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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看着摇晃不定的聂小玲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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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东突然想起城隍老余所说，一县城隍都受不住自己所敬之香，身为新死之魂的小玲应该也受不住。
想着，于是赶紧直起腰来，只见棺木果然也瞬间停止了晃动。
这时堂中身穿花道袍的年老道士右手抄起一个紫金铃铛，战战兢兢的来到聂小玲棺木前，在棺材上叮铃铃摇晃着，口中念念有词，摇了好一会儿，见棺木不再有动静，才对大堂内众人说道：
“没事，没事，刚刚是棺材下面的条凳不稳。”
堂内众人脸带惧色，将信将疑的看了好一会儿，见棺木不再有动静，才又锣钹敲动，重新做起法事来，只是“哐哐”间那节奏似乎快上了不少。
林东站在原地，擒着正冒着袅袅青烟的三炷香，确定了这棺木的异状果真与自己有关，于是回头把香递给身后的胖子，说道：
“胖子，帮我把香插一下。”
“啊？”
燕胖子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习惯性的懵懂接过，依言插在聂小玲的黑色棺木前地上的米方上。
只见青烟袅袅自燃烧的线香上升起，飘飘然升腾至半空，却超乎常理的的突然一弯，渗入到聂小玲紧闭的棺木之中。
只不顾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大堂手舞足蹈的道士身上，倒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异状。
而林东把线香给胖子后，便走了几步，来到憔悴消瘦不少的宁菲身前。
看着眼前宁菲血丝密布，失了焦距的双眼，担忧轻声喊道：
“小菲！”
一句话落罢，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能安慰眼前伤心欲绝的宁菲。
或者此时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没用！
“东哥，我没事！”
宁菲听着林东喊声，眼皮抬动，声音嘶哑回道，只是说话间，眼泪又无声自眼眶里滑落。
滑过宁菲已经只有指宽得脸颊，滴在地上。
林东看着，心中难受，千百年来的沧桑与红尘滚滚，他更能理解这种感受。
“小菲，逝者已矣，节哀顺变，为了小玲，你还是得照顾好自己，不然小玲在九泉之下都过的不安生。”
正说着，胖子也走了过来，双眼通红，担忧看着宁菲。
“东哥，胖子，你们放心，我没事的，不会做傻事，小玲走了，我要代替她照顾好她的父母后半生，不然我怎么对的起她，是我的自私，想和她结婚，才逼的小玲左右为难。”
宁菲边说着，声音几度哽咽，泪水滑落。
“小菲，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
林东拍了拍宁菲的瘦弱肩膀，还待再说点什么。
突然，只听见大堂内道士们的锣钹“庆哐庆哐”声大了起来，又急又密，喧闹狂嚣。
林东循声望去。
只见堂中穿花色道袍的老道士举着紫金铃来来回回的正绕着小玲的棺木，踏着特殊的步伐走动着，同时口中念念有词，是不是抓起一把米粒撒在棺木上。
而旁边有人上来在棺木边绑了一只鸡冠鲜艳的活雄鸡。
随后又有些健壮汉子拿来绳索，抬杆，把棺木捆在成人手臂粗的木杆上，又不知安妮哪拿出一床旧的花毯罩在棺木上。
上山，出殡，八人抬棺，雄鸡同行。
“起棺！”
抬棺的领头之人大喊，眼看汉子们磨肩擦掌，就要把棺材抬起。
一旁的宁菲突然像要崩溃了般，猛地扑到棺木边，全身趴到在棺木上，泪水如泉涌，哭声嘶哑如蚊吶。
“小玲！”
声音绝望悲切，闻者动容。
真爱恋人，自此阴阳两相隔，挚爱不可见！
“小菲，菲哥。”
林东与胖子过去把宁菲扶起，架到一旁，领头之人又大喝一声：
“起！”
“哟呵，哟呵，吱呀吱呀……”
吆喝声，棺木压在抬杆上的摩擦声。
棺木便离地而起，在八个精壮汉子的青筋横暴下，抬到门口。
突然！
轰隆隆……
咔擦。
棺木刚到门口，阳光普照的天空突然电闪雷鸣，乌云密布，随后顷刻间便下起倾盆大雨来，硕大的雨珠噼噼啪啪打在地面，溅起白色水花。
队伍前，已经出了大堂的道士们顿时被淋成落汤鸡。
而八个抬棺的汉子只得抬着棺木躲在檐下，看着瓢泼大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天气预报说今天没雨下，怎么突然这么大的雨，棺木要如何上山？”
有老一辈的人疑惑着。
祖籍记载，出殡前下大雨，这可是大不祥之兆！
小玲这孩子虽然离经叛道了一点，可是又没做什么坏事，怎么会出现这抬棺出门，便有这艳阳天突降暴雨之怪事。
而且看这架势，只怕一时半会还停不了。
“法师，怎么办？”
丧事的总筹管事之人走到淋湿的年老道士前，出声说道：
“这出殡之事耽误了吉时可不好！”
年老道士神情犹豫看了看噼里啪啦而下的漫天暴雨，随后又看了看屋檐下八个汉子吃力抬着的棺木，咬紧牙说道：
“上山！”
“上山……”
管事之人扬口大喊。
于是道士们重新在前吹吹打打，两个穿着孝服的半大小孩子披着蓑衣，冒雨执幡，八个精壮汉子抬着棺木在后，一行送殡之人顶着暴雨，脚步蹒跚，往山上下葬处行去。
只是雨大地滑，抬棺之人在泥泞黄土地上，行一步便要晃三晃，极为艰难前行。
只是众人心中突突打鼓。
平地之中尚且如此难行，不知这陡峭山路要如何才能上。
林东和胖子跟在送殡的队伍中，全身也被淋透，看着反常突降的暴雨。
胖子问道：
“东哥，这雨好生奇怪？”
“嗯。”
林东应了一声，心中也疑惑不已。
晴天下雨不是没有，可像这样艳阳天突然漫天乌云，倾盆暴雨的诡异天气却绝没见过。
难道是有什么妖邪再作怪？
林东想着。
突然！
咔擦……
一道金色闪电急速从乌云中而下，劈在对面山头，一片树倒之声。
这是劫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