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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劈砖头的能人有,但半米直径的石头,放在地上,要求击碎……
陈问今只能认为是刀疤脸故意为难了。
不过,这样才有热闹可看。
陈问今打量着那些人,突然发现,刀疤脸身边的一个男人,形容隐约就是未来开米粉店的那位老板!
‘原来这老板年轻时也热血荒唐过,不知道后来怎么学到做米粉的配方……’陈问今正想着,阿豹忍不住问:“打碎石头啊,你们信不信?”
“除非世界上真有武功内力!”迪是不信的,但又隐隐怀揣着希望,因为他更愿意世间真有超越普通人很多的神奇力量。
“不可能吧?”惠也好奇,但理智上却又不相信。
“我不信。”林的态度很明确,桃子却一脸期待之色。“我觉得有。”
阿豹抽了口烟,说:“我反正知道有人一打九个拿刀棍的,我想打碎石头的人应该也有吧?”
“谁这么牛?”迪满怀好奇,但下一刻,他的注意力又迅速转移到白脸身上了。
叫做白脸的年轻白皙男人看着那块石头,沉默了片刻,站起来,不疾不徐的解开袖口,然后蹲在石头旁。
本来都以为他会有些运功,蓄力,然后一声喝喊再全力出手的仪式,没想到,白脸卷好了袖口,蹲在石头旁后,速度飞快的出了一拳!
飞闪的拳影一晃,击中石头,然后,那块石头碎成了无数块小石头,飞散一地。
刀疤脸的表情很精彩,半信半疑的神态凝固了片刻,继而目光中透出难以置信的震惊,然后变成了惊为天人的狂热,他扑倒地上,高喊道:“从今以后白脸哥指东我绝不往西!”
跟着刀疤脸来的人也都震惊的跪下磕头,分明是把白脸当做天神下凡敬拜。
惠、林、桃子三个少女的眼睛都瞪的特别大,亲眼目睹了超越凡人极限的奇迹,那份震惊和冲击,难以言表。
“卧槽!这还是人类?”迪的惊呼声旁人听来很是理解,此刻同样心情震动的陈问今听来,却不由展开了联想……
‘这家伙会不会是外星人?或者也是得到外星科技的神秘力量?’陈问今脑子里闪过无数猜测的念头,于是,甚至担心这人会否发现他身体里藏着神奇的力量,片刻,又突然稳定情绪,暗想:‘就算发现了,直接回到没碰面之前,看你奈何我!’
“靠……黄金,他比你厉害多了啊!”阿豹的眼里也透出狂热之态,是的,这完全可以理解。
崇拜强者是生物的共性,超越人类力量存在与否本来让人半信半疑,现在目睹了,可谓是颠覆三观的冲击。
“哪里能比?这强的都不像人类了!”陈问今本来也很吃惊,只是没有阿豹他们那么震惊,言语间却表现的如他们一样。
白脸并不在意陈问今几个人的反应,神色间还是透着那股子冷淡的气态,冲刀疤脸说:“今晚我进城,有了安身之地后,他回来通知你们。”
“白脸哥放心!我跟附近几个村的人随时等你命令!”刀疤脸先前有多趾高气扬,此刻对白脸就有多尊敬小心。
白脸领着一群人走了,刀疤脸后面陪着,消失在村道。
坐上去城里的车,白脸问开面包车的男人:“清河一片都是火龙说了算,解决了他就能接管?我喜欢准确的情报,落脚点必须麻烦少。”
“清河来钱快,很多人盯着,全靠火龙才让别人没办法伸手。那些人知道你的厉害,肯定愿意你取代火龙,他们只求有个厉害的大哥镇得住场子,这样才能安稳做生意,不会在乎那个人是谁,只希望越强越好。”开面包车的男人对清河的情况了解,也对白脸满怀信心。
白脸掌握了清河,那他们村、以及附近村子里的人进了城,全都有事情做,赚的钱比过去不知道多到哪去了!
“今晚解决之后,你开车回来一趟。”白脸说完,没什么表情的看着窗外,他不喜欢这么慢吞吞的速度,于是说:“开快点。”
“油门踩到底了!这车就这么快了。”司机很无奈,排量小,又满载,毫无办法。
白脸就不再说什么了,考虑的只是,他自己关心的事情……他不知道要在这个低等科技的文明里呆多久,因为要找寻的‘命运’毫无线索,他需要尽快在负责区域内立足,设法掌握更多力量成为他的眼睛,以期尽快找寻拥有‘命运’的未知者的线索。
‘置身于命运力量的影响范围,何时才能找到那个人啊……’白脸的手放在窗外,随着汽车一路前进,隔一段距离就有‘蚊子’从他袖口里飞出去,这些蚊子各自朝不同的方向疾飞,记录着遇到的所有景象。
一个乞丐,歪着嘴,目光呆滞的在路边走着。
乞丐靠近的时候,白脸的蚊子突然迅速落下,躲藏在路边植物后面,直到那个乞丐走过去了,这只蚊子才飞出来……
……
村子里,桌子旁的阿豹突然叫道:“忘了拜他当大哥!”
“你那么瘦,轮得到你?”迪倒是动过这念头,却又觉得自己是个学生,跟这些混社会的不一样,白脸那么厉害的家伙干的肯定是大事,他哪里有胆子做?
阿豹情绪激动,满脑子都在幻想跟着白脸将来出人头地,威风八面的情景,于是说:“黄金可以啊!黄金哥,你去说跟白脸,你能打他肯定收你,那他收了你,不就等于收了我!以后我跟着你混啊!”
“黄金再能打也是个学生啊!白脸那种超人会收学生?”迪觉得阿豹是脑子有问题,后者却理直气壮的说:“你问问阿方,了解下黄金一挑九个拿刀棍的战绩再说话怎么样?”
“……真的假的?”迪难以置信的望着陈问今,虽然印象中知道他是个狠人,但那也是下手很,单打出众,怎么也没夸张到能一打几个拿武器的地步啊!
“没那么夸张。”陈问今避开话题,对着阿豹说:“你想想看过的电影,跟着特别能打的人混的都是什么下场?”
“……好像都是被反派弄死?”阿豹想了想,热情顿时被浇灭了。
“这不就结了!”陈问今相信阿豹已经冷静下来了。
人在幻想中跟着厉害的人,自己也就变的厉害了,但说到底、厉害的是领头人,其实跟随的人并没有变强。弱者跟着太强的人一起去战斗,等于置身于远超自身实力能应付的战斗中,难免死的快。
迪倒是没想的那么透彻,他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自己玩不起,听了陈问今的话就觉得是他的心声,于是举着玻璃瓶跟阿豹碰了碰,笑着说:“那种超人哪里是我们能跟着玩的啊?没事喝喝酒,跳跳舞,看看漂亮妹子就行了,别想太多。”
“你是不用想,家里有钱,以后什么都不愁。我高中肯定考不上,也不想读书,不用考虑将来做什么啊?”阿豹很是羡慕迪,一直都是。
“你以为我不用烦?”迪很不平。
“你有什么好烦?”阿豹说的理所当然。
迪本来想分辨,却又觉得跟阿豹说也没用,他也不想说那些烦恼,于是就说:“别的不说,我也要努力读书的好不好?将来要是自己没本事,我就只能继承家业了!”
“卧槽!你这叫烦恼还是叫欠揍?”阿豹真是听怒了,觉得迪简直是炫耀加打击。
惠和林都忍不住笑了,也以为迪是开玩笑。
“我欠揍?我这些不是烦恼?你以为有钱就不用烦?我爹生平最讨厌日系,却要开凌志,你知道为什么?他依靠赚钱的财神爷喜欢凌志,他就得装的很喜欢,还得假装有信仰定期去烧香!”迪说到这里有些气恼,猛喝一通汽水,语气里满是情绪的说:“继承家业就是当孙子,我以后想当官爷!因为有钱人就是他们的提款机!车是别人买别人养、他们开!女人是你找的,房子是你买的,享受是他们的!打牌差人喊你去陪玩,别人打牌是为了赢钱,你去打牌是为了费尽心思的设法输钱!还得输给对人,输对正确的数目!”
阿豹没见过迪这么强烈的情绪,连忙说:“算我说错话,别这么激动!”
“这种家业别说我不想继承,我爸都不想我继承!他说最多的话就是,他这辈子当孙子多赚点给我留着,我这辈子只要别惨的像他那样生存就算对得起他了!”迪说完,问惠:“你们问问惠,她爸是做工程的,她爸想不想她继承家业?她想不想继承家业?”
“我爸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了解,不过他是希望我好好读书,最好将来能进体制。”惠显然不愿意谈太多,却也回答了迪的问题。
“搞不懂你们,当孙子就有钱赚还不好?我要是有这种机会肯定愿意,你们竟然想着去干没什么钱的工作。”阿豹是不理解,他觉得没钱天然就低人一等,从亲戚、邻居、同学到朋友,都会以金钱作为衡量标准。
陈问今寻思着,未来体制内,国企等稳定岗位里有不少家境好的人,大概是有缘故的。上一代有些钱但赚钱不易的,会导致他们子女对于有尊严活着的问题特别在意;家境不好的则主要以金钱作为择业方向;体制里的厌恶被束缚又往金融、商海里跑……
诸如此类的轮回交替,背后是缺少什么追求什么的心理,也是人性对于了解的生活模式厌恶乏味的心理。
但书香之家的后代往往还是高知,因为资质不差的话,在氛围里长久熏陶,从历史和诸多文字里,就已经看到各种生活方式的利与弊,并不需要亲身体验。
这些,也是人性五大需求的混合体现。
“你以后有钱了就不会这么想了。”迪很肯定,阿豹很不以为然的说:“等我有钱了再说吧。”
林听着,突然望着陈问今问:“黄金有什么梦想?”
惠有点诧异,望了眼林,旋即又看着陈问今,笑着替他回答说:“他的梦想就是一辈子都能想做什么就什么。”
“这么任性?”林很意外,却笑了。
“原来最贪心的是黄金!”迪从没有过这样的念头,因为那是不可能的。
“我也想啊!所以喜欢钱啊!”阿豹觉得有钱了就可以想干嘛就干嘛。
‘是啊,这是我以前的梦想……仔细想想,我一直就是在追求这个梦想,只是我想做的事情大多太简单罢了。’陈问今觉得到底是初恋女友,当然知道他的追求。
再者,以他的性格,本来也不会对爱人隐藏真实的自我,哪怕暴露真实会不符合对方预期,他也不会。
因为,不需要对爱人伪装就是他想做的事情之一。
展露自己,就等于是告诉爱人,他是这般模样,可以继续爱,也可以不爱了离开。
陈问今那时候一直相信,不管错多少次,早晚会遇到一个彼此合适的人。
于是——错肩而过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后来他才明白,只有自恋的人才会百分百的爱自己。
除此之外,人只会百分百的爱幻像。
世上并没有人能百分百的爱别人,甚至于当父母的对于子女,也会有或多或少的不甚满意。
但百分百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爱,并不需要百分百。
惠见陈问今没说话,又说:“喂——我说的不对吗?”
“你说的当然是我所想。”陈问今的肯定让惠很高兴,她觉得,如果连男朋友的梦想都不知道,那不是太可笑了吗?
“羡慕你们都有梦想。”桃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惠笑着说:“阿豹的梦想不就是你的梦想吗?”
桃子想了想,笑笑,点头,这般乖巧,阿豹看着却不见很高兴。
陈问今对此只能说,阿豹不喜欢桃子的性格这件事情上,大概真的难以勉强。
那么,桃子遇上他被祸害,难道也成了注定?
晚上阿豹请喝酒,把他认识的朋友几乎全邀请了,唯独没有喊阿方。
“阿方就不叫了,他知道车的事情,而且又认识火姐,万一把她喊来说不定会找惠的麻烦。”阿豹如此考虑,陈问今就说:“对阿方也可以说车卖给你了。”
“对哦!”阿豹很开心,感动的握着陈问今的手说:“好兄弟!”
“不客气。”陈问今拍拍他肩膀,旋即又说:“惠十点前要回家,到时我先走。”
“还回来的吧?”阿豹担心的当然是车是否回来的问题,陈问今知道不能随风潜入夜,于是很肯定的说:“回来。”
陈问今回包间时,大家伙还热闹的很,他见惠脸色有点不对,分明是不开心却压着那种。
他凑近问,惠笑着说没事。
那也就是说,她不想在这里说,又或者是,不想对陈问今说。
陈问今上洗手间时碰上小高,问了句:“刚才包间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啊!没事啊!”小高回忆着,很肯定的摇头,然后又问:“惠有事吗?”
“也许是我太敏感。”陈问今只是想确认情况。
“没发生什么,大家热闹的很。”小高再次肯定,末了又说:“阿豹今天真是威风的很!跟他说声,哪天一起兜风,我还没坐过私家车!”
“行,我跟他说。”陈问今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去舞池里找惠。