵,吓唬我?我惯着你?”小宋拍了拍她的脸蛋:“等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